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的院子裡。
至聖龍祖咬緊牙關，死死盯著蒼穹上的巨人屍體：“主上，這難道就是神主，覆滅我們聖龍一族的人？”
“不錯，就是他。”
趙牧點頭道：“不過很可惜，貧道隻帶回了他的屍體，無法讓你們親手報仇了。”
“多謝主上，隻要能看到他死，我聖龍一族就心滿意足了。”
至聖龍祖通紅著眼睛。
他的眼前，好像又看到了，葬龍穀無數龍族死掉那一天的景象。
那一天，恐怖的威能封禁整座葬龍穀，無數龍族根本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在絕望中死掉。
這麼多年來，他們從未忘記報仇。
而在今天，仇人終於死掉了。
至聖龍祖內心的激動無法言喻。
他握緊拳頭，顫聲問道：“主上，您是否知道，當年神主到底為何要屠滅我聖龍一族？”
“如今大概知道一些了。”
趙牧說道。
這些年，他一直控製化身聖樹明鏡，研究神主的屍體。
雖然至今沒有弄清楚，後者不被永恒天鎖禁錮的原因，但卻也對這具屍體，有了很大的了解。
趙牧解釋道：“神主的主宰境實力，來自於一件強大法寶的影響，改變了他的身體狀態。”
“那件法寶名為永恒天鎖，貧道懷疑是一件傳說中的仙器，當然了，隻是懷疑而已，目前還無法確定。”
“古往今來，有無數人死在永恒天鎖的偉力之下，靈魂糾纏在永恒天鎖上不得解脫。”
“直到有一天，神主見到了永恒天鎖，並被其威能改變體質，化為了如今這副渾身腐敗的樣子。”
“看到神主那些傷口中的亡魂了嗎？那些就是死在永恒天鎖下的人，正是他們的存在，造就了神主的強大實力。”
“不過另一方麵，這些亡魂也給神主造成了巨大的困擾。”
趙牧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些亡魂糾纏在身體上，經年累月也逐漸侵染了神主的靈魂，讓其靈魂充滿了雜質，隨時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按照貧道這些的研究和推演，神主應該嘗試過無數辦法，想要解決自己身上的麻煩。”
“最終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自身靈魂摻雜了無數亡魂的雜質，那就塑造一具融合無數生靈血脈的肉身，用來承載自身龐雜的靈魂。”
“如此一來，肉很和靈魂契合，自然就沒有了走火入魔的危險。”
“為此，他無儘歲月以來，屠殺了各種各樣的生靈收集血脈，融合自身，而聖龍一族就是其中之一。”
至聖龍祖聽得心中悲涼：“也就是說，我聖龍一族之所以會被滅掉，隻是因為我們不湊巧的，被神主挑中了血脈？”
趙牧沉默，沒有回答。
“哈哈哈哈……”
至聖龍祖哀傷落淚：“好好好，好一個強者為尊，好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果然是強者為所欲為，弱者隻能認命待宰，這個世界，還真的是一點公理都沒有。”
“這麼多年來，我想過無數種聖龍一族被滅的原因，卻沒想到原來是我們的血脈，被人家看中了，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至聖龍祖突然衝天而起，身軀迅速膨脹，眨眼間就化為了一條通天神龍。
昂！
震動寰宇的龍吟聲此起彼伏，一條條神龍仿佛聽到了召喚一般，紛紛從四方海域飛來。
一頭頭巨大神龍圍繞在神主周圍，在至聖龍祖的怒吼之下，紛紛瘋狂攻擊神主的屍體。
嘶吼聲！
咆哮聲！
怒罵聲！
在天地間不斷的回蕩。
積累了無儘歲月的仇恨，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了。
儘管沒能親手殺了仇人，但神龍們卻想用鞭屍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怒。
“相公，你不阻止他們嗎？不怕神主的屍體被毀掉？”蕭錦雲問道。
“讓他們發泄一下吧，畢竟積累了這麼多年的仇恨，一直憋著終究會出問題的，更何況……”
趙牧搖了搖頭：“更何況以他們的實力，即使神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他們也根本無力損壞分毫。”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比起主宰境的神主，這些龍族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
他們的攻擊，甚至在屍體上留下一道痕跡都做不到。
而若是沒有趙牧的幫助，他們更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殺掉神主，報仇雪恨。
剛剛至聖龍祖說，這個世界沒有公理。
這句話對，也不對！
秩序的根本是暴力，是暴力對抗之後的產物。
在弱肉強食的世界，一切公理都要建立在強大的實力上。
隻要足夠強大，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的一切，對你都十分友善。
可如果弱小，那你不是已經被滅了，就是在被滅的路上。
而若是你弱小，卻又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公理。
那隻能說明，要麼，你背後存在一個強大的人物撐著你；
要麼，就是彆人因為某種利益，暫時性的賜予了你……友善。
可這種友善，對方終究會讓你付出巨大的代價償還。
蒼穹之上，龍族們依然在瘋了一樣的攻擊神主屍體，但卻還是毫無用處。
那種明明心中憤怒至極，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看得人實在憋屈。
“哎……”
蕭錦雲忽然長歎了一聲。
“怎麼了？”趙牧扭頭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蕭錦雲輕輕搖頭，俏目中流露著一抹傷痛：“記得當年在北域妖族之地，就因為是人族，就因為實力弱小，我也不知經曆過多少次的欺辱，多少次的獵殺。”
“那種暗無天日的經曆，即使已經過去許多年，我卻依然記憶猶新，好像昨天才發生過的一樣。”
“我真的不敢想象，當年若是沒碰上你，自己最後的結果會怎樣？”
“也許，我早就被水神冕，當做玩物虐殺而死了吧？”
“就算不被水神冕殺掉，在北域那種妖族天堂，人族地獄的地方，我遲早也會落得，被某頭大妖蒸熟了沾醋吃的下場吧？”
她美眸凝視趙牧：“還好，當年我遇到了你，這些年才能平平安安的生活，隨心所欲的修煉。”
“嗬嗬，這種背後有人撐著的感覺，真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