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笑聲中,趙牧忽然伸手一拋,酒葫蘆頓時騰空而起,懸浮在了陣法上空。
下一刻,小小的酒葫蘆突然急劇增大,眨眼就變得數百丈大小。
隻見他手捏印訣,口中輕喝一聲:“落!”
轟!
巨大的酒葫蘆轟然墜落,狠狠砸在了陣法之上。
狂暴的力量頓時炸開,整個陣法頓時被砸的凹陷下去了一大塊,陣法中那些刀鋒更是直接被震成粉碎。
險些被開膛破肚的兩兄弟,頓時鬆了口氣,狼狽的坐倒在地,驚魂未定的看著上空那巨大的酒葫蘆。
他們心中震驚。
蔣正山喘著粗氣問道:“雲忠,這位說是我們的故人,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反正我是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我也想不起來。”
第五雲忠搖了搖頭:“但如果不是故人,他為何來救我們,或者說,他也是為了遺跡線索?”
“嘿嘿,不知道,反正目前看來,我們兩個暫時是不用死了!”蔣正山咧嘴笑道。
“是啊,不用死了!”
第五雲忠仰頭,凝視著那個巨大的酒葫蘆。
他能感知到,那酒葫蘆內蘊含著可怕的威能,是以他如今修為,遙不可及的強大。
“命火鏡高手?”
此刻那黑衣人首領臉色大變,厲聲暴喝:“快,所有人全力出手,必須把陣法維持住,對方是命火鏡,如果陣法破碎,我們一個都活不了。”
其他黑衣人也是目光驚恐,一個個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拚命的把法力灌注進陣法裡。
但他們很快就發現,即使自己已經動用全力,卻依然無法抗住那酒葫蘆,如雄峰壓頂般的可怕力量。
哢嚓!
突然一聲脆響,陣法外圍裂開了一道縫隙,並且不斷擴大,不斷向著深處蔓延。
片刻間,整個陣法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恐懼在每一個黑衣人心裡蔓延。
但是恐懼,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實力的巨大差距,讓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陣法被一步步壓碎,卻根本無能為力。
這一刻,他們似乎感受到了,剛剛第五雲忠和蔣正山的絕望。
轟隆隆!
終於一聲巨響,陣法徹底破碎了。
狂暴的力量瘋狂肆虐,再次如同刀鋒一般縱橫穿梭。
酒葫蘆轟然落下,如同一道巨大的屏障般,把所有刀鋒都擋在外麵,護住了第五雲忠和蔣正山。
但黑衣人們就沒這麼幸運了,可怕的刀鋒,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鮮血橫流。
他們絕望的尖叫:“長老,救我!”
可那黑衣人首領,卻根本不管他們死活,直接轉身就逃,頭也不帶回的。
但趙牧既然出手了,又豈會讓他逃走?
隻見周圍的一棵棵大樹,忽然仿佛活過來了一樣,無數枝條如巨蟒般竄來,直接就把黑衣人首領給纏在了裡麵,再也無法逃脫。
頃刻間,眾多黑衣人,已經全都死在了自己的陣法之下。
樹林裡恢複了安靜。
趙牧抬手,巨大的酒葫蘆頓時縮小,落回了他的手中。
他打開葫蘆,恣意的喝了一口,笑道:“好了,還有一個活口,你們兩個有什麼想問的嗎?”
第五雲忠和蔣正山對視一眼,站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可問的,因為即使不問,我們也能猜到這些人的身份。”
第五雲忠開口道。
蔣正山也點了點頭:“是啊,如今這個時候,除了還不死心的朝陽閣,應該沒有彆人敢來追殺我們了。”
“是麼?”
趙牧輕笑扭頭,看向了黑衣人首領:“那看來,你就沒什麼活下去的價值了。”
“不,你們不能殺我!”
黑衣人首領驚恐尖叫:“我乃朝陽閣長老,如果你們敢殺我,朝陽閣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到時候你們三個都要死!”
“嗬嗬,是麼?”
趙牧淡笑搖頭:“貧道還真想看看,你那個朝陽閣,到底能不能殺得了貧道?”
說完,他眼瞳驟然一縮。
就見那些巨蟒般的樹枝,猛地向中間收縮,直接把黑衣人首領勒得筋骨寸斷,死不瞑目。
撲通!
黑衣人首領的屍體,如破布袋般掉落在地,而無數樹枝則是收縮回去,恢複如初。
此時趙牧隨手掏出兩枚丹藥,扔給了第五雲忠和蔣正山:“把藥吃了吧,應該能讓你們快點恢複。”
兩人接過丹藥,毫不猶豫吞下。
頓時雄渾的藥力流轉全身,他們身上的傷口,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不僅如此,他們能清晰感覺到,自己幾乎消耗殆儘的法力,也在以驚人的速度恢複。
好厲害的丹藥!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連忙躬身行禮:“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隻是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可否告知,也好讓我們以後報答救命之恩?”
“嗬嗬,怎麼,數百年沒見,就連貧道都認不出來了?”
趙牧淡然一笑,麵容忽然變化,恢複成了萬欲道人的模樣。
兩兄弟一看大驚失色,毫不猶豫的納頭就拜。
“徒兒第五雲忠!”
“徒兒蔣正山!”
“拜見師父!”
“嗬嗬,好了,起來吧。”
趙牧抬手虛托,一股無形的力量,就把兩人托了起來。
“貧道當年就說過了,隻是指點你們修行,並未收你們為徒,所以你們不必叫師父。”
他淡笑道。
兩兄弟腦袋卻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授業之恩豈敢忘,不管師父怎麼說,我們兄弟這輩子,就隻認您這一個師父,永生不變。”
“你們啊……罷了,隨你們吧!”
趙牧搖了搖頭,道:“說說吧,那純陽子遺跡的線索,你們是從何處得來的,不知道懷璧其罪嗎?還弄出如此大動靜來?”
兩兄弟苦笑。
蔣正山道:“師父,實話跟您說吧,那個遺跡線索我們自己,都感覺得來的莫名其妙。”
“是啊,師父,線索其實是我們從野地裡撿來的。”
第五雲忠拿出一張圖,隻見上麵畫滿了星辰,還寫著一個日期——六月十八。
“那天我們經過野地的時候,這張星圖就那麼明晃晃的放在地上,好像生怕我們看不見一樣。”
“我們兩人也是貪心不足,當時居然沒意識到不對勁,隻是一心研究星圖,想要破解其中秘密。”
“本來單單如此也就罷了,隻有我們兩兄弟知道星圖的存在,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星圖的事情居然莫名其妙泄露出去,被朝陽閣知道了。”
“可以肯定,我們兩兄弟自己絕對沒有泄露,如此一來,就隻能是彆人泄露了,星圖在我們手裡的消息。”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我們忽然意識到,這星圖的背後,恐怕還有某個人在操縱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