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白狐狸的事情,趙牧拿起天機羅盤,看向了黑蛟和龜靈。
“這是天機羅盤,天階的法寶,目前屬於三生禪院所有,裡麵還有一位三生禪院高手的神念。”
“以我目前的修為,不可能強行祛除他的神念,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解決掉神念?”
趙牧問道。
兩人湊過來,感應了一下天機羅盤中的神念。
黑蛟沉吟了一下,說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隻是可能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也許要數百年也不一定。”
“時間長沒關係,隻要能祛除神念就行,畢竟隻有那樣我才能讓它重新認主。”
趙牧隨意說道,他最不在乎的就是時間了。
“好,那就好辦了。”
黑蛟笑道:“這樣,你聽說過凡血滅靈術嗎?”
趙牧回憶了一下:“好像在一本書上見過,那是一種利用人族血脈和人氣,毀滅強大靈體的法術。”
“據說隻要聚集足夠多的人族,利用其血液和靈氣,就算是萬年惡靈,也能用凡血滅靈術毀滅?”
“不錯,凡血滅靈術的威力,的確跟聚集的人族數量有關。”
黑蛟點頭解釋道。
“其實不僅僅是靈體,修仙者的神念也一樣,理論上來說,如果你能聚攏十萬人,抽取他們的部分血液和人氣,就能磨滅這天機羅盤的內的神念。”
“因為人族是一種很特彆的生命,他們的身體中,天生就蘊含有天地法則,隻是不自知而已。”
“而凡血滅靈術,就是利用人族體內的天地法則,來磨滅靈體和修仙者的神念。”
“不過一下子聚集太多血液和人氣,雖然能在頃刻間磨滅神念,但也勢必會驚動神念主人,讓對方循著感應找過來。”
“想必,你也不願意那個高手找上你吧?”
黑蛟看著趙牧。
“當然是不能讓他找上來,畢竟我現在可不是他的對手。”趙牧搖頭道。
“那我們就需要依靠取巧的辦法了。”
黑蛟笑著繼續說道:“這樣,等離開這裡後,你就找一個子孫繁盛的凡人,把天機羅盤寄存在他的身體中,同時設下凡血滅靈術。”
“這樣一來,凡血滅靈術就能不斷的,調取其體內的血液和人氣,以緩慢而不易察覺的速度,慢慢磨滅天機羅盤內的神念。”
“如果那個人死去,凡血滅靈術和天機羅盤,會自行轉移到他的某個子孫體內,繼續原來的過程。”
“如此一代代傳遞下去,終有一天,天機羅盤內的神念會被徹底磨滅,而神念的主人卻不會有絲毫察覺。”
“還能這麼操作?”
趙牧大感驚奇。
他不得不再次感歎,修仙者的手段果然層出不窮。
居然還能利用凡人的傳承,磨滅強者神念,這種手段真是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趙牧笑道:“好,那就把凡血滅靈術教給我吧,施術的凡人有要求嗎?”
“有,就是剛才說的,最好子孫夠多。”
黑蛟解釋道:“因為凡血滅靈術,隻能在血脈親人間傳承,所以你需要保證自己選擇的凡人不絕後,明白嗎?”
“明白,子孫足夠多,自然就沒有了絕後的可能。”
趙牧點了點頭。
接下來,他就從黑蛟手裡,學到了凡血滅靈術,然後才讓三人回到仙府中,離開了地宮。
五十年過去了。
大晉朝民間沒有太大的變化,倒是朝堂上出現了不小的變化。
曾經在朝上揮斥方遒的那些官員,幾乎被換了個遍,可以說是一代新人換舊人。
當然,坐在皇位上的那位天子,自然也早就已經換人了。
當年趙牧剛剛回到大晉朝時候,所見到的那位永昌帝,最終還是沒能長生不老,一命嗚呼了。
倒是永昌帝所冊立的國師赤雲子,如今依然還在國師之位上。
不過聽聞這位好像也快不行了,很多人都說,國師的天壽大限,應該就在最近這些時日。
京城。
此時正是中午,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十分熱鬨。
趙牧一身道袍,手拿拂塵,悠閒的走在人群中間。
路邊一間酒樓飄出濃鬱的酒香。
“好酒。”
趙牧扭頭看去,發現那是一棟高三層的閣樓,牌匾上寫著“一品香”三個字。
這個酒樓趙牧從前沒見過,想必是最近五十年才開的,不過能在京城開這麼大一家酒樓,其老板必定身份不簡單。
他的酒蟲犯了,索性直接走了進去,準備等痛飲一頓後,再想彆的事情。
“道長好!”
一個小二立馬迎了上來:“道長可是獨自前來?”
“嗯,小二哥,可還有雅間?”
“有有有,還請道長隨小的來。”
小二十分殷勤,立刻引著趙牧上了樓。
來到一處雅間,趙牧點了飯菜,然後道:“就先要這些吧,最重要的是,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給貧道先上五大壇。”
“五大壇?”
小二吃了一驚:“道長,咱們這的酒可烈,常人三碗不到就醉了,更勿論用壇子喝了。”
“而且五大壇,先不說酒烈不烈,就算是肚子也裝不下啊。”
“嗬嗬,小二哥儘管上酒,喝不喝的了是我的事,銀子你先拿去,不夠了再來找貧道要。”
趙牧說著,直接就扔過去一大錠銀子。
“好嘞,那您稍等。”
小二接過銀子,立馬就出了雅間。
趙牧打開窗戶,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靠著窗台往外麵看去。
就見酒樓外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一道道若有若無的紅塵欲念,不斷從人群中升起,籠罩在京城上空。
“不愧是一國首善之地,這京城的紅塵欲念果然濃鬱,看來我要繼續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了。”
趙牧輕聲說道。
忽然,旁邊的雅間裡,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似乎是有不少人,進入了旁邊的雅間。
不一會兒,小二就帶人把飯菜和酒抬進了房間。
趙牧坐回桌前,問道:“小二哥,旁邊那雅間是什麼人,有點吵啊?”
“道長見諒,今天是澹台相爺包下了旁邊的雅間,正在宴請幾個同僚和故交,您要是覺得吵,不如小的幫您換一個房間?”
“那倒不必,貧道沒那麼矯情。”
趙牧笑著搖頭道:“對了,你說的澹台相爺,可是澹台崇光,五十年前的那位狀元公?”
“除了他還能有誰。”
小二回答道:“咱們這位澹台相爺,當年守孝三年歸來後,就一路高升,官途順風順水,最終做到了左相的位置。”
“最近相爺感覺年紀到了,於是就跟陛下辭官了,今天與幾位同僚故交一聚之後,他老人家就要會回家鄉,安享晚年了。”
“原來如此,好,多謝小二哥了。”
趙牧拱手。
“道長客氣。”
小二回禮之後,就帶著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