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聽到聖樹蒼龍的話,冼風波也無奈歎息。
當初他其實早已意識到,聖樹蒼龍盛氣淩人的態度,有可能會激怒靈韻湖裡麵的那位。
可他並沒有勸說聖樹蒼龍。
一來自然是因為不敢,畢竟對方是天子,他身為臣子勸說天子,在麵對親兒子的時候放下姿態,甚至服軟懇求,跟找死有什麼區彆?
二來,當時冼風波也不認為,聖樹蒼龍的態度,會造成什麼太嚴重的後果。
雙方畢竟是親生父子,兩人最多是吵一架罷了,難道身為兒子的聖樹明鏡,還真敢殺了親爹不成?
可冼風波萬萬沒有想到,那位的確沒有殺了聖樹蒼龍,但卻把人直接晾在迷陣裡,硬生生困了三年。
這三年來,不僅僅聖樹蒼龍快要被逼瘋了,冼風波感覺自己也快瘋了。
若是早知如此,當初他就算冒著砍頭的危險,也得把話說出來。
但是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冼風波搖了搖頭:“陛下,如果十八殿下真的解開了迷陣,那您這次就跟他好好說話吧。”
“十八殿下早已今非昔比,成就了主宰的他,恐怕當今世上已經沒人能拿捏他了,就算您身為親父也不行。”
“聖樹仙國那邊戰火如荼,每多耽擱一天時間,戰局就會凶惡一分。”
“如今整整三年過去,也不知道國內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也許……哎!”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儘快請十八殿下出手,我們真的等不起了!”
聖樹蒼龍被說的臉色陰沉,卻並沒有再出言反駁,更沒有絲毫怪罪冼風波的意思。
因為他自己也很清楚,聖樹仙國那邊,的確是真的耽誤不起了。
當朝天子的確身份尊貴!
可如果連國家都沒了,他還給誰去當皇帝,給鬼嗎?
一想起這個,聖樹蒼龍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如果早知會被困在迷陣裡三年,當初打死他,都不敢拿捏身份。
皇帝算什麼?
東域神土上,到處都是凡人國度和仙道國度,皇帝更是多不勝數。
有人不是說過嗎?
在東域神土那裡,隨便一塊石頭砸下去,都能砸死個皇帝,太不值錢了!
比起隨手都能抓一大把的皇帝,主宰才是真正的少之又少。
何況靈韻湖的那位主宰,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雖然這個兒子,從小自己就沒見過幾麵,但畢竟還是血脈相連的。
若是憑著一絲血脈,能把一尊主宰請回聖樹仙國,豈不是天大的幸事?
自己當初,怎麼就想不開呢?
“哎……朕真是糊塗啊!”
聖樹蒼龍自嘲道。
就在此時,一個禁軍不經意間回頭,突然神情一愣:“這座山壁怎麼快消失了?”
“嗯?”
聖樹蒼龍和冼風波一愣,猛然回頭,果然看到山壁已經淡化的,幾乎都要看不見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激動的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於是他們連忙起身,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山壁。
就見隨著山壁不斷變化,整個天地都開始蕩起了層層波瀾,而在波瀾之中,一座巨大的湖泊重新出現在了前方。
那正是靈韻湖。
哈哈哈,迷陣消失了?
聖樹蒼龍等人狂喜,迫不及待的往前走去。
與此同時,靈韻湖的湖水分開,一道身影從中緩步走出,正是三年前見過的迷雨天穹。
“嗬嗬,聖樹天子,我們又見麵了。”
迷雨天穹笑道:“怎麼樣,這三年在迷陣之中待著,是不是覺得很清靜?我家主上可是說了,這可是修身養性的好機會。”
修身養性?
你自己怎麼不來修身養性?
聖樹蒼龍心中腹誹,卻不敢說出來。
旁邊冼風波苦笑道:“天穹族長,你又何必嘲笑我等?哎,既然迷陣解開,是不是說十八殿下,願意見我們了?”
迷雨天穹微笑:“嗬嗬,冼統領說的不錯,主上今日得到東域神土傳信,聖樹仙國那裡突遭變故,所以請聖樹天子前去商議對策。”
“什麼,聖樹仙國出事了?”
聖樹蒼龍臉色一變:“天穹族長,還請把話說清楚些,聖樹仙國那邊到底出什麼事了?”
迷雨天穹搖了搖頭:“具體的情況,在下也不是特彆清楚,隻知道好像就在幾天前,忽然又有兩個頂尖勢力,加入了對聖樹仙國的圍剿。”
“那兩個頂尖勢力的加入,讓本就岌岌可危的聖樹仙國,一下子防線徹底崩潰了。”
“據說僅僅三天的時間,聖樹仙國的大軍,就被強行擊潰了八百萬裡。”
“若是繼續這麼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聖樹仙國的都城就要被攻破了。”
“該死!”聖樹蒼龍臉色陰沉,越發後悔自己三年前的衝動。
冼風波連忙道:“陛下,現在不是懊悔的時候,咱們還是趕緊去見十八殿下吧,如今的局麵,恐怕隻有十八殿下能夠力挽狂瀾了。”
“對,趕緊去見明鏡,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他出手!”
聖樹蒼龍點頭,連忙大步往靈韻湖裡走去。
而冼風波等一眾禁軍連忙跟上。
可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旁邊迷雨天穹的眼瞳深處,閃過了一抹詭異的嘲諷。
嗬嗬,這些家夥終於著急了,看來主上把他們困在迷陣裡三年,真是一點都沒錯。
估計直到現在,這些家夥還以為,主上把他們困在迷陣裡三年,是為了磨他們的性子吧?
簡直可笑!
以主上的修為,若真想讓誰不敢隨便使性子,辦法不要太多了,又何必花費三年這麼久?
主上的真正目的,不過是在等著聖樹仙國那邊出事而已。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人隻有快渴死了,才會不顧一切的見水就喝,根本顧不上那水是不是有毒,不是嗎?
迷雨天穹心中暗笑,引領著聖樹蒼龍等人,分開湖水進入了湖底大殿。
很快,一行人再次來到了大殿門口。
迷雨天穹推開殿門。
就見跟三年前一樣,大殿內依然十分安靜,趙牧也依然坐在蒲團上研究著陣盤,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但是聖樹蒼龍的心情,卻無比複雜,再也沒有了三年前的那種盛氣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