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洞開的院門,心裡忽然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誰也不知道那院門裡麵,等待他們的到底是什麼?
裡麵會不會有什麼絕世魔頭?
李卓微微皺眉,低聲道:“都小心一點,進去以後萬一發現不對,立刻退出院子,絕不可猶豫,明白嗎?”
“明白。”
眾弟子沉聲應諾,就好像那院子裡,真的有洪水猛獸一樣。
李卓當頭,帶著弟子們謹慎跨過門檻,進入了院子。
出乎預料的,院子裡十分清幽。
香火桃樹的樹蔭,幾乎遮住了整個院子,隻有零星的陽光穿過樹葉照射進來,在地上留下了斑駁的光點。
但是院子卻並不顯得陰暗潮濕,反而充滿了寧靜祥和,讓人一走進這裡,就本能的心情平靜,十分的舒服。
大樹下,擺著一張桌子。
此時有三個人,正坐在桌旁品茶。
其中一個女人長相嫵媚動人,即使是修士看到她,都忍不住心緒波動,不想移開眼睛。
至於旁邊的兩個男人。
其中一人上了年紀,但整個人卻顯得十分精神,並且渾身還散發出隱隱的神聖氣息,讓人不敢輕視。
至於最後一個男子,就好像顯得很普通了。
此人年紀看上去不大,身上也沒有散發出什麼強大的氣息,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普通凡人似的。
此時那青年男子扭過頭,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諸位站在門口乾什麼,進來坐吧。”
說完,那青年男子一揮手,本來擁擠的院子,居然瞬間增大了至少十倍。
可是從外麵看,院子整體大小卻毫無變化,就好像隻是院子的內部空間,單純變大了而已。
李卓眼瞳一縮,臉色越發凝重。
他看不出青年男子的修為,這個院子裡似乎存在某種迷障,削弱了他的對外感知。
不過對方剛才這種,隨意改變空間大小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修士能夠做到的。
他謹慎的拱手:“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嗬嗬,貧道玄誠子。”
“原來是玄誠子道友,貧道李卓,見過道友。”
“李道友,還請過來一敘,敦兒,給李道友上茶。”
“是,先生。”
劉敦拿起茶壺,給李卓倒了杯茶。
李卓走過來坐下,卻並沒有端起茶杯:“沒想到在這貧瘠的凡人國度,居然還有道友這樣的高人,貧道真是沒有想到。”
“嗬嗬,我哪算什麼高人,道友謬讚了。”
趙牧輕聲一笑:“倒是道友,怎麼會來這瀚海國,這裡可是很多年都沒有修士踏足了?”
“哦,貧道有兩個晚輩,五十年前曾在這片海域失蹤,至今杳無音信,這些年貧道一直在找尋他們。”
“對了,道友,你住在這瀚海國,可知附近有沒有什麼厲害的妖怪?”
“怎麼,道友懷疑弟子的失蹤,跟妖怪有關?”趙牧語氣平淡的問道。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薑紅雲,忽然輕輕抬眼。
“按照我們這些年調查的線索,應該是跟妖怪有關,隻可惜我們找了五十年,都始終沒有找到那些妖怪。”
“原來如此。”
趙牧笑道:“不過恐怕要讓道友失望了,貧道在附近的海域,並沒有見過什麼厲害的妖怪。”
你說的妖怪,現在就在你麵前坐著。
可惜,你永遠不會知道。
“那看來貧道隻能繼續尋找了。”
李卓臉上並沒有失望,因為他本就沒指望,從趙牧這裡得到答案。
他抬頭看了看香火桃樹,再次問道:“好一棵香火桃木,道友,據我所知這種靈根,早在數萬年前就已經絕種,你是從哪弄到種子的?”
“隻是偶然得到的而已。”
趙牧隨口回答道:“怎麼,道友有興趣,不妨讓貧道摘幾個桃子,給道友嘗嘗?”
我感興趣的可不是桃子,而是這整棵香火桃木。
這可是能夠封神的寶物,隻要成為其主人,我就能在將來,擁有一群絕對忠誠的手下。
區區一個傲古劍宗的宗主算什麼,貧道我從未放在眼裡。
隻要擁有香火桃木,終有一天,我必定能橫掃修仙界,甚至成為無可匹敵的人間神靈,也未可知。
隻是不知這個玄誠子,到底是什麼修為?
若是修為不太高,倒是可以直接動手搶奪,甚至殺了對方永絕後患。
但若是對方修為比自己高,那恐怕就不好辦了。
“先確定一下他的修為,如果實在不是對手,就隻能用些陰詭手段了。”
“不管咒殺還是下毒,反正這香火桃木,貧道要定了。”
李卓表麵不動聲色,但暗中卻以法力,運轉法術破妄法眼。
這是一門可以看穿任何虛幻的法術,用來破除這院中的迷障正合適。
果然,當李卓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光華後,他終於看清了趙牧的真實修為。
“原來隻是一個煉魂境的修士,哼,還以為有多高呢,弄得貧道白緊張這麼半天。”
李卓不屑的冷笑。
沒錯,經過這些年的修煉,趙牧的修為已經再做突破,踏入了煉魂境的級彆。
但這個境界,顯然不被李卓放在眼裡。
接著,李卓又看向薑紅雲和劉敦,發現兩人的修為,同樣也隻是煉魂境而已。
到了此時,先前始終有些謹慎的李卓,神情忽然放鬆了下來。
他淡然道:“桃子就不必了,玄誠子道友,打個商量如何?”
“李道友請說。”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這棵香火桃木貧道看上了,不知道友可否割愛?”
李卓終於拿起茶杯,悠然抿了口茶。
趙牧眉頭微挑:“道友還真是直接,剛說沒兩句話,就要搶劫了嗎?”
“彆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叫搶劫,應該說是寶物有德者居之。”
李卓哼道:“怎麼樣,玄誠子,你這香火桃木是準備主動獻給貧道,還是要貧道自己動手?”
“臉可真夠大的。”
忽然一聲嘲諷,從旁邊傳來。
就見劉敦嗤笑的搖頭道:“李卓是吧,我家先生懶得搭理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吧。”
“你?”
李卓凝視劉敦:“這香火桃木,你能做主?”
“嗬嗬,自然能,隻要你能殺了我,香火桃木隨便拿走。”
劉敦淡笑,絲毫不把李卓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