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娘伸手一招,趙牧掌心的火焰紅蓮,就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以法力包裹神念,探入火焰紅蓮查看,頓時皺起眉頭:“居然是業力構成的,果然歹毒。”
她連忙又以神念查看自己體內的情況,卻隻找到了一絲業力殘留。
“嗯,我體內的確存在過紅蓮牽機隱,隻是在融合天命道果的時候,被道果的力量主動清除掉了。”
“可惜當時我的心神,全部沉浸在道果的融合當中,所以並未察覺到它被清除的過程。”
周玉娘思索了一下,問道:“道長,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體內有紅蓮牽機隱的?”
“就在烈陽城,我擋下永恒聖主第一招的時候。”
趙牧回答道。
當時他發動景門仙禁,以百萬裡方圓的香火桃木枝,引動了龐大的天地之力自爆。
那個範圍內的桃木枝,在自爆中全部被毀。
然而也是桃木枝被毀,讓隱藏其中的紅蓮牽機隱浮現了出來。
當時趙牧心神轉移到百萬裡之外的桃木枝中,卻發現一朵火焰紅蓮緊隨而至,也進入了桃木枝隱藏。
趙牧早年推演神主和神月聖族的時候,曾經在他們的過往中,見到過這種毒藥出現,所以對其有所了解。
這紅蓮牽機隱能夠引動業力,並借此控製他人,還能引發紅蓮業火,讓人業火焚身而死,可謂十分霸道。
但在趙牧看來,這種毒藥最厲害的地方,其實在於隱蔽性。
這種毒藥一旦入體,在施毒者沒有催動之前,甚至就連主宰都無法察覺到。
當然了,主宰跟一般修士還是不同的。
因為主宰雖然無法察覺到紅蓮牽機隱,但他們強大的實力決定了,就算施毒者催動了紅蓮牽機隱的毒性,他們也能輕易破除。
所以這種毒藥,對主宰其實是沒有威脅的。
……
匆匆三個月過去了。
烈陽城,皇宮。
剛剛下朝的文武百官,三兩成群的結伴走出了議政殿。
“你們說鎮國公,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還不把楚家人從皇位上弄下來?”
“可能是在顧忌民心吧,畢竟楚家人已經統治烈陽帝國萬年,就算再不得人心,他們也是正統啊。”
“不過依我看來,楚家在皇位上已經待不了太久了,畢竟鎮國公在南域已經至高無上,登基為帝是遲早的事情。”
“嗬嗬,我看現在楚家人自己在皇位上待著,心裡都不安穩吧,我昨天聽人說,很多楚家人私底下都在害怕,鎮國公哪天直接把他們滅族了。”
官員們竊竊私語。
距離主宰之戰結束,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月了。
當初周玉娘回到烈陽城之後,很多人都以為她會立刻把楚家拽下皇位,然後自己登基為帝。
可出乎意料的是,周玉娘一回烈陽城,就對外宣布要磨合修為,所以直接就在鎮國公府閉關了,而且一連三個月都沒有現身。
這下,就把整個朝野都弄得惴惴不安了。
楚家皇族!
文武百官!
平民百姓!
所有人都知道,周玉娘遲早要登基為帝。
但所有人又都不知道,周玉娘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真正動手?
這種利劍總是懸在腦袋頂上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心裡七上八下的。
可周玉娘不動手,朝廷依然得運行下去。
所以這三個月來,文武百官照樣上朝處理公務,天子照樣坐在龍椅上,接受百官朝拜。
但百官對於那位天子,心裡早已沒有了敬意。
這三個月來說是上朝,其實朝中事務說了算的,全都是鎮國公府一係的官員。
百官在朝堂上商量政務的時候,經常都當天子不存在一樣,理都懶得理會他。
而天子自己坐在龍椅上,也好像屁股紮了針一樣,每天隻顧著惶恐不安,根本無心理會朝政。
不過就在朝野惴惴不安的同時,一股暗流也開始在暗中積蓄了。
最近這幾天來,民間忽然興起了一股,斥責楚家罪行的熱潮。
楚家皇族的統治,讓南域大地仙道衰敗,黎民受苦;
楚家皇族的奢靡,讓朝中權貴貪腐成風,每每搜刮民脂填補私欲;
楚家皇族把持國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利用國運,抽取國內各大勢力的潛力和氣運,維持自身的統治。
其實類似的議論,在烈陽帝國一直都有。
隻是原來的楚家皇族有楚驚鴻坐鎮,皇位穩固,所以這種議論都掀不起什麼大浪來,很快就會被鎮壓。
敢私底下進行這種議論的人,一旦被發現就會被處以極刑。
但是如今,這種議論卻在短短幾天內,就在整個烈陽帝國形成了熱潮,而且還愈演愈烈。
不論官員權貴,還是民間百姓,全都在例數楚家的罪行。
這當然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了。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到,這是鎮國公府的人出手了。
顯然,在平靜了三個月後,周玉娘終於開始為自己,名正言順登基為帝做準備了。
鎮國公府。
安靜的房間內,空間忽然泛起一層層無形的波瀾,一根根枝葉從波瀾中伸出,延伸到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忽然,其中一根枝條輕輕扭動,顯化出了一位玄衣道人,正是趙牧。
趙牧抬手彈了下身邊的另一根枝條,微笑道:“嗬嗬,總算是沒白忙活,終於回到烈陽城了。”
自當日主宰之戰結束後,身在瀚海大陸的本尊,就暫時放下了修煉,全部精力都用在了香火桃木的恢複上。
畢竟千瘡百孔的香火桃木,可無法支撐趙牧的化身,隨意出現在南域的任何一個地方。
功夫不負有心人。
經過三個月的全力以赴,瀚海大陸到烈陽城這個方向的桃木枝,終於在今天重新生長完成,再次遍布了這片天地的世外虛空。
“能回到烈陽城就好,畢竟接下來這裡的事情可不少,至於其他地方的枝葉,就不用這麼著急了。”
趙牧抬手,遍布房間的枝葉緩緩隱入虛空。
他緩步走到窗邊,伸手推開了窗戶。
鎮國公府內十分平靜,好像絲毫感受不到烈陽城內,凜冽洶湧的暗流。
忽然,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趙牧身後:“道長,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