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和流雲散人飛身落在山穀入口處。
就見梁木生把青山上人扶起來,正在給他療傷。
“木生,青山怎麼樣了?”
流雲散人問道。
“傷勢很重,不過還好沒有危及性命。”
梁木生麵色凝重的調動法力,緩緩注入青山上人體內。
很快,青山上人長出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師叔,你回來了?”
青山上人看到梁木生,顯得很激動。
梁木生沉聲問道:“青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持正之劍怎麼會在外麵?”
“我……”
青山上人滿臉悲切:“師叔,師傅和師伯他們,全都死了,而且是被打的灰飛煙滅了!”
“什麼?”
梁木生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握緊的拳頭掌心被指甲硬生生掐出了血:“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那個該死的魔頭!”
青山上人死咬著牙恨聲道:“那魔頭出現的太突然了,而且實力極為強大,一現身就用魔氣籠罩了整個孕劍星。”
“我們所有的弟子,都被他的魔氣侵蝕了心智,就連我和師傅師伯他們,若非及時召喚出持正之劍,以堂皇正道護持心神,恐怕也被他控製了。”
“師傅和師伯他們,本來是準備逃出孕劍星,向其他三大宗門求援的。”
“可那魔頭太卑鄙了,他居然以全派上下所有弟子的性命,威脅師傅他們不得離開,否則他就讓所有弟子自相殘殺。”
“師傅他們為了眾多弟子,隻能祭出持正之劍跟魔頭拚命,試圖同歸於儘。”
“但那魔頭的強大超乎想象,即使師傅他們聯手,即使他們祭出了持正之劍,卻依然不是魔頭的對手,甚至連一招都沒能接住。”
“當時一擊之下,師傅他們直接被震得灰飛煙滅了,而我由於沒有直接參戰,所以僅僅隻是被震成了重傷。”
青山上人死死抓住梁木生的胳膊:“師叔,你不是那魔頭的對手,趕快離開孕劍星去找其他三大宗門求援。”
“不,三大宗門恐怕也不是魔頭的對手,我們必須上奏朝廷,讓朝廷前來斬殺魔頭。”
“魔頭的存在,對於所有人都是威脅,朝廷絕對不會不管,甚至有可能大周天子都會親自出手。”
“隻要大周天子到來,那魔頭必死無疑,師傅他們的仇就能報了!”
青山上人越說越激動,甚至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
梁木生連忙運轉法力,幫他平緩氣血:“青山,你不要激動,以免傷及根本。”
“可是師傅他們的仇……”
“你彆擔心,你看看他是誰?”
青山上人順著梁木生的手指方向看去,頓時瞪大了眼睛。
隻見一位玄衣道人,靜靜的站在流雲散人旁邊。
這位玄衣道人的樣貌,青山上人簡直太熟悉了。
不隻是他,可以說四大宗門,甚至是整個南域所有勢力的高層,對於這位的樣貌,全都一清二楚。
這位傳奇,居然來孕劍星了?
青山上人心中狂喜,撲通就跪在了地上:“晚輩拜見萬欲道長,求求萬欲道長斬殺魔頭,幫我驚鴻劍派報仇雪恨!”
“起來吧。”
趙牧淡然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把青山上人托了起來。
他走過去,從地上把持正之劍拔了出來,頓時一股堂皇正道縈繞心頭,讓人神清氣明。
“果然是一柄極品的靈劍。”
趙牧指尖彈了一下劍刃,頓時發出悅耳的龍吟聲。
他問道:“持正之劍在此,氣運之劍在祭壇上,那最後的殺生之劍在哪?”
“也在祭壇上。”青山上人連忙回答。
“嗯?”
趙牧詫異的回頭。
那祭壇上明明隻有氣運之劍,哪來的什麼殺生之劍?
“道長,是這樣的!”
梁木生連忙解釋道:“那座祭壇是我們驚鴻劍派,以特殊手法煉製的法寶,在其周圍可以形成三層空間。”
“祭壇看似就在眼前,但其實是同時存在於三層空間內的,而三柄靈劍也分彆存在於不同的空間內。”
“殺生之劍在最內層空間,持正之劍當中,而氣運之劍則在最外層的空間。”
“通常的情況下,隻有把外層空間的氣運之劍取下祭壇,中層空間的持正之劍才會顯化。”
“以此類推,待把持正之劍也從祭壇上取下,最裡麵的殺生之劍才會顯化。”
“當然,除了這種常規辦法外,若掌門和諸位長老,同時以本門劍訣施法,也能直接把內層空間的靈劍取出來,而不必驚動外麵的靈劍。”
“隻是現在師兄他們都死了,所以我們要想見到殺生之劍和魔頭,恐怕就得先把氣運之劍取下來了。”
“不過……”
梁木生為難的看向祭壇周圍。
站在祭壇周圍的那些驚鴻劍派弟子,已經全都被魔頭控製了。
那魔頭恐怕不會讓他們,輕易把氣運之劍拿下來,肯定會控製那些弟子們阻擋。
而一旦雙方動手,難免會傷到那些弟子,這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
“你們退後吧。”趙牧淡然道。
梁木生張了張嘴,想要懇求趙牧出手時候小心一些,能不傷到驚鴻劍派的弟子,就儘可能不傷。
但話到嘴邊了,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因為在他看來,這位萬欲道長能夠出手,幫他們驚鴻劍派對付魔頭,就已經讓他們感激涕零了。
他們又哪來的臉,要求人家更多?
何況那魔頭明顯強的可怕,如果萬欲道人動手的時候,因為顧忌不傷弟子,而被魔頭得了可乘之機,甚至因此受傷。
那他們驚鴻劍派,可真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所以梁木生隻能閉上嘴巴,跟青山上人和流雲散人一起,緊張看著趙牧一步步走向祭壇。
與此同時,祭壇周圍的百萬驚鴻劍派弟子,突然齊刷刷的轉過身。
那猩紅的眼睛,陰冷的目光,全都死死盯著趙牧,景象十分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突然,所有弟子的臉上,都泛起了一抹怪笑。
儘管這些弟子長相各異,但他們此刻的笑容卻一模一樣,就好像全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接著,他們發出了同樣的滲人笑聲:“嘿嘿,你就是萬欲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