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靈昨天懟梁坤的時候,現場有許多人看到。
所以此刻當他飛落下來,立刻有不少人認出他來了。
禮部尚書也聽說了,趙牧身邊跟著兩隻鴛鴦妖的事情,於是立刻滿臉堆笑的上前:
“妖使大人,可是執事大人讓您帶下官進去見麵的?”
妖使?
這稱呼倒是挺特彆。
龜靈暗自好笑。
他看了看禮部尚書,忽然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陰冷的氣息。
這是……中邪了?
龜靈心中嘀咕,開口道;“沒有,你們說的執事大人有事做,沒心情理會外麵,本大爺是閒著無聊,所以出來看看的。”
禮部尚書神色一僵,難道真讓國師說中了,那位執事根本不會見他?
可為什麼呢,難道因為他不是修士?
禮部尚書不甘心,於是諂媚道:“妖使,下官求見執事大人,實在是有重要的事情,還請通報一聲。”
龜靈眨了眨眼,翅膀好像手掌一樣招了招:“你低點,我看著你費勁。”
禮部尚書尷尬,卻也隻能彎下腰,誰讓他有求於人呢。
圍觀的人們,一個個都暗自偷笑,因為此刻這位尚書大人的動作,簡直就跟大馬猴一樣。
“妖使,執事大人何時能見我?”
“禮部尚書是吧,聽說你還是國舅,皇後的親哥哥?”
禮部尚書一愣:“不錯,皇後跟下官的確是親兄妹。”
“我還聽說,你能當上禮部尚書,全都是靠妹妹撐腰,很多人都說你其實就是個草包,如果不是有皇後在,你早就被人算計死了?”
禮部尚書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畢竟這話已經是罵人了。
而且還是當著麵罵,讓他恨不得殺人,隻可惜,他終究不敢動手。
可龜靈卻毫不在意對方的臉色:“還有人說,你這家夥不僅草包,偏偏還貪財好色,經常欺壓良善?”
“妖使大人,這些都是造謠,您可千萬彆聽外麵的人亂說,他們就是嫉妒下官跟皇後的關係,才這樣說的。”
禮部尚書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憤恨的叫道。
“嘿嘿,是不是謠言,你自己心裡清楚。”
龜靈賊笑道:“我就是想奉勸你一句,回去以後想吃什麼就趕緊吃點,想玩什麼就趁這幾天多玩玩,免得過些天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
禮部尚書被說的一愣,這話怎麼感覺像我快死了一樣?
這妖怪是在咒我嗎?
他搖了搖頭:“妖使,您還是幫下官通報一下吧,其實下官今天來,是希望執事大人,把那梁坤的屍體交給下官。”
“犬子無辜慘死,都是被梁坤害的,所以下官想用他的人頭,去犬子靈前祭奠,告慰犬子在天之靈。”
龜靈搖頭:“梁坤屍體你就不用想了,他還有用,現在還好好活著。”
“什麼,他沒死?”
禮部尚書頓時怒火中燒:“梁坤草菅人命,眾目睽睽之下親手殺了我兒,這種人你們居然不殺,天理何在?”
“行了,你也配說天理?”
龜靈冷笑道:“你們父子做過什麼事自己知道,梁坤的確不是好人,手上也不止一條人命,但他殺你兒子,可殺得一點不怨。”
“你與其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趕緊回去,好好享受幾天活著的日子吧,草包!”
說完,他扇動翅膀就直接飛上了天空。
“你站住!”
禮部尚書氣的大叫:“你把話說清楚了,什麼叫享受活著的幾天,你是說本官要死了?”
可是龜靈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禮部尚書臉色陰晴不定,心裡漸漸升起了恐懼。
因為他不確定,龜靈到底是在騙他,還是他真的要死了?
“國師。”
忽然他看向赤雲子:“那隻妖怪說的是真是假?”
“哎!”
赤鬆子歎了口氣:“他說的是真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怨靈纏身,已經無藥可救了。”
其實剛才初一見麵,他就已經看出,這位禮部尚書已經中邪,命不久矣了。
所謂種善因得善果,行惡事怨纏身。
這位禮部尚書壞事做的太多了,本身卻又命格不夠硬,所以如今被人家找上門來了。
“什麼因果循環,本官從來不信這個。”
禮部尚書冷哼,一揮手,就臉色鐵青的上車離開了。
“以前可以不信,那是因為原來大晉朝氣運未成,可是如今……”
赤雲子抬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就見普通人眼中陽光明媚的天空,在他眼中卻是黑氣彌漫,幾乎籠罩了整座京城。
那是無數怨靈彙聚而成。
天地自然,陰陽並存,萬事萬物都有其兩麵性,國運升天格局也一樣。
這種特殊的氣運格局,的確能讓一個國家日漸昌盛,誕生出大量身具靈根的天才。
但另一方麵,這種格局也會影響天地靈氣,讓國境內出現許多,以前從未出現的東西,比如怨靈、邪祟等等。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東西算是上天降下的劫難。
就像修行者需要度過三災九難一樣,一個國家的氣運提升,同樣也需要經曆劫難。
就像如今的大晉朝。
怨靈邪祟,一開始隻會找那些害過他們的人報仇。
可隨著越聚越多,逐漸就會形成浩劫,甚至給整個大晉朝造成巨大的災難。
而隻有度過浩劫,大晉朝氣運才能變得更加昌盛,否則,就是國破家亡的下場。
修行界的曆史上,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哎,不管以後的浩劫如何,至少現在的京城裡,恐怕有很多人已經要倒黴了,這位禮部尚書,不過是第一個罷了。”
赤雲子搖了搖頭,轉身也離開了。
就在他離開的片刻之後,趙牧帶著黑蛟和龜靈,走出了教坊司。
看著赤雲子遠去的背影,龜靈問道:“褚英,你說這老小子擔任國師,是不是也有借大晉氣運之變,讓自己更進一步的想法?”
“可能吧,若是能幫助大晉朝度過劫難,他的確是能得到不少好處。”
“不過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人家想做什麼,跟我們沒關係。”
趙牧搖了搖頭:“走吧,我們去圖騰神殿,大晉朝的浩劫還遠得很,我現在更想知道,司馬同生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