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機械一樣的，一劍劍的不斷揮斬。
可失去理智的他卻沒有發現，麵前被自己不斷劈砍的，早已不是趙牧了，而是一根粗壯如車輪的樹枝。
殺生之劍砍上去，甚至蹦出了無數的火花，堅硬無比。
至於趙牧，則是早就退到了一旁，正在調動混天機的神力，不斷推演魔頭的天機。
他想要弄清楚魔頭跟自己的因果，到底有什麼牽連？
先前在孕劍星外，因為沒有太多的線索，所以沒能推演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不過現在魔頭就近在眼前，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推演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在推演的同時，趙牧還以開門仙禁，不斷影響魔頭的心神，讓其意識無法恢複清明，一直在那裡傻了吧唧的揮劍砍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而趙牧的眼中，則有一道道光流迅速的劃過。
如果現在有人在旁邊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發現趙牧眼中的那無數光流，赫然是一幕幕他曾經的過往。
趙牧這是在天機中，檢視自己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並試圖從其中找到跟魔頭的關聯。
大概過了有兩個時辰。
突然趙牧眼中流光的飛逝速度慢了下來，最終顯化出了瀚海大陸外的一座小島。
那是過去的一幕。
隻見小島被一團巨大的黑霧籠罩，島中當時的趙牧喚醒了混天機的神威，正在借助神器的威能跟黑霧爭鬥。
“那是……毒瘴靈？”
趙牧神情一愣，一下子記起了那團黑霧的來曆。
那已經是數千年前的事情了。
當時正在東海中修煉的黑蛟和龜靈，遭到了不明來曆敵人的攻擊，於是趙牧打上門去救人。
結果發現了瀚海大陸附近海域中，一座小島上毒瘴修煉成精的毒瘴靈，然後雙方就發生了衝突。
那毒瘴靈雖然厲害，但也不是神器在手的趙牧的對手。
於是毒瘴靈為了自保，就分化出了無數的分身，散布到了整個南域，讓分身融入了無數人的體內。
而當時身為青霄宗弟子的周列，就是毒瘴靈分身的寄體之一。
後來趙牧雖然以大神通，找到了毒瘴靈的眾多分身，並且出手全都滅掉了。
但其中一部分人體內，卻殘留了些許毒瘴靈的魔性，周列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他跟我的因果牽連在這裡？”
趙牧恍然大悟。
這倒是讓他有點意外，沒想到一件幾千年前的事情，居然跟現在聯係到了一起。
“可惜了。”
趙牧看著依然處在混亂中的魔頭：“這個周列的身上，似乎存在某種力量可以乾擾天機。”
“在這種力量的乾擾下，我雖然能推演出周列跟我的因果牽連，但卻無法進一步推演出，他之後是如何入魔的？”
“還有先前在孕劍星外推演，天機顯示這個周列身上有我的機緣，也不知道所謂的機緣到底是什麼？”
“看來一切的答案，終究還得讓他自己交代出來。”
想到這裡，趙牧停下了開門仙禁，不再加深周列意識的混亂。
接著他身形扭曲化為一根樹枝，漸漸淡化隱入虛空，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那根被周列揮砍的樹枝，則是在扭曲中化為了人形。
……
周列渾渾噩噩的，一次次揮砍殺生之劍，好像沒有意識的機關傀儡一樣。
終於他又一次揮劍，然後機械的想要抽回來繼續揮砍，卻猛然發現長劍好像卡出了，任他怎麼抽都抽不回來。
周列茫然的抬起頭，才發現殺生之劍的劍刃，被趙牧牢牢抓在手裡。
“你把劍還給我！”
周列迷茫的說道，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趙牧笑了：“你要劍乾什麼？”
“殺你！”
“你殺得了貧道嗎？這麼半天你砍了多少劍，好像一點都沒傷到我？”
“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殺了你，我的融合絕對沒有出錯！對，殺了你，今天你必須死！”
周列木然說著，居然邁步向趙牧走來，生硬的想要搶奪殺生之劍。
“嗬嗬，你還是先給我醒醒吧！”
趙牧說笑著，目光驟然一冷。
隻見他右手捏印，一道掌印頓時拍在了周列胸口。
轟！
恐怖的力量爆發，如同巨浪般一層層蕩漾開來，直接撕裂了祭壇上的三層空間。
而周列更是被可怕力量，撞得直接倒飛了出去。
……
山穀外。
梁木生三人焦急看著祭壇那邊。
“怎麼還沒動靜，那個魔頭真的如此厲害嗎，居然連萬欲道長都這麼半天都沒能降服？”
青山上人有些急切的問道。
“耐心一點，我們再等等！”
梁木生安撫道：“那畢竟是世間少有的魔頭，難對付一些也很正常，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聲巨大的轟鳴震動寰宇。
轟隆隆！
轟鳴聲如浪潮般擴散開來，居然震動的整個孕劍穀都晃動了起來。
而插著氣運之劍和持正之劍的那座山峰，更是被震得直接轟然倒塌，無數的巨石滾落下來，塵土漫天。
“怎麼回事？”
三人臉色大變，連忙往祭壇看去。
就見祭壇上方的空間，蕩漾起了一層層波瀾，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從裡麵衝出來。
轟！
突然又是一聲巨響，祭壇上方的空氣中，出現了無數的裂縫，好像有什麼無形的東西碎裂了一樣。
下一刻，祭壇形成的三層空間轟然破碎，肆虐的力量翻滾著擴散開來。
祭壇直接被炸成了無數的粉末，而祭壇周圍的大地，更是被震得裂開了一道道裂縫，威力驚人。
青山上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還好我們提前把弟子都轉移走了，否則就這一下，整個驚鴻劍派恐怕就算是徹底覆滅了。”
“快，我們退後，看來萬欲道長和魔頭要出來了。”
流雲散人提醒。
三人立刻拔地而起，身形直上雲霄，站在了高空的雲端上俯瞰孕劍穀。
而就在他們離開的瞬間，一股更加可怕的力量震蕩開來。
這一次，整座孕劍穀都被震得崩潰了，不僅周圍的山峰倒塌，大地都向下塌陷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遮天蔽日的塵土中，一道身影從中倒射而出，狼狽的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狠狠的砸在了遠處的一片空地上，把地麵又砸出了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