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拿出無字天書放在地上：“沈霓裳！”
“來了來了……”
一道倩影從無字天書中飛出，懶洋洋的舒展纖腰，好像剛睡醒一樣：“出什麼事了，突然叫人家出來？”
“你等下配合我，看看我這具化身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趙牧指了指萬欲道人，說道。
“哎呀，你終於肯動手了嗎？”
沈霓裳一下子來了精神：“早就跟你說了用無字天書，你磨磨唧唧的非不用，看看，現在還不是照樣得用？”
“你的良心呢？”
趙牧哼道：“我不用無字天書，還不是因為情況未明，怕無字天書受損，甚至會連累你這個器靈受創，你還怪我？”
“呃……”
沈霓裳抿了抿紅唇：“好吧好吧，都是我錯了行麼？錦雲妹妹，你看你相公又欺負我。”
蕭錦雲十分淡定：“無妨，他也經常這麼欺負我，霓裳姐姐你這麼多年還沒習慣麼？”
“你個死丫頭，跟在他身邊都學壞了。”
沈霓裳翻了個白眼：“行了，本姑娘說不過你們兩口子，趕緊辦正事吧，臭道士，這次消耗的法力恐怕會更多，你準備好了嗎？”
“嗯。”
趙牧揮手，地上頓時出現了十多瓶丹藥：“這些都是我用極品靈藥，煉製的回氣丹，能夠快速恢複消耗的法力，希望能支撐無字天書，顯化更多的信息。”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
沈霓裳身形淡化，重新進入了無字天書。
趙牧同樣也不耽擱，深吸口氣，就調動法力注入了天書之中。
在使用了幾次後，趙牧也摸到了一些，無字天書的用法。
這件法寶的確厲害，基本上世間的任何事，在其中都有記載，但讓其顯化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必須消耗驚人的法力。
而那個答案所關聯的人或者東西越強大，越珍貴，你詢問的方式越直接，那麼所消耗的法力就越驚人。
基於這種原則。
如果你想要知道某件事情的答案，那麼完全可以不直接詢問答案本身，而是利用旁敲側擊的方式，從側麵詢問與答案關聯的問題。
等無字天書顯化結果之後，就可以據此，再通過諸如推演、猜測、詢問其他人等等，各種其他的方式，來知道自己想的答案。
這樣一來，就可以極大的節省法力了。
比如現在，趙牧最想知道的，其實是六月十八子夜交替那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直接詢問這個問題，大概率就算自身法力耗儘了，恐怕也無法讓無字天書顯化答案。
所以此刻他心中並沒有直接詢問，六月十八發生了什麼，反而問的是，自己化身如今的狀態。
隨著法力瘋狂消耗，漸漸的，無字天書上顯化出了一行文字——
“萬欲道人，無字天書主人的化身，最早為南方鎮域印所化，如今為一縷神念結合香火桃木枝變化而成。”
“六月十八子夜交替之際，曾在神主引導下得見永恒，卻因體質所限而被規則封禁記憶。”
“同時，在規則的催化下，這道化身已有脫離本尊，獨立存在於世的征兆！”
文字顯化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內容並不多，但其中透露出的問題卻十分嚴重。
“你的化身，居然要獨立存在了，這樣一來，是不是意味著你最終將會失去對他的掌控？”
蕭錦雲吃驚的問道。
趙牧微微皺眉：“目前僅僅隻是有了征兆，還並未真正脫離我的掌控，但這也是個大麻煩。”
“我現在越來越想知道，六月十八子夜交替那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會對我的化身，造成這麼大的影響，甚至居然讓他有了脫離本體的征兆？”
“不過從這些信息也能看得出，化身那天的確是接觸到了某種，超乎尋常的東西。”
趙牧想了想，立刻抓起一大把回氣丹吞下，讓自身法力快速恢複。
接著，他再次調動法力灌注進無字天書，同時心中詢問，如何才能得到化身的記憶？
這一次，體內法力消耗的速度更快了，幾乎是眨眼間就沒了三分之一。
趙牧不敢怠慢，立刻再次抓起兩把回氣丹吞下，儘全力補充消耗的法力。
大概過了有三個呼吸，終於，無字天書上再次顯化出了文字——
“打碎化身神念，神念灰飛煙滅之時，記憶自歸本尊！”
短短二十個字，卻讓趙牧的法力徹底耗儘。
他癱坐在地，胸口劇烈的喘息，臉色蒼白無血，好像大病了一場似的。
不過還好，他總算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打碎神念，還要灰飛煙滅？”
蕭錦雲大皺眉頭：“神念被打碎還好，對你元神的傷害，應該並不會太大。”
“可灰飛煙滅就不同了，那意味著你的這道神念，將會在天地間徹底消失，必然會給你的元神造成巨大傷害，甚至傷及元神根本。”
“長空真人就是因為元神傷及根本，不僅無法再修煉仙道，而且還壽命大減 ，才不得不轉修神道的。”
“我看你還是不要冒險了，否則一旦元神根本受損，你將來還如何追尋仙道巔峰？”
“無妨！”
趙牧卻擺了擺手：“若是被彆人把神念打得灰飛煙滅，自然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傷，但現在我會親自動手。”
“動手的時候，我會儘可能控製好力道，確保不會傷及元神根本，至於其他的損傷，我靈植園有無數極品靈藥，相信都能修複如初。”
“六月十八那天發生的事情，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很可能關係到我一直擔心的問題。”
“所以為了得到答案，就算是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何況我與其他人不同，就算是真的傷及元神根本，我應該也有辦法恢複，所以你不要擔心。”
元神傷及根本也能恢複？
蕭錦雲微微皺眉，心裡有些不太敢相信。
趙牧也沒有過多解釋，直接心神一動，萬欲道人化身頓時還原成了樹枝，然後漸漸隱入虛空。
與此同時，一縷神念也從樹枝中脫離，懸浮在趙牧麵前。
趙牧微微眯眼，法力頓時化為一柄利劍，狠狠斬在了那縷神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