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劉安確定下來,趙治的兒子應該是由於缺碘導致得了甲狀腺腫大。
而他的父母既然無事,顯然不是鹽的問題。
那麼既然鹽無問題,同吃同住之下為何他父母無事,而他卻得了這病?
劉安前世得過這個病,所以知道正常成人和青少年每日所需的碘量是不一樣的,青少年大概是成人的兩倍左右。
隻不過,也不是每個吃鹽少的家庭都會得甲狀腺腫大,除了鹽之外,生活中還有其他物質也包含碘。
隻能說,趙治的兒子除了平日吃的鹽少以外,正好其他含碘的東西吃的也不多。
“在下曾患此病,知曉一土方可除此病,容在下準備一番,明日再來拜訪趙君。”
劉安說完,便登上馬車,返回了真定縣。
本來準備問一下趙治其弟趙雲在何處學藝的,如今既知其子患有怪病,劉安便打算明日為其解決此事後再問。
路上劉明好奇的問劉安何時得過此病,劉安卻隻是笑而不答。
他總不能說自己前世得過,而不是今生吧?
劉安前世治療甲狀腺腫大用的是現代的藥物,不過剛開始患病時,他也具體查過如何不依靠藥物調理,是以,才敢在趙治麵前說下大話。
回到真定縣,劉安找遍市場,也沒有找到任何一點裙帶菜、紫菜和海帶的蛛絲馬跡,不得已,隻能退而求其次,買了三石海鹽還有一些蔬菜雞蛋等。
據劉安所知,裙帶菜是含碘量最豐富的食物,其次為紫菜,再次為海帶。
不過海鹽中也含碘,將之代替趙治平日所食粗鹽,再配合蔬菜和雞蛋,也能逐漸改善其子病情。
第二日,因輕車熟路,劉安幾人未及午時便來到了趙治家,他讓人將海鹽搬下來,不待趙治拒絕,便開口道:
“此乃醫治令郎怪病之物,趙君切勿推辭。”
“犬子怪病真可醫治?”趙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劉安於是詳細的跟趙治說了他兒子因何患病,具體都有哪些病症,趙治見劉安說的頭頭是道,才逐漸相信劉安。
之後劉安又跟他說了如何治療,每日應吃多少鹽為宜,趙治一一記下,決定按照劉安所說行動。
在他心中,反正隻是多吃些鹽而已,再怎麼著也不會危及兒子性命,倒時即便治不好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劉安最後補充道:“如此這般,最多半年令郎便會恢複如初。”
“多謝劉君!”趙治長揖到底,對劉安真誠謝道。
劉安忙上前扶起趙治,“舉手之勞而已,不敢受趙君如此大禮。”
“此不異於活我兒之命矣,請劉君受在下一拜……”趙治卻是堅持要行大禮。
劉安無奈,半開玩笑般的道:“趙君若真要謝在下,就請收下車上那些東西吧,在下來回奔波,攜帶重物,人不累馬亦累!”
“這……”趙治回頭看向那些正準備卸布匹絲綢的人,苦笑一聲道:“劉君言以至此,在下若還不知趣,反到矯揉造作了。”
劉明幾人將所有鹽絲綢等物搬到趙治院子裡,劉安則問趙治:“不知令弟今在何處學藝,在下也好去拜會一番。”
趙治苦笑答道:“非是不願告與劉君,實是吾弟隨師學藝,行蹤不定,如今在何處,在下也不知。”
“那便隻能改日再來拜訪了。”劉安可惜道。
將東西都卸下後,趙治欲留劉安一行人做客,卻被劉安拒絕了。
趙治兒子尚在病中,劉安知趙治此時定無心待客,又怎會不通情理的留下來。
劉安剛轉身準備上車離開,屋內卻傳來一聲‘劉君且慢!’。
聲音並非是趙治發出的,劉安停下來不解的望去。
隻見一未及冠的少年從屋內走出,及至跟前,對劉安行禮道:
“在下夏侯蘭,字輔正,乃趙兄之弟趙雲好友,聞聽劉君可除趙兄之子怪病,在下高興之餘,亦想一覽土方妙處,特在此等候。”
此人竟是夏侯蘭,劉安作揖還禮道:“土方不過是多吃些鹽而已,並不甚妙處,倒是讓夏侯君失望了。”
同時,也打開了夏侯蘭的屬性麵板查看。
夏侯蘭,字輔正。
武力:55
