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大陸,無儘深海。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在海水中不斷的傳來,驚得附近海域連個生靈都沒有。
所有的魚兒,沒有一條敢靠近這片海域。
循著慘叫聲向前,許久後,就能看到激蕩的暗流深處,一尊龐大無比的頭陀,正在海底緩步前行。
那正是真如和尚所化的擔山頭陀。
隻見真如和尚扛著瀚海大陸不斷前行,無窮無儘的陰穢邪祟之力,從大陸之中湧來,全部注入真如和尚體內。
這給真如和尚帶來了源源不斷的力量,卻也帶來了無儘的痛苦,讓他忍不住的哀嚎。
突然,虛空中一個宏大的聲音傳來:“真如,回答我兩個問題。”
“還回答你問題,貧僧恨不得殺了你!”
真如和尚憤怒的咆哮:“褚英,有本事你直接殺了貧僧,用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折辱貧僧,你也算道家全真?”
“托舉大地可是功德無量的好事,怎麼,你居然還不願意了?”
趙牧的聲音中流露著笑意:“還是回答我的問題吧,告訴我,烈陽朝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各大家族,現在都在急迫招攬高手?”
“哼,彆說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貧僧又豈會告訴你?”
真如和尚憤怒的大吼。
“不識好歹!”
趙牧冷哼。
驀然,一條條樹根從瀚海大陸底部伸出,如巨蟒般纏繞住了真如和尚的身體。
下一刻,無數雷電順著樹根射來,凶狠的劈在了真如和尚身體上。
“啊……”
真如和尚疼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感覺此刻的疼痛,簡直比剛才強烈了百倍,實在是無法忍受。
“停手,趕快停手,你想知道什麼,貧僧都告訴你!”
“說!”
“剛才是實話,具體的情況貧僧也不知道,畢竟我們五大宗門雖然隸屬皇帝,但其實一直遊離於朝廷之外。”
“所以我們對於朝廷高層的消息,一向都不是太了解,不過貧僧加入錦繡堂後,從尊主何遜的隻言片語裡,隱約猜測,應該是皇宮裡出了問題。”
皇宮?
皇宮裡什麼問題,能引得朝野權貴,急迫的爭相招攬高手?
難道是皇權即將交替?
不應該啊,烈陽帝國當今天子健康的很,皇權交替恐怕還早吧?
但如果不是這個問題,那又有什麼事情,是能引起朝野動蕩的?
看來從真如和尚這裡,恐怕是得不到答案了。
微微沉默之後,趙牧的聲音再次傳來:“錦繡堂為何讓你冒充大佛主真念,既然你去了古劍山脈,那麼你師兄現在在哪?”
“不知道,三生禪院雖然歸附了錦繡堂,但卻並不被對方信任,所以貧僧與師兄,都不清楚對方的任務。”
“何遜交給我的任務,隻是冒充師兄去古劍山脈,順便有可能的話,想儘辦法削弱其他四大宗門的實力,方便我們三生禪院以後統轄。”
“至於師兄……”
真如和尚猶豫了一下,道:“我聽何遜說,皇室不放心五大宗門的忠心,擔心五大宗門的人奪取三生寶蓮後,會據為己有。”
“所以師兄的任務,很可能是要保證三生寶蓮,最後一定要落在朝廷,準確說是皇家手裡。”
“你的意思是,真念去找申屠恒宇了,他要提前奪寶?”趙牧問道。
“不,對於祝秦蒼他們的推演結果,就算皇室也不敢輕易改變,害怕平添變故,畢竟魔教也在虎視眈眈。”
“所以師兄的任務,應該不是直接奪寶,而是暗中動些手腳,至於什麼手腳,貧僧就不知道了。”
這樣麼?
趙牧心中暗自想到,看來,應該讓化身去找一趟申屠恒宇了。
不管真念想做什麼,都不能讓其得手。
畢竟三個月後,樹島圍捕申屠恒宇的事情,也關係到自己的假死計劃。
自己必須保證,樹島的事情能夠按照既定命運發生才行。
……
申屠恒宇離開古劍山脈後,就再次找了個隱秘的地方養傷。
直到數天之後,骨龍造成的傷勢才慢慢恢複。
本來申屠恒宇是準備,在這個新的藏身處,繼續一直待到三個月後,樹島的事情結束。
可是這一天,他從早晨開始就心緒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難道跟上次的骨龍一樣,這裡也有什麼強大的東西?”
申屠恒宇心中胡思亂想,怎麼都無法入定修煉。
到了中午,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終於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離開了藏身處。
烈日下。
枯寂的荒原上,死氣沉沉的。
申屠恒宇騰空而起,站在高處環顧四周,想要找到讓自己不安的源泉。
可任憑他神念橫掃每一個地方,都始終無法找到可疑之處。
“不行,這個地方不能待下去了,必須儘快離開才行。”
申屠恒宇眉頭緊皺,身化流光迅速往遠方飛去。
這一飛,就是兩天的時間過去了。
第三天上午,申屠恒宇正踩著白雲飛行,而在他前方的遠處,赫然出現了一座巨大無比的山穀。
那正是葬龍穀。
申屠恒宇想了想,終究還是決定繞過去。
雖然葬龍穀在白天的時候,地下的龍族亡靈不會出來,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不打算冒險了。
不過,正當他準備改變飛行方向的時候,許久沒有動靜的玄光鏡,突然震動起來。
“嗯?”
申屠恒宇拿出玄光鏡打開:“是你?”
鏡麵上出現的,正是那個自稱正魔兩道高層的神秘人。
“嗬嗬,申屠恒宇,幾天不見聽說你過得不太好?”神秘人調侃道。
“哼,我過得很好,用不著你操心。”
申屠恒宇臉色陰沉:“你忽然聯係我有什麼事,總不會是專門來嘲笑我的吧?”
“當然不是,我豈會那麼無聊?”
神秘人微微眯眼:“我今天找你,是為了告訴你,千萬不要經過葬龍穀,儘量繞到遠處過去。”
“為什麼?”
“因為那裡有埋伏,你隻要進去必死無疑。”
“是麼?”
申屠恒宇心中狐疑,看著神秘人猶豫不決。
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這個人?
畢竟此人來曆不明,天曉得其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