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
劉敦坐回了桌邊。
“先生,你真的相信這個賀信,能解決掉這次的劫難?”
劉敦問道。
“能。”
“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我能看到未來的結果。”
預見未來?
劉敦眼瞳一縮:“那先生既然能看到未來,為何不親自出手,直接解決這次世間的劫難?”
“自然是因為我隻能看到結果,但卻看不清過程。”
趙牧搖了搖頭:“結果已定,但過程未知,我若冒然出手,一個不好就有可能會改寫結果。”
“所以一動不如一靜,這件事我還是不要直接插手為好,否則難保不會給這瀚海國,造成更大的傷害。”
“那我們呢?”
劉敦再次問道:“先生,那我們插手其中,不會改變什麼嗎?”
“放心吧,你們看不到未來,所做的一切本身,就是在天機演化下,注定會發生的事情,自然不會改變結果。”
趙牧搖了搖頭,說道。
“明白了,那弟子就隨心而行了。”
劉敦歎了口氣:“可惜,這次事情出現的太突然了,而且傳播方式和對人的影響方式,都十分詭異,我至今沒有弄明白其來源。”
“前兩天,我也專門檢查過一些百姓的身體,可是在他們體內,卻沒有發現任何毒藥,以及法術的痕跡。”
“可偏偏他們卻都的確犯病了,一個個變得暴躁不已,就好像他們本來就應該如此一樣。”
“真不知道背後操弄這一切的,到底是什麼人,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他的目的是什麼?”
劉敦看向趙牧:“先生,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就什麼也不做,就一直這麼被動等待嗎?”
“被動?”
趙牧輕笑道:“不,應該說我們這樣,才是最大的主動。”
“什麼意思?”劉敦愕然。
旁邊薑紅雲忽然開口:“你老師的意思是說,既然事情的結果已定,那不論對方做什麼,最終都會向著那個結果發展。”
“而我們若是做了,已知未來之外的事情,很可能會改變那個結果,對於我們來說,改變才是最大的被動。”
“所以與其如此,我們不如就在已知的結果處等待,到時候一切的謎底都會揭曉,背後之人也會出現。”
“而這,對於我們來說才是真正的主動,不是嗎?”
聽到薑紅雲的話,劉敦恍然大悟。
是啊,人們做事的時候,之所以會常常感覺到被動,究其根本不過是源自於對未來結果的未知。
可如今,他們都已經知道結果了,那還擔心什麼?
他們隻要保證,那個已知的既定結果,會如期發生就可以了。
等到結果出現,他們再出手力挽狂瀾,豈不是最好的辦法?
“原來跟先生做事,如此簡單麼?”
“也不知道修仙界裡,有多少人能跟先生一樣,擁有預見未來的能力?”
“嘖嘖,這種能力太可怕了,跟能夠看到結果的人作對,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會在什麼地方算計你?”
“這種感覺,想想就不寒而栗。”
劉敦搖頭苦笑。
其實自封神以來,他一直都對修仙界心存向往,想去看看那遍布修仙者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可是此刻,他卻忽然不想去了。
因為他被某人給嚇到了,他很怕自己到了修仙界,那裡全都是能看到未來的人。
到時候,他恐怕被人算計死了,還在幫人數錢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瀚海國各地的情況愈演愈烈,被那種所謂“瘟疫”感染的人越來越多。
一開始,受到感染的人,大部分都集中在城池裡。
但經過一段時間發展後,各地一些偏遠的村莊裡,也逐漸開始出現“病症”了。
朝廷對此束手無策,畢竟這已經超出了,凡人所能解決的範疇。
於是朝廷發出招賢令,試圖找尋奇人異事,解決這一場聲勢浩大的劫難。
這一天,一隊人馬忽然來到了東明城。
這是一隊紀律嚴明的軍隊,護衛著一架堪稱奢華的馬車,浩浩蕩蕩的進入了東明城。
得到消息的東明城府尊,慌忙帶人趕來迎接。
隻見平常在東明城,一向官威十足的府尊,此刻卻不顧身體的沉重,膝蓋一軟就跪在了馬車跟前。
“下官拜見三皇子殿下,未能及時迎接,還請殿下治罪。”
圍觀的百姓們驚呆了。
原來那馬車裡,坐著的是當朝三皇子嗎?
最近世道混亂,一位堂堂皇子,不在京城裡待著,怎麼忽然來東明城了?
他就不怕某些得了“病”的百姓,聚集起來忽然暴動,殺了他這個當朝皇子嗎?
正當人們暗自猜測的時候,馬車門打開,一位貴氣十足的年輕公子,在兩個侍女的陪同下,走下了馬車。
“起來吧,本皇子這次前來沒有提前告知,你不知者不罪。”
“謝殿下。”
府尊滿頭大汗的起身:“殿下,下官已經把府衙收拾出來了,不如你先隨下官回府歇息?”
“休息的事後麵再說,你先帶本皇子去興隆街吧,本皇子要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居然能讓堂堂三皇子,從京城一路趕來東明城拜見?
眾人對此,心裡都升起了濃濃的好奇。
“好,殿下請隨下官來。”
府尊親自在前麵引路,眾人往興隆街走去。
半晌後。
眾人來到興隆街,此時街道已經被清空,所有百姓都被擋在了外麵。
很多人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這裡到底住著什麼人,居然能讓當朝皇子前來拜見?
“這就是興隆街嗎?”
三皇子打量前麵的院子。
“是!”
府尊介紹道:“這裡本來住著不少人,但前些時日有人把周圍的院子,全部買下打通,如今這裡已經變成了一處大院子。”
“殿下,這院子裡就是您要見的人嗎?是否要屬下去敲門?”
“不用了,裡麵的人身份非同一般,還是本皇子親自拜見吧。”
三皇子整理儀表,態度顯得十分鄭重。
這讓眾人越發好奇了,院子裡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讓堂堂皇子,如此的鄭重其事?
難道,院子裡住著的,會是一位皇族宿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