由不得第五雲忠不小心,他太清楚這次前來虺風郡調查有多凶險了。
可以說自從他第一天踏入虺風郡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麵臨追殺了,而且這三個多月來,追殺從未斷過。
若非他足夠機敏,恐怕早就跟刑部尚書一樣,死無葬身之地了。
而隨著調查的持續,事情的來龍去脈越來越明白,而他也越來越清楚,海仁年背後牽連的勢力有多大。
那些勢力盤根錯節,在朝野都有巨大的影響力,即使是由他掌控的監察司,他都不敢肯定所有人都可以信任。
所以他才謀劃了今天這場戲。
三天前,第五雲忠讓心腹帶著證據離開後,他卻留在了虺風郡。
為了吸引海仁年一方的目光,讓那些人相信證據依然在他的身上,第五雲忠這三天還刻意顯露了兩次蹤跡。
所幸,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現在心腹應該已經把證據帶出虺風郡了。
不過在前往烈陽城的路上,依然危機重重。
所以第五雲忠今天才又做了場戲,他要把海仁年那些人的目光,繼續牢牢吸引在虺風郡這裡。
隻要海仁年等人相信,證據依然沒有離開虺風郡,他的心腹那邊應該就能帶著證據,安全到達烈陽城。
“希望一切順利吧。”
第五雲忠深吸口氣,就準備再次暴露自己的行蹤,幫助剛剛離開的手下們減輕壓力。
但就在此時,一聲巨大的轟鳴突然響徹天地。
轟隆隆!
天空忽然暗了一瞬間,似乎有一層薄膜從四麵八方的地平線蔓延而來,在天空中央彙聚,把整個虺風郡籠罩在了下麵。
緊接著,大地震動,似乎有某種強橫的力量,正在從地底深處翻湧上來。
“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在封禁天地?”
第五雲忠臉色大變,心中升起濃濃的不安。
轟!
突然又是一聲巨響,磅礴的地脈之力從地底湧出,貼著地麵在整個虺風郡蔓延。
下一刻,地脈之力就轉化成了強勁的引力。
“不好!”
第五雲忠心中驚懼,立刻騰身而起想要逃離,但一股股強勁的引力卻糾纏而來,居然硬生生把他又給拖回了地麵。
他全力催動法力,想要震開引力的糾纏,但雄渾的引力卻讓他整個人好像釘子一樣,被死死釘在地上,根本無法離開分毫。
這一幕,同時發生在虺風郡的每個地方。
所有虺風郡的生靈,無論凡人、鳥獸、修仙者還是妖族,全都被引力死死吸在地麵上,任何人都無法移動身形。
“該死,這是八合地縛陣?”
第五雲忠臉色難看:“這是海仁年的手筆嗎?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直接封禁整個虺風郡。”
“朝廷早有禁令,不允許任何修仙者隨意封禁城池,更何況是整個虺風郡了。”
“海仁年如此肆無忌憚,就真不怕朝廷立刻派大軍來圍剿嗎?”
與此同時,在無儘高空之上,海仁年站在雲端上俯視大地。
就見此刻的虺風郡各處邊境上,都懸浮著大量修仙者,粗略估算一下,這些人至少不下十萬人,而且每一個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顯然修為極強。
“海大人,虺風郡已經封禁,是否現在開始搜尋伍雲重,以及監察司的人?”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海仁年淡笑道:“各位族長派你們前來的時候,應該已經說清楚要如何做了吧?”
“是!”
“那就按照商量好的,開始分散搜索吧,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伍雲重。”
“明白,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海大人,我們弄出這麼大動靜,真的不會被朝廷察覺嗎?”
“放心,本官已經找來高手,暫時斬斷了虺風郡與外界的因果,並且以幻術遮蓋這片天地。”
“如今外麵的人就算從邊境路過,也察覺不到邊境內近在咫尺的異常。”
“可如果有人進來了呢?”
“那他們就暫時不用離開了,等到我們的事情做完,給他們洗清了記憶後,他們才能出去。”
“如此甚好!”
對方的聲音沒再出現。
而邊境各處的修仙高手們,則是紛紛拿出專門用來追蹤的法寶,開始一片區域接一片區域的搜索。
不得不承認,這種方法雖慢,但卻可以保證不漏任何一個地方。
隨著時間流逝,一個個監察司的人被找出來。
這些人身上攜帶的儲物袋,也全都被打開,可惜裡麵裝的證據全都是假的。
兩個時辰後。
一個黑衣人飛上雲端,來到了海仁年身側:“大人,我們已經找出了七十多個監察司的人,但他們身上攜帶的證據,全部都是偽造的。”
“難道就沒有一個是真的?”海仁年皺眉。
“沒有。”
黑衣人搖了搖頭:“看來伍雲重是在故布疑陣,想用這種方法把我們的人引開,給真正攜帶證據的人製造機會。”
海仁年冷笑:“好一個狡猾的伍雲重,居然能想到這種辦法,若非我們封禁了虺風郡,沒準兒今天真就讓他得逞,把證據帶出去了。”
“不過現在他沒機會了,傳令下去,繼續推進搜索,不放過任何地方,一定要找到那個攜帶真正證據的監察司之人。”
“另外,伍雲重也得給本官找到,證據也有可能在他身上。”
“是,大人!”
黑衣人應諾,就轉身離開了。
時間繼續一分一秒的過去。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突然一個聲音從遠方傳來:“海大人,找到伍雲重了。”
“很好,等著本官!”
海仁年大喜過望,立刻駕雲往那個方向掠去。
沒用多長時間,他就來到了一座森林上空。
就見下方的森林,已經被清出了一片空地,周圍到處是剛剛被斬斷的大樹。
而在空地中央,一個麵容普通的男人,正被強大的引力吸在地麵上,無法移動腳步。
海仁年按下雲頭,來到男人麵前:“哈哈哈,伍雲重伍司主,都來到虺風郡三個多月了,怎麼也不來找本官喝一杯,讓本官儘一下地主之誼?”
第五雲忠麵色淡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本司主怕被你下毒,跟刑部尚書一樣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