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弘毅微微皺眉:“那個人既然有實力抗衡劍癡,必定也是一個一心修煉的武癡,這種人通常對紅塵之事沒多大興趣,他能接受我們的招攬嗎?”
“接不接受是一回事,我們派不派人是另一回事,想必你那幾個哥哥,現在應該都已經派人去了,就算我們招攬不到,也決不能讓他們招攬到,明白嗎?”
周玉娘說道。
“是,我明白了。”
司馬弘毅點頭。
周玉娘仰頭,蔥白手指捏著顆葡萄,輕輕放進嘴裡:“如果能招攬到最好了,我還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修煉天賦居然比我還好?”
司馬弘毅沒有說話,心中的邪火卻瘋狂蔓延。
這女人,簡直就是個妖精,每次看到都讓他欲罷不能。
但是可惜,自從吃下傀儡丹以後,這個女人就注定了一輩子,都不可能讓她碰了。
“至少,她名義上還是本殿下的太子妃,將來更會是我的皇後,就算我得不到,也決不允許彆的男人接近她!”
司馬弘毅暗暗攥緊拳頭。
……
七日後。
風雨山各條通往山頂的道路,已經是人山人海。
甚至就連許多本來沒路的雜草,都已經被大片清空,站滿了人。
日頭漸漸升高,決鬥的時辰越來越近了。
人們紛紛望向山腳下,想知道那個盤膝而坐的年輕人,什麼時候才會動手?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見證這一場決戰了。
直到日上中天,眾人幾乎都快等不及了的時候。
突然,風雨劍宗內一道驚天劍勢直衝雲霄,恢宏浩蕩攪動風雲。
下一刻,劍癡的身影衝天而起,仿佛雄鷹般劃過半空,幾個起落就站在了山頂的觀天台上。
“小友,老夫問劍,你可敢接?”
“有何不敢?”
驀然,又是一道衝天劍勢浩蕩四方,威淩千古。
隻見山腳下,趙牧終於起身,右手拔出寬背重劍,劍指山巔。
兩道可怕的劍勢,隔著遙遠距離在半空中不斷碰撞,仿佛撼動了風雨山虛空。
觀戰的人群駭然變色,生怕這兩位一個失手,隨便一道劍勢下來,就把他們劈成兩半。
“這兩人都是用劍的,但劍勢卻明顯不同。”
“自然不同了,他們一個用普通的長劍,劍勢鋒銳無雙,一個卻用寬背重劍,劍勢厚重霸道,雖同為劍道,修煉方向卻截然不同。”
“那你們說,他們兩個到底誰更強些?”
“劍癡吧,畢竟人家年紀都擺在那的,怎麼也比後起之秀強些吧?”
“那可未必。”
眾人議論紛紛。
這時,劍癡再次開口:“小友,請上觀天台一戰!”
趙牧卻搖頭道:“太麻煩了,以我們的境界,要戰,何須上去?”
“隔空鬥劍?”
劍癡眼前一亮:“好好好,老夫還從未與人如此對戰,倒是可以嘗試一下,起劍!”
話音未落,他手中長劍如洪流破堤,道道劍氣仿佛能破碎虛空般,瞬間就從山巔刺下山腳。
與此同時,趙牧手中寬背重劍舞動,雄渾霸道的劍氣化為一道璀璨劍芒,以一破萬直斬劍癡的劍氣洪流。
轟!
恐怖的力量在天空中炸開,仿佛激起了萬丈巨浪,風雲變色。
觀戰的人們都驚了。
他們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居然有人能以如此方式對戰。
兩人一個站在山巔,一個站在山腳,相距至少有數百丈遠。
若是換成普通人,彆說隔空問劍了,就算是想直接跑過去,都得費些力氣。
可這兩位倒好,居然站在原地一步不動,僅僅憑借劍氣就跨越數百丈距離開戰。
這樣的實力和手段,在眾人看來恐怕與神人,也沒什麼區彆了。
犀利的劍氣和厚重的劍芒,在天空中不斷碰撞,爆發的力量讓山上眾人心驚膽戰。
甚至到最後,眾人已經看不清兩者劍氣的差彆了。
因為趙牧和劍癡出手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至於天空中仿佛形成了一條銀河,無數劍氣在其中糾纏肆虐。
這一刻,恐怕就算是尋常武聖敢進去,也得被絞成粉碎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無限拉長了。
人們看著天空中的劍氣銀河,心神被強行震懾,以至於都忘記了天地萬物的存在。
他們的大腦一片空白,眼神也變得迷離沒有焦距。
直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人們才猛然從迷茫中蘇醒。
天上的劍氣銀河消失了。
劍癡傲立山巔,仿佛一尊雕塑般仰望天空。
趙牧雄踞山腳,如同一條盤龍般閉目神遊。
看著一動不動的兩人,眾人麵麵相覷:
“這是,決鬥已經結束了?”
“我沒看到結果啊,他們到底誰贏了?”
“鬼才知道,剛才我們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根本沒人看到結果。”
眾人竊竊私語,都有點不甘心。
自己千裡迢迢來看決戰,最後居然都不知道結果是什麼?
這算怎麼回事啊?
可是,沒有人敢去詢問趙牧和劍癡結果,甚至眾人都不敢靠近兩人的百丈範圍。
因為此時此刻,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趙牧和劍癡身上,都在不斷散發出可怕的氣機。
這種氣機,甚至比他們決戰之前更強。
難道,這兩位真的要突破天人了?
就在觀戰眾人紛紛猜測的時候,這一戰的過程,早就隨著一封封發往各方勢力的信件,而傳遍天下了。
儘管沒人說得清,決戰的輸贏到底如何?
但也不能阻擋,天下人對這一戰過程的好奇。
當聽說,兩位強者居然一個站在山巔,一個站在山腳,相隔數百丈以劍氣遙遙對決時,很多人都悔恨跺腳。
他們在後悔,為什麼自己不前往風雨劍宗觀戰,以至於沒能親眼見到,那曠古絕今的劍氣銀河。
與此同時,各方勢力派到風雨劍宗的人手,也已經開始暗中準備。
隻等趙牧蘇醒,他們就要想儘辦法,招攬這位能與劍癡比肩的年輕強者了。
可是眾人沒有想到,他們這一等,就是整整七天七夜。
直到七天之後的清晨,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璀璨而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
驀然,兩股玄妙莫測的氣息,同時從山巔和山腳升起,浩浩蕩蕩的擴散開來。
趙牧和劍癡,終於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