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半晌。
紅衣女子終於歎了口氣:“好吧,我可以把事情告訴你,但你要保證,絕對不能殺我。”
“放心,我絕對不會殺你,這一點我可以起誓。”
趙牧點了點頭,並且鄭重其事的發了誓言,保證不動手殺掉對方。
紅衣女子這才鬆了口氣,修仙者對於誓言,還是相當看重的,不敢輕易違背。
她沉吟了一下,道:“我來大晉朝的任務,是為了數十年後的國運大劫。”
“教中高層下令,要求我必須控製住大晉朝廷,方便在數十年後,配合我魔教的年輕弟子們,殺掉其他五大宗門的弟子,奪取國運加持。”
“殺掉?”
趙牧眼瞳一縮:“魔教一直以來,雖然跟烈陽帝國若即若離,但終歸名義上,還是臣服於烈陽帝國的,你們居然要殺其他五大宗門的弟子,不怕烈陽帝國問罪嗎?”
“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但按照我的猜測,教中高層應該已經決定,要徹底叛出烈陽帝國了。”
紅衣女子臉色嚴肅的說道。
叛逃?
趙牧心中一動,認同了對方的判斷。
烈陽帝國,可是嚴令禁止六大宗門之間,發生大規模衝突的。
而魔教一旦殺掉,其他五大宗門的弟子,就等於是直接跟五大宗門開戰了。
同時,也是在正麵對抗烈陽朝廷。
魔教若非決定叛逃,又豈會做出這種事情?
現在的問題是,一向若即若離的魔教,為什麼態度會突然發生這麼大的改變?
到底是什麼樣的底氣,能讓魔教自信叛逃烈陽帝國後,不會被趕儘殺絕,徹底滅教?
趙牧微微眯眼,看向紅衣女子:“魔教可是找到了什麼靠山,足以讓他們不怕烈陽朝廷?”
“不知道。”
紅衣女子搖了搖頭:“我隻是魔教底層的魔徒而已,豈會知道教中高層的情況?剛才的那些,也隻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能放我離開了嗎?”
“最後一個問題。”趙牧放下白狐狸:“你為什麼找上澹台無病?”
“因為皇室司馬家不行了,我認為將來的大晉朝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是權臣掌控朝政。”
“而在我看來,澹台家是所有權貴中潛力最大的,他們最有可能掌控大晉朝。”
“至於澹台無病,他是這一代澹台家最優秀的子弟,我認為他將來應該能接任族長之位。”
“明白了。”
趙牧點了點頭,轉身往仙府外走去:“她就交給你們了,好好玩吧,隻要彆讓她活著就行。”
“你什麼意思,你剛才立過誓要放了我的?”
紅衣女子臉色大變,奸著嗓子質問。
可趙牧卻根本不理會他,身形直接消失在了仙府當中。
“嘿嘿!”
龜靈賤笑的靠近過來:“他發誓放了你,但我們可沒有發誓,小娘子,就讓龜大爺我來陪你玩玩吧。”
“你們要乾什麼?”
紅衣女子驚恐。
“還能乾什麼,都跟你說要好好玩玩了。”
黑蛟也湊了上來:“嘖嘖,畫妖啊,好些年沒見這玩意了,今天本王倒是能好好研究一下。”
“不,你們彆過來,我可是魔教的魔徒,敢殺我,魔教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紅衣女子一步步的後退,但是可惜,在這淩虛仙府之中,她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白狐狸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她可是女孩子,怎麼能參與這種殘忍的事情呢?
還是去旁邊看戲吧。
嘖嘖,畫妖啊,還沒見過呢!
……
趙牧離開教坊司,一路往斬魔司走去。
斬魔司位於京城西邊,是一處規模甚大的院落。
院落門口有斬魔司禁衛看守,內部也時刻有禁衛巡邏,戒備的十分嚴密。
這裡,可以說是整個大晉朝,最強大的地方了。
即使是這些負責守衛巡邏的禁衛,一個個也都有命泉境十二品的修為,也就是武道天人境的實力。
不得不承認,自從大晉朝國運升天以來,天人境的修為真是越來越不值錢了。
趙牧走到斬魔司門口,兩個守衛把他攔了下來:“來人止步,斬魔司未得通傳,不得擅入。”
“蚩惑在嗎?帶我去見他。”
趙牧隨手扔過去一塊令牌。
這是三十年前,蚩惑剛剛當上國師的時候,命人給趙牧特製的一塊令牌,代表了斬魔司首席供奉的身份。
首席供奉?
兩個守衛臉色微變,雖然這塊令牌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但斬魔司的人都知道,在斬魔司裡首席供奉隻有一位,就是那位紫薇道門的外門執事。
這位執事大人,可比當今國師更早來到大晉朝。
其地位也很特殊,就連國師都十分敬重,他們又豈敢怠慢。
兩人立刻行禮:“拜見執事大人,國師入宮去見天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哦,他去見天子乾什麼?”
趙牧疑惑。
自從斬魔司獨立於朝廷之外後,各項事務早已都不向朝廷稟報了,蚩惑更是很少入宮麵聖,不知今天怎麼會去?
“具體的情況,我等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好像天子惹上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懇請國師大人親自入宮去看看。”
“這樣麼?”
趙牧搖了搖頭,大劫將至,皇室真是越來越不安寧了。
“帶我進去吧,給我找個安靜點的房間,還有告訴蚩惑,讓他回斬魔司以後來見我。”
“是,執事大人。”
其中一個守衛,立刻引著趙牧走進了斬魔司。
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過去了。
趙牧盤坐在靜室之中修煉,直到傍晚的時候,外麵才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吧。”
他停下修煉,開口道。
吱呀!
蚩惑推開門,笑嗬嗬的走了進來:“先生,您可終於回來了,這些年一直在外麵,也不說回京城來看看我?”
“看你乾什麼,你小子又不是姑娘。”
趙牧笑罵道:“行了,趕緊過來坐,跟我說說,皇帝到底粘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居然讓你忙活這麼久?”
“哎,說起來也是可笑,這司馬家的皇帝,真是越來越不行了,他居然……”
蚩惑撇了撇嘴,滿臉鄙視:“皇帝他居然養媚妖,真是閒的沒事乾了,您說他一個皇帝不理朝政,怎麼天天就琢磨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