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
計世掏出一個罐子,把葫蘆裡的酒倒了一些給徒弟:“你小子喝慢點,總共就半葫蘆酒,喝完可就沒了。”
“嘿嘿,果然還是師傅對我好。”
刑勒笑眯眯的接過罐子,美美的抿了一口:“哎呀,真是絕世佳品啊,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美酒?”
“知道有好處了吧?”
計世老臉得意:“那你就給為師記好了,等會兒那位道友回來了,你可得配合為師演戲,萬不可拆台,懂不懂?”
“懂懂懂,師傅放心,徒兒一定好好配合你。”
刑勒拍著胸脯,一副您老放心的樣子。
計世滿臉的孺子可教。
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二位,你們在說什麼?”
師徒倆臉色一僵,緩緩轉過身,看到了趙牧三人。
他剛剛聽到了嗎?
不知道啊師傅,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怎麼知道,你小子平常不是挺機靈的,怎麼今天一點察覺都沒有?
師傅啊,人家修為比我強,我再機靈有個屁用?
師徒倆眼神交流。
咳咳!
計世輕咳一聲,老臉堆笑開口:“我們沒說什麼,道友,你的事情辦完了?”
“嗯,辦完了。”
趙牧似笑非笑的點頭:“老人家,遺跡的事情怎麼樣了,他們找到進去的方法了嗎?”
“還沒有。”
計世搖了搖:“剛剛趕來的時候,有幾個人非要硬闖月光森林,結果直接被禁製給鎮殺了,所以現在沒人再敢強闖,都在想辦法破解禁製。”
這個時候,修仙者們已經各自散開。
有的人在樹林外圍研究禁製;
有的人則是研究森林周圍的地形,想看看是否有破禁的線索;
而三大高手以及第五雲忠兩人,則帶著一些高手飛到空中,繼續研究星圖。
在他們看來,星圖依然是進入遺跡的關鍵。
老頭計世湊上來,嘿嘿笑道:“那個……道友啊,咱們的賭約還繼續嗎?”
“自然繼續了。”
“既如此,那咱們是不是應該有一個期限?”
“老人家何意?”趙牧回頭。
“也沒什麼,隻是賭約這種東西,終究得有一個結果不是,總不能一直拖下去沒個定局吧?”
“倒也是,嗬嗬,那我們就以純陽子遺跡這件事,結束為最後的期限如何?”
“好,到時候我們定輸贏。”
計世老臉滿足。
雲之瀾好奇的湊過來:“道長,你們在賭什麼?”
趙牧微笑:“也沒什麼,就是我說萬欲道人,是第五雲忠和蔣正山的師傅,這位老人家不信,所以我們打了賭而已。”
“賭注是什麼?”
“我輸了,送老人家一葫蘆美酒,我贏了,老人家把腦袋割下來,給我當夜壺。”
“這個賭局……”
雲之瀾滿臉同情的看向計世:“這位老人家,你賭得很大啊,不怕自己輸了麼?”
“輸就輸,老頭子我賭品很好,絕對不會賴賬。”
計世老臉真誠:“當然,這位道友同樣也不能賴賬。”
“那……你保重吧!”
雲之瀾瞅了瞅對方腦袋,一臉可惜。
老頭愕然,這丫頭會不會說話啊,怎麼弄得我老人家快死了一樣,還保重?
正當他愣神的時候。
聖樹明鏡從旁邊走過,溫柔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同情的丟下了一句:“保重!”
老頭心裡一慌,總有一種情況不對的感覺……
趙牧放出神念,掃過整片樹林。
他跟彆人的思考方式截然不同。
彆人是把純陽子遺跡,當做真正的寶藏探索,是一種尋寶的心理。
而他則是把這裡當做一個陷阱,考慮的是,設局之人到底想怎麼對付自己。
思考方式不同,就決定了他能看到一些,彆人容易忽略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從剛才來到月光森林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感覺到了一道隱晦的目光,始終關注著自己。
這道目光很隱晦,看得出隱藏的很小心。
但對方並不知道,這片天地的虛空,都已經被香火桃木的樹枝充斥,所以他根本瞞不過趙牧的感知。
不過趙牧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手段的確高明。
因為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無法判斷出,對方到底藏身在什麼地方?
那道目光似乎在不斷移動,時而在人群中;時而在森林裡;時而又好像就在背後,讓人不寒而栗。
“有點意思。”
趙牧微微眯眼。
“道長,看出什麼了嗎?”
聖樹明鏡走近問道。
看得出來,他也對純陽子的遺跡很感興趣。
趙牧看了眼這個,一路行來很少說話的韓淩峰,點頭道:“有些發現,你仔細看看這片森林周圍的土壤。”
土壤?
聖樹明鏡愕然低頭,忽然眼中精光一閃:“這裡的土地被翻動過?”
“不是單純的土地被翻動,更像是……這整座森林曾被人以大法力,從地層裡舉起來過。”
整座森林,被舉起來過?
聖樹明鏡心中一驚,能把這麼大一座森林與地層分割,然後又近乎完美的放回去,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當然了,對方的手段終究差了些許,所以沒能做到真正的完美,以至於還是被發現了破綻。
“你認為對方手段差了些?”
趙牧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笑著問道。
“難道不是嗎?”聖樹明鏡疑惑。
“也許吧。”
趙牧笑著搖頭:“不過在我看來,這更像是對方刻意留下的線索,目的就是為了讓人找到進入遺跡的方法。”
聖樹明鏡神色古怪:“我也算見過一些修仙者的遺跡,通常修仙者都生怕自己死後,遺跡被彆人找到,所以個個嚴防死守,可這純陽子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像生怕彆人找不到一樣?”
“嗬嗬,說不定那純陽子喜歡熱鬨,死了都想讓自己家多來點客人?”
趙牧笑著調侃,調動神念往地層中探去。
聖樹明鏡愕然,心裡總覺得對方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
雲之瀾走過來,問道:“想啥呢?”
“也沒什麼,就是總感覺萬欲道長,好像知道些什麼?”聖樹明鏡回答。
“嗬嗬,習慣就好,萬欲道長一向如此。”
雲之瀾俏臉滿是笑意:“你永遠彆想弄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更彆想知道,他腦子裡到底有多少秘密。”
“反正跟他在一塊,你隻要按吩咐做事就好了,總之隻要是自己人,就不會讓你吃虧。”
“是麼?”
聖樹明鏡暗自腹誹,他很討厭這種,摸不著對手底牌的感覺。
就在此時,趙牧收回了神念。
他給第五雲忠和蔣正山,傳音入迷:“進入遺跡的辦法找到了,你們兩個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