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都尉程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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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回到侯清那裡,一臉急色的道:“公廉,出事了。”

“長生何事如此著急?”此時侯清剛吃完飯,見劉安神色匆忙,侯清忙問道。

“不知為何,公廉家裡仆從強闖我宅院,已被我守衛拿下, 公廉速隨我一看究竟。”劉安說完,便當先往大門處走去。

侯清點頭跟上劉安,兩人來到大門處,幾個侯清家的奴仆被綁的結結實實的丟在大門一側。

那幾人雖被綁著,卻依舊囂張,正一臉怒色的罵著門口守衛,劉安的護衛隊就像是沒聽見一般, 對此不聞不問。

隻是當幾人餘光瞥見院內走出的劉安侯清時, 臉色頓時僵住了。

“家、家主?太好了您還活……”其中一名家仆反應過來後, 臉上露出喜色。

隻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突然加速超過劉安的侯清衝上前來,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住口!惡仆有辱斯文!”侯清跟在劉安身後,靠近門附近的時候,便聽到有些耳熟的怒罵聲。

走近一看,竟然真是自己手下一小管事。

劉安昨日才送了他三匹上好的絲綢做衣服,今日自家奴仆便上人家裡來給自己丟臉。

不僅硬闖縣長宅邸,被人拿下後還如此囂張跋扈,滿嘴惡言醜語,這讓自己如何麵對劉安?

那家仆被自家主人一巴掌扇蒙了,呆立當場,再不複剛剛的狂妄。

其他幾人見管事都被打了,也老實下來,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不敢說話。

侯清打完奴仆後,回頭對劉安抱拳, 歉然道:“在下管教無方,讓長生見笑了。”

劉安擺擺手表示不在意,道:“還是先問清楚事情緣由吧。”

“嗯。”侯清回頭,又踢了一腳那被自己打了的奴仆,道:“混賬東西,汝可知硬闖縣長宅院該當何罪?”

那家仆被踢了一腳,總算恢複了平日的機靈勁,點頭哈腰的對侯清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以後絕對不敢了,家主饒命!”

侯清聽其如此說,心中更恨,又一腳踹在他胸口,惡狠狠道:“既然知道,還敢硬闖?誰給你的膽子?”

接著那人便語速流利的將事發經過說給了侯清,最後道:“縣長宅院,小人豈敢硬闖?實在是擔憂家主,才不得已而為之啊, 還望家主念小人忠心,饒小人一命!”

聽到事發經過後,侯清一臉疑惑的回頭看向劉安。

劉安卻是搶先道:“如此便奇怪了,我明明派了人去通報啊,為何會沒接到消息?”

說完劉安似是想起來什麼,對路上跟過來的劉備問道:“玄德,那報信之人可曾回來?”

劉備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模棱兩可的猶豫道:“似是……不曾回來……”

“這……”劉安一臉驚訝,旋即略帶自責的對侯清道:“怕是問題出在那報信之人上,此事是在下處理不當,待查清楚那報信之人行蹤後,在下定會給公廉一個交代。”

“無礙無礙,長生也無需太費心了,事情弄清楚了便好。”侯清跟劉安說話時已全無麵對自家奴仆時的憤怒,變臉之快令人咂舌。

兩人正說著,看到遠處一群人,大概二三百的樣子,氣勢洶洶的往這邊行來。

劉安便問劉備那些人是乾什麼的,劉備同樣一臉疑惑,搖頭道不知。

劉安又問侯清,侯清也說不知道。

這時那被侯清扔在一邊的奴仆小聲道:“許、許是、是……是……”

他倒是想說出來,可如今自家主人好端端站在這,還和縣長有說有笑,自己這群家奴勞師動眾結果隻是笑話,他怕說出來又要挨家主的揍。

可見他似乎知道,又吞吞吐吐跟吃了大便一樣,侯清更生氣,又踢了家仆一腳,喊道:“狗東西,還不快說!”

“是!”家仆嚇得忙道:“應該是其他族長帶人來救家主的!”

