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娘起身走到寬背重劍跟前,蔥白纖細的指尖在重劍上輕輕滑過。
“哎,真是想念大師傅啊,可惜當年我連大師傅最後一麵也沒見到,師弟,你說大師傅現在在下麵,過的好嗎?”
“放心,師傅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過的很好。”
趙牧應付的回答道。
“也是,那老家夥不管去哪,都隻有他欺負彆人的份兒,不可能讓彆人欺負了。”
周玉娘略帶悲傷的笑道,卻沒注意到趙牧的眼神異樣。
“對了,師姐。”
趙牧忽然問道:“我剛才見到你就發現了,你身上的氣息跟十年前,似乎變得不一樣了,可是修煉了什麼新的功法?”
“還沒有真正開始修煉。”
周玉娘搖頭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感悟無名道經,好像從中領悟出了一套,極其適合我修煉的功法,隻是功法還沒有真正完善,我準備等完善以後再修煉。”
“嗬嗬,師姐的武道天資果然厲害,居然能自創功法,看來用不了多久,你也許就能追上劍癡了。”
“比不上你,居然如此年紀就能踏入天人境,當年我回道心穀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你居然如此厲害?”
周玉娘小鼻子微皺:“這次你準備在京城待多久,對了,你應該還是第一次來京城吧,用不用師姐帶你到處轉轉?”
“不用了,下次吧,我剛剛突破天人境,得先回道心穀閉關一段時間,穩固修為。”
趙牧說著就站了起來:“師姐,自己在京城多加小心,如果真要是有對付不了的敵人,記得打碎重劍,我會儘快趕過來的。”
“好,那你路上小心。”
周玉娘起身送趙牧出門。
外麵。
站在遠處的司馬弘毅,往這邊走來。
趙牧也不理會,縱身幾個起落就離開了綠柳彆院。
“玉娘,這個人是誰?”
司馬弘毅問道。
周玉娘看了他一眼:“他叫褚英,記住我來之前說的話,有一天如果他找到你有什麼吩咐,你必須跟對我一樣,對他言聽計從,明白嗎?”
“是,我明白。”
司馬弘毅陰著臉應諾。
他不喜歡周玉娘身邊,出現其他親近的男人,但是卻根本無法違抗周玉娘的命令。
……
趙牧離開京城後,也沒在路上耽擱,就一路趕回了道心穀。
鬱鬱蔥蔥的山穀裡,一如既往的安靜祥和。
趙牧走進山穀,聲聞蠱無聲無息的已經釋放了出去。
山穀中央,妖屍依然靜靜的躺在草叢裡,日日接受陽光照射。
如今修為突破天人境,趙牧已經能引動整座山穀中的天地之力。
也因此就算不用聲聞蠱,他也能清楚感應到,妖屍體內一道意識的存在。
“那就是慧光的意識麼?好像比我離開前更虛弱了一些,看來他已經給快要撐不住了。”
趙牧微笑,也不理會在妖屍體內叫囂的慧光,徑直走進了木屋。
他這次突破天人境。
除了因為跟劍癡的戰鬥,找到了那一絲突破的契機外,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大夢心經》引起的心神意誌蛻變。
也正因為如此,儘管他已經踏入天人境,但《天門六道》的第六道天門,並沒有成功打開。
所以接下來的修煉,趙牧準備全力推進《天門六道》,爭取早日打開第六天門,凝聚出後天靈根來。
畢竟天人境,已經是武道修煉的極致。
他也隻有凝聚出靈根,才有可能更進一步,踏入更高層次的修仙之道。
時間一天接一天的過去。
就在趙牧回到道心穀,再次沉浸在修煉當中的時候。
外麵的大晉朝,卻是風起雲湧。
距離趙牧和劍癡決鬥的一年後,本來閉入死關的司馬同生,突然破關而出。
很多人都以為,司馬同生經過這一年的閉關,已經再次修為大進了。
可是沒想到,司馬同生出關後,卻直接召集群臣宣讀了禪位旨意,宣布禪讓皇位給太子司馬弘毅。
之後,司馬同生就在京城內外,展開了一連串的血腥鎮壓。
但凡是忠於其他皇子,不滿司馬弘毅登基的朝臣,全部都被他殺了個遍,一時間京城內外血流成河。
顯然,這位遲暮皇帝是在給自己的兒子鋪路,以免司馬弘毅登基之後,被那些人掣肘。
隻是他的手段,實在是太血腥了一點。
不僅是那些,堅定支持其他皇子的朝臣,就連許多稍稍有些苗頭,但還沒有真正投效的朝臣,也被他殺了不少。
其他的,則全都打入了天牢。
就在這種血腥殘酷的氛圍當中,太子司馬弘毅登上了皇位。
而司馬弘毅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饒恕了許多人的所謂罪行,施恩收攏人心。
似乎一切,都是這對父子商量好的一樣。
與此同時。
司馬同生卻悄悄離開了京城,沒有驚動任何人。
同時離開的,還有禪心寺祖師木心知。
兩人似乎是相約而行,沒有人知道他們要去哪,更沒人知道他們要去乾什麼?
有的人說,兩人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行生死決鬥,期望通過生死間的大恐怖,突破現有境界;
也有的人說,似乎在東海外見過兩人,他們好像是一起出海,去追尋修仙者的足跡了;
更有人說,兩人其實是得到了某個仙人遺跡的線索,於是在生命即將終結之前,不顧一切的去探查了。
沒有人能真正說清楚,兩人到底去哪了?
人們隻知道,自兩人相攜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道心穀。
這天中午,趙牧沒像往常一樣修煉,而是破天荒的走到了妖屍旁邊。
他一揮手,強勁的真氣如刀鋒般劃過,瞬間把周圍的草叢清剿一空。
妖屍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趙牧蹲下身,靜靜看著妖屍微笑。
“你在看什麼?”
忽然,妖屍中傳來慧光虛弱的聲音。
“在看你什麼時候死?”
“嗬嗬,你果然早就發現貧僧了,怎麼做到的,按理說武者是不可能感知到貧僧的?”
“不用奇怪,我擁有一些超出了武者範疇的手段。”
趙牧笑道:“不過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麼把自己意識,轉移到大佛舍利內的,武者可做不到這種事情?”
“這件事,你應該早就想要問貧僧了吧?”
慧光苦笑道:“小家夥,你的耐心真是太讓我吃驚了,這麼多年都裝作沒發現貧僧,直到貧僧快死了,才終於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