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靜悄悄的,楚驚鴻麵無表情的坐在桌旁等待。
地上。
聖樹明鏡死了一樣的躺著。
他的肚子血肉模糊,一隻布娃娃躺在裡麵扭動身體,似乎是想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嘻嘻嘻……啊!”
突然,布娃娃發出舒服的詭異笑聲,然後就抱著雙臂睡著了,好像一個“乖巧”的小嬰兒,躺在媽媽的肚子裡。
下一刻,聖樹明鏡流淌的鮮血居然開始收斂。
那一股股殷紅的鮮血,如同小溪般倒流回傷口,然後被刨開的肚子,也迅速愈合如初,把詛咒娃娃掩埋在了裡麵。
整個過程,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
嘶……
突然聖樹明鏡倒抽一口冷氣,猛地睜開了眼睛,但眼中卻已經沒有了神采。
他如同僵屍一樣的,扭動著怪異的身體,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楚驚鴻走了過來。
“嗬嗬,小家夥,你還不醒來嗎?這副呆滯的模樣,可騙不了人!”
楚驚鴻摸了摸聖樹明鏡的肚子,微笑說道。
“嘻嘻嘻……”
突然,怪異的笑聲從肚子裡傳出,聖樹明鏡的眼神忽然“活”了過來。
“你叫什麼?”楚驚鴻問道。
“哼,我自然叫韓淩峰了,你不是知道嗎?”聖樹明鏡好似不滿的問道。
這詛咒娃娃,似乎有些叛逆?
“那你的任務是什麼?”
“在接收到你的傳信後,把詛咒娃娃放入周玉娘體內,讓她在眾生願力的詛咒下死掉,嘻嘻,我喜歡死人。”
“很好。”
楚驚鴻滿意的點頭:“看來你已經能控製韓淩峰的身體了,但言談舉止還有些差異,今夜你就好好適應吧。”
“從明天開始,你就是真正的韓淩峰了,不要讓人看出破綻來。”
“老東西,你廢話真多!”
聖樹明鏡不耐煩的哼道:“不過放心,我是你煉製的,所以我的能力你應該清楚,不用一夜,隻要半個時辰,我就是完美的韓淩峰了。”
“也是,你是我煉製的,終究逃不出我的掌控。”
楚驚鴻哼了一聲:“好了,你在房中適應這具身體吧,本聖祖還要給周玉娘的另外兩個心腹,埋藏詛咒娃娃。”
“真是多此一舉,你有我一個還不夠嗎?”聖樹明鏡不滿道。
“周玉娘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所以我必須留一手,這樣即使有一個詛咒娃娃被她察覺,我卻還有兩個能用。”
“哼,隨你吧,反正你是主人。”
“做好你自己的事,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楚驚鴻說完,身形就消失不見了。
“真是個老東西,囉囉嗦嗦麻煩的讓人頭疼,若非被你煉製成了傀儡,我又豈會聽你號令?”
聖樹明鏡語氣仇恨,接著就開始適應自己的身體。
可是突然,一股淡淡的光華從他體內湧出,緊接著他的眉心,就出現了一塊銀色晶石,正是天道星石。
在天道星石的力量籠罩下,聖樹明鏡體內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而他的肚子更是不斷的臌脹。
似乎那詛咒娃娃,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想要逃出來。
嗡!
下一刻,天道星石光芒一盛,接著驟然消失。
就見聖樹明鏡的肚臍之中,一團光芒突然飛出,化為了一顆水晶球,而被壓縮封禁的詛咒娃娃,赫然就在水晶球內。
一隻手伸出,抓住了水晶球。
“呼……”
聖樹明鏡長出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道:“幸好我有天道星石護體,否則今天就真的要徹底交代了。”
他端詳水晶球裡的詛咒娃娃,哼道:“楚驚鴻啊楚驚鴻,你算計人,居然算計到了本殿下的頭上。”
“不過這樣也好,這些時日我一直在想辦法,怎麼才能讓你和周玉娘兩敗俱傷?”
“沒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很好!”
“你想用詛咒娃娃算計周玉娘,那我就同樣用這個詛咒娃娃,讓你們兩個都陷入我的彀中。”
“嗬嗬,看來天命道果注定是我的了。”
聖樹明鏡冷笑說道。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聖樹明鏡收拾一番,就出門趕往了鎮國公府當值。
來到國公府後,他正準備去親衛隊。
忽然管家走了過來:“韓大人您來了?”
“是王管家啊,這是要出門麼?”聖樹明鏡笑著問道。
“是啊,出去采買點東西。”
管家笑著點頭:“對了,韓大人,早晨國公大人吩咐,讓您來了以後先去書房一趟。”
“好,我知道了。”
兩人客套了幾句,聖樹明鏡就往書房走去,同時心中疑惑,周玉娘忽然找自己有什麼事?
半晌後,聖樹明鏡來到了書房門外,開口道:“韓淩峰,拜見國公大人。”
“淩峰來了,進來吧。”裡麵傳出周玉娘的聲音。
“是。”
聖樹明鏡推門進屋,就見周玉娘正坐在書桌後處理公務。
於是他走到桌前,行禮問道:“國公大人,不知您喚屬下前來有何吩咐?”
“你看看這個。”周玉娘遞過去一封信。
聖樹明鏡接過信打開,頓時眼瞳一縮:“詛咒娃娃?”
沒錯,這封信裡的內容,赫然是有人傳消息給周玉娘,告訴了她楚驚鴻以及詛咒娃娃的事情。
並且根據新舊程度判斷,這封信絕對不是剛寫的,而是至少已經有兩三個月了。
聖樹明鏡心中大為震撼。
關於詛咒娃娃的事情,他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那還是因為楚驚鴻,把他當做韓淩峰主動找上門,給他埋藏詛咒娃娃他才知道的。
但周玉娘這邊,居然早在數月前,就已經知道了詛咒娃娃的事情,這簡直太驚人了!
她是怎麼知道的?
詛咒娃娃的事情,在楚驚鴻那邊絕對是隻有極少人知道的絕密。
而能夠在楚驚鴻動手之前,就提前幾個月得到消息。
很明顯周玉娘在楚驚鴻身邊,絕對有一個地位極高的探子。
“真是個厲害的女人啊,我都待在她身邊這麼長時間了,居然還是摸不清她的深淺。”
“這女人跟萬欲道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全都是底牌層出不窮,誰都彆想真正弄清楚,她下一步到底要乾什麼。”
聖樹明鏡在心中讚歎,越發覺得等自己掌控南域之後,隻有眼前這個女人,才配得上做自己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