侯清聽到家仆的話,反應了一下,接著便臉色煞白,用力踹了一腳家仆,邊恨鐵不成鋼的罵著‘惹是生非的狗東西’,邊腳步匆忙的迎上了朝這邊趕來的人。

劉安卻未跟過去,侯清是去勸那群人的,自己在旁反而會讓其更加難堪。

好歹侯清也是幫自己解鎖了戰時抽獎盤的工具人,劉安對其的印象還不算太差。

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劉安刷著戰時抽獎盤,發現戰時抽獎盤又被關閉了後,才聚精會神的望著百米開外的侯清等人。

片刻後,那群人離去,侯清帶著自家奴仆和劉安派去通信的那人走了回來。

先朝劉安道了歉,言說是誤會一場,希望劉安不要見怪。

雖說此時是劉安手下‘出了差錯’,但謀殺朝廷命官更是大罪,侯清怕劉安怪罪,才會先對劉安道歉。

事到如今,事情已經很明朗了。

劉安派人去侯清家裡報信,派去那人卻因為忘帶信物進不了城門,第二日城門開後又迷了路,未能及時到侯清家報信,以致於侯清家仆及眾族長產生誤會,這才帶人準備殺入劉安家中。

劉安明白前因後果後,下令嚴懲那報信之人,又好生對侯清道了歉。

正好這時下人來報昨日為侯清做的衣服已經完工,劉安便讓人拿來交與侯清。

侯清此時焦頭爛額,城內那些今日帶人來的族長雖說做了無用功,但他卻不得不承人家這個情,回去之後必須上門道謝。

因此接過劉安送的衣服,來不及查看便匆匆告辭,帶著自家奴仆離開了。

緊接著,劉安回到城內縣衙中,找了幾間空房,將剛剛抽到的200把佩刀佩劍,300柄長矛,400副皮甲,300副連弩以及200副弓箭提取了出來。

想了想,又提取了一組10副珠光鱗甲,將劉備、孟蘭和高順叫來,給了三人一人一副。

之後劉安又讓劉備拿夠錢去城外,讓城外修建莊園的鄉勇夜傍晚時分全部裝成普通百姓進城,偷偷到縣衙中來。

接著劉安便令孟蘭去邀請其叔父程則,以劉安新得了稀罕物欲與其分享為由,請他晚間來縣衙赴宴。

並讓孟蘭隱晦的說明,此物極為稀少,恐引他人覬覦,望其叔父不要外傳。

如今劉安人有了,兵器也有了,是時候對豪強們下手了。

不過劉安加上城外鄉勇及所帶護衛隊,也隻有七百人,是無法對付所有豪強的。

所以在那之前,劉安必須冒一把險,嘗試收服五原都尉程則。

這幾日間,他已經調查清楚,五原都尉手下原有四千郡兵。

去年末胡人入侵時,折損了許多人手,到今日,郡兵依舊未補滿編製,但也已經有兩千人了。

若能成功收服程則,那劉安便能將這兩千人握在自己手中。

如果不成,劉安手下七百人,加上呂布、張飛、劉備、高順四名勇猛武將,以及護衛隊眾多武力高超之人,也未必不能跟程則的兩千人碰一碰。

實在不行,至少也能保劉安周全。

不過程則畢竟是孟蘭舅父,劉安已經答應孟蘭,絕不會害程則性命,不然孟蘭即便是劉安死士,心中也定不痛快,說不定還會拒絕配合劉安的計劃。

劉安並沒有嘗試過讓手下死士做其正常情況肯定不會做的事,所以他也不知道會產生什麼結果。

但劉安不會嘗試去做,在他看來,此絕非人主所為。

當然,即便沒有孟蘭這層關係,劉安也不會殺程則的。

一郡都尉乃朝廷任命,劉安可擔不起謀殺上官的罪名,如果程則死在劉安縣衙,朝廷必會追究此事。

隻是,不害其性命,卻不代表會放任離開。

若程則不從,劉安便隻能將其拿下,必要時可能還會以其性命威脅其部眾,令其部眾畏首畏尾,不敢放手與劉安廝殺。

下午的時間,劉安將劉備等人召集起來,又詳細商議了下勸降程則的計劃。

劉安手中已無甚稀罕物了,絲綢程則也已經見過,劉安手中算的上稀奇物的,就隻有從家裡帶來的維生素了。

維生素嚼好歹是甜的,且外形精致,拿去充當邀請程則的理由也可。

雖然一瓶維生素的價值不小,但與程則手下的兩千人,以及其作為另一大豪強,家中所擁有的千餘奴仆相比起來,便是九牛一毛了。

將計劃反複推敲了幾遍,確認沒有漏洞後,劉安便讓劉備等人去忙了。

待日頭逐漸西斜,劉安拿出一瓶維生素,又讓手下備好酒菜,便安心等待程則到來。

此時城外鄉勇也開始由縣衙側門分批次進入縣衙,劉安已將安排鄉勇領取武器護甲之事交給了劉備。

