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同學,你用筷子另一邊吧,這邊我用過的。”
源生結夏說著這話的時候還是低著頭的,她依舊不敢和椎名霧對視,可椎名霧總覺得哪裡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可就是不一樣了。
她說話的樣子很認真,認真到讓椎名霧不由收起了嬉鬨的想法。
“好的。”椎名霧點了點頭。
他用筷子另一頭夾起一個飯團,和昨天一樣一口吃下。
這個飯團的味道和昨天的沒什麼區彆,可不知道為什麼,椎名霧覺得沒有昨天的好吃了。
它少了某些情緒,那是調味品之外的味道。
這種情緒可能是女孩的青澀,可能是女孩的羞意,可現在飯團裡麵都沒有了。
明明昨天都還有的。
椎名霧默默地將便當盒裡剩餘的兩個飯團吃完了,然後把藍色便當盒和筷子還給了源生結夏。
“謝謝你,源生同學。”
“不用謝。”
源生結夏雙手接過藍色便當盒。
大榕樹下,三個人有些過於安靜了。
椎名霧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擺弄著。
源生結夏則是靜靜地坐在那,清風輕輕吹起她的齊肩短發,她用右手撫平了發梢。
至於小早川一木,她在悶悶地吃著午飯。
椎名霧突然發現,三個人之間的友誼如果少了小早川一木的話,會少很多樂趣。
她就像活躍氣氛的氣氛組,又或者說三人之中的開心果,她能從口袋中掏出許多趣事。
她和椎名霧聊著這些趣事,源生結夏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偶爾回應一下兩人,如此氣氛才足夠融洽。
椎名霧其實有些尷尬。
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源生結夏、小早川一木解釋。
事實上他都不知道該不該解釋。
他要以什麼身份解釋?
他和源生結夏並沒有確認關係,隻不過有些曖昧而已。
現在這所謂的曖昧在昨天晚上源生結夏和淺倉音見麵時被吹散了。
事情如果就這麼畫上句號的話,也不能說不圓滿。
可是椎名霧很貪心,他不想故事以他和源生結夏成為普通朋友做結尾。
他心說那是我救下的洋甘菊啊,她對我害羞過,她被我欺負過,我難道可以麵無表情地看她被彆的男的摘走麼?
女孩終究會嫁人的,可他不想錯過她的婚禮,更不想以朋友的身份坐在賓客席安靜地看著新娘和新郎對視,甚至是,親吻。
這不該是他的galga的結局。
她那麼乖,換彆人欺負她他不放心,哦,又或者說不甘心才對吧?
“喂,你想好節目表演哪首歌了沒?”
小早川一木終究是不適應這樣的氛圍的,她用筷子戳了戳飯盒,打破寧靜。
她對於他的稱呼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椎名君,而是用喂。
看來她真的有些生氣。
“想好了。”
“哪首歌啊?是上次你彈的那首歌嗎?”
“下午你就知道了。”
椎名霧摸了摸鼻子,有些神秘地說道。
事實上他都忘了上次小早川一木來他家串門的時候,他彈的到底是哪首歌了。
“那你的吉他呢?我怎麼沒看到伱帶吉他來教室?”
小早川一木疑惑地問道。
“被我賣掉了。”椎名霧無奈地說道。
之前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才會花錢去買吉他。
後來要不是碰到店長拉了他一手的話,還真挺難的。
“你為什麼要賣掉啊?”小早川一木大吃一驚。
“那時候沒錢用了,留著那玩意做什麼。”椎名霧不以為意地說道。
飯都吃不起了,哪還有心思陶冶情操呢?
小早川一木沉默小會後看著椎名霧說道。
“好吧。對不起,椎名君。下次出去玩我請你,以後你有錢了再請我吃飯。”
她突然有些理解椎名霧為什麼說請她吃飯要和她aa了。
他的吉他彈得那麼好聽,還會創作歌曲,那肯定是他的夢想吧。
如果他窮到連吉他都賣掉的話……
“那倒不用,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椎名霧擺了擺手。
小早川一木看到他雲淡風輕的樣子,突然在想,那時候她明明已經很那麼關注他了,為什麼還是沒有發現他的窘迫呢。
如果當時她可以幫到他的話,他應該就不會把吉他賣掉了吧,他的夢想也就不會死掉吧?
難怪他遲遲不肯答應她上台表演。
那可是她特意為他準備的舞台啊!
整個二年c班真的沒有人能上台表演節目麼?怎麼可能呢?
“不過吉他的事,就要麻煩班長去吉他社幫我借一下啦,畢竟班長你人緣那麼好,應該不難吧。”
“好。”
事實上如果不是沒有理由,她甚至不介意買一把吉他送給他,當做她沒能救下他夢想的補償。
“至於源生同學的話。”椎名霧看向一旁安靜聽著他們說話的源生結夏,繼續說道。
“對了,源生同學你喜歡桔梗還是戈薇?”
昨晚之前源生結夏並沒有看過犬夜叉這個動漫,所以他如今才問這個問題。
源生結夏想了想。“應該是更喜歡戈薇一點。”
也對,洋甘菊終究會成為日暮戈薇那樣,自信堅強的女孩。
哪怕突然穿越到那個妖怪橫行的年代裡,也不會自怨自艾,而是勇敢地拿起了弓箭。
“那就選幾段戈薇的台詞吧。可以麼,源生同學?”椎名霧詢問道。
“可以。”源生結夏點了點頭。
三人又聊了一會閒事,便一起回教室上課去了。
在下午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小早川一木突然走到椎名霧麵前。
“有事嗎,班長?”椎名霧問道。
“去上廁所。”
椎名霧。“?”
“啊?”
……
小早川一木並沒有真的和椎名霧去男廁所了,椎名霧跟在她身後,兩人一起上了教學樓的天台。
椎名霧猜到小早川一木有話想單獨和他說。
太陽暴曬過的天台溫度很高,便是有風吹過都帶不來絲毫涼意,反而像鼓風吹過火焰,讓人感覺愈發燥熱。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吧?椎名君。”小早川一木轉身看著椎名霧,大黑框眼鏡後麵的眼睛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