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虛仙府。
黑蛟、龜靈和白狐狸,正在各自的房間修煉。
而趙牧則是盤坐在書房的蒲團上,仔細研究苦奴骨頭。
先前那頭苦奴,是通過吸取趙牧生命力複活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那苦奴就是趙牧“養大”的,其體內充滿了趙牧的生命力。
而苦奴死後留下的骨頭,自然也是如此。
此時趙牧隱隱感覺到,自己與手上這塊苦奴骨頭,存在一種密切的聯係。
隻是這種聯係比較微弱,讓他無法直接弄清楚,這塊骨頭到底有什麼作用?
“試試煉化,看能不能增強聯係?”
趙牧沉吟了一下,接著純陽法力從掌心湧出,化為炙熱火焰就開始煉化苦奴骨頭。
隨著煉化,他的心神不斷沉入苦奴骨頭,使得聯係越來越緊密。
某一刻,趙牧福臨心至,忽然劃破手指把一滴精血,滴入了苦奴骨頭內。
刹那間一種骨肉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同時他也明悟了苦奴骨頭的作用。
由於常年被歲月禁製侵染,這苦奴骨頭裡自然也充滿了歲月的力量。
而若是把這種歲月的力量,對著某件東西釋放,那麼就能直接逆轉那件東西的時間,讓其回返到幾個月,或者幾年之前的狀態。
比如,若是趙牧把苦奴骨頭的歲月力量,對著一頭成年老虎釋放,就能讓那頭老虎的年齡,直接會轉到幼時,甚至是還未出生的狀態。
這種能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想想吧,如果趙牧把這種能力,運用到某位修行界的強者身上,是不是就能直接讓其回轉到剛剛修煉的時代,然後輕鬆殺掉對方?
又或者說,乾脆也彆殺了,直接讓他回轉還未出生的狀態豈不更簡單?
“還真是一件好東西。”
趙牧拿著苦奴骨頭,嘖嘖稱奇:“絕境寒淵的深處,應該還有其他苦奴吧?嗬嗬,等下次進去的時候,應該多弄幾塊骨頭才好。”
他搖了搖頭,把苦奴骨頭收起來,扭頭望向大晉朝的方向:
“最後一顆人欲本源已經凝結完成,九彩琉璃化身終於能出世了,嗬嗬,接下來,該做事了。”
……
西關城上空。
江河流用手中的焦黑樹枝,控製了整個大晉朝所有人的心神,不論凡人還是修士。
隻要是修為沒有踏入煉魂境的,全都無法逃脫。
此時此刻,整個國度之中的數百萬修士,以及億萬百姓,全部都跪倒在地,不斷衝著西關城的方向磕頭。
城池裡!
荒野上!
一股股香火願力飄上雲霄,然後在玄妙力量的牽引下,全部向著西關城彙聚。
最後所有香火願力,就好像萬流歸海般的,全都投入了焦黑樹枝,以及江河流的身體當中。
此時江河流的手掌中,一股股強橫的法力湧出,借助香火願力不斷煉化焦黑樹枝。
慢慢的,就見那截焦黑的樹枝,居然漸漸變成了一副人形。
而且其五官容貌清晰,看上去是一個長相凶惡的中年人模樣。
“差不多了,哈哈,我終於又能擁有肉身了。”
江河流有些激動,身體頓時虛化,然後慢慢融入了樹枝所化的人形當中。
當兩者合而為一的那一刻,一股更加濃鬱的香火氣息,頓時從江河流身上再次爆發,蓬勃而上。
隻見這股香火氣息,居然與上空的劫雲連接在一起。
這一刻,大晉朝的國運大劫,算是徹底被江河流掌控了。
並且借助劫雲,江河流對天下蒼生心神的控製,也更加強烈了。
“嗬嗬,接下來,還得讓這具新身體圓滿無缺才行。”
江河流目光陰冷的笑道。
他運轉香火氣息,操縱天上的劫雲,把自身的意識傳遞到大晉朝每一個角落。
“信眾們,現在是時候表現你們,對本神的崇敬了。”
“所有人聽令,立刻割破你們的手腕,把你們的鮮血獻給本神,讓本神擁有最完美的神體。”
隨著江河流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晉朝。
刹那間,整個大晉朝的人都瘋了。
一個剛剛還在虔誠跪拜的老婆婆,忽然跳起來衝進廚房,拿起菜刀直接就割破了手腕;
一個官員猛然起身,試圖搶奪身邊護衛的長刀,卻被護衛一把推開。
那護衛抽出自己的刀,興奮的一刀割破手腕,然後就再次跪拜下來磕頭。
此時那個官員才又撿起刀,同樣割破了手腕,同樣的跪下繼續磕頭;
一個修士眼神微微有些掙紮,但卻終究無法抵抗江河流的命令。
但他並沒有用刀,而是運轉法力直接撐開了手腕,一股股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所有人都瘋了。
他們根本不顧割破手腕的疼痛,隻是滿臉狂熱的跪拜磕頭,向著自己的“神明”,獻出自己的鮮血。
一股股鮮血從全國各地彙聚而來,化為了一條條赤紅色的鮮血河流,最終全部沒入了江河流體內。
而他的身體與靈魂,也越來越契合,越來越圓滿。
“對了,還有你們幾個。”
突然江河流揮手,就見天空中劫雲滾動,一股力量破雲而行,向著四方洶湧而去。
北疆草原。
驚鴻劍派的領隊紀山河,正在試圖解救自己的同門。
突然上空劫雲湧動,一股龐大的力量洶湧而下,居然卷起紀山河就往西關城飛去。
“不好!”
紀山河臉色大變,渾身頓時爆發出強橫的劍氣,試圖掙脫出來。
但是可惜,他跟江河流的實力差距太大了,更何況後者還借助了國運大劫的力量,他根本毫無反抗能力。
而在紀山河被卷走的同時。
南疆大地,大菩提寺的領隊道緣和尚;
東海水雲城,雲霞道觀的領隊靜怡散人;
甚至就連已經逃出很遠,以為自己能夠逃脫的上真和尚,全都被強大的力量卷起,一路往西關城飛去。
沒用多長時間。
四人就已經被卷到西關城,扔到了地上。
他們一個個臉色難看,脾氣暴躁的紀山河,更是跳起來指著江河流就大罵:“你到底是誰,居然敢如此……”
可一句還沒罵完,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隻見他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驚叫:“你、你……你是墨河?”
墨河兩個字一出,旁邊三人同樣也震驚的抬起了頭。
他們死死盯著江河流,仿佛見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