六百鄉勇,一隊劍兵,一隊刀兵,一隊長矛兵,皆為二百人。

弓弩劉安則未讓劉備發放給鄉勇,刀劍拿起來便可砍人,弓弩可不是有手就能射中的,等豪強之事定下來後,劉安準備再選擇鄉勇練習弓弩。

同樣,皮甲劉安也沒有全給鄉勇。

他帶來的一百護衛隊,因要輕裝趕路,具未著甲。

且涿縣莊園皮甲本就不多,那裡是劉安大本營,不容有失,劉安便未帶任何皮甲。

新抽到的四百皮甲,劉安讓劉備先給護衛隊發放,剩餘的三隊人每隊發放一百皮甲。

即將入夜時,程則帶著三名魁梧壯漢,前來赴宴。

劉安在門口盛情相迎,將程則帶到客堂。

鄉勇進入縣衙的那個門距離正門很遠,劉安不需要擔心鄉勇會被程則看到。

進入客堂,劉安請程則上座,程則手下三人立於其後,張飛、呂布、高順三人同樣也始終跟在劉安身後。

客堂內已擺好酒菜,劉安入座後,舉杯和程則對飲,接著邀請其品嘗佳肴,卻絕口不提與程則分享的稀罕物在何處。

昨日款待侯清時的那一包十三香並未用完,今日招待程則的菜肴中,同樣放了十三香。

程則本來打算吃口菜便單刀直入問那稀奇之物的,嘗了一口菜後,竟發現此菜肴口味絕佳,不由便多吃了幾口。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吃了劉安精心為自己準備的美味佳肴,程則心情愉悅之下,卻不好意思再冷著臉直接發問了。

於是劉安便陪著程則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聊起了自己在中原的所見所聞,其中半摻雜著一些後世才能看到的奇事奇物,倒是令程則大開眼界。

程則是土生土長的五原人,這輩子還沒去過大漢最為繁華的洛陽,就連如今的官職都是靠和前前任太守關係近才被其引薦給朝廷的。

與劉安聊了一番,他見劉安見識不凡,談吐風趣優雅,倒是突然有些明白自己那自命不凡的外甥為何願意跟隨在其左右了。

起初知道孟蘭投靠了劉安時,程則怒其不爭,還將孟蘭叫去好一頓臭罵,孟蘭反倒借機勸他也跟隨劉安,程則當時憤怒不已,若不是憐其乃妹妹獨子,真想打斷他的腿。

不過現在程則倒是理解了一些外甥的想法,此人麵對自己時不卑不亢,不讒不媚,言談有方,舉止有度,觀其治理下屬亦頗有門道,想來是個有能力的人。

若非被調到這五原,應當也能發揮才能,護一方百姓安泰。

劉安與程則閒聊的同時,也一直在注意客堂門外的動靜。

直到劉備來到客堂外,在程則看不到的角度對自己打了個手勢,劉安才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所謂的稀罕物上。

劉安早就與劉備約好,待鄉勇到齊,裝備好武器皮甲,並叮囑他們接下來如何行動後,便來通知自己。

此時萬事具備,劉安便從衣服中拿出維生素,自己嚼了一顆後,將其交給程則,令其品嘗。

接著劉安將維生素的效用告知程則,程則嚼著口中香甜的維生素,心情甚好,聽了劉安介紹,更覺不虛此行。

此間事了,劉安回到自己席上,突然長長的歎了口氣。

程則問:“長生何故唉聲歎氣?”

劉安戚戚然道:“都尉有所不知,安早些年便聽聞鮮卑過檀石槐威名,其統一鮮卑部族,屢屢犯我大漢邊境,聽聞檀石槐去歲隕落,安既慶幸我大漢少一威脅,亦歎息不能手刃賊首。剛接到九原縣長任命之時,安心中激動不已,躊躇滿誌前來赴任,欲招募鄉勇,守衛邊疆,抗擊異族。可……”

劉安又歎了口氣,語氣愈發淒苦道:“可來到九原,才發現自己連自保都做不到,處處受人製肘,寸步難行,更遑論殺敵立功?”

聽著劉安的話,程則表情逐漸冷了下來。

“長生此話何意?”

“唉……!”看到程則表情,劉安心中已得出結論,和平收服程則基本不可能了。

此歎息既是做給程則看的,亦是劉安心中可惜,還是要對手下之人的親舅父動手。

劉安邊連連哀歎著,邊腳步輕緩的拉開與程則的距離,待行至安全位置後,突然回身大聲道:

“給我拿下程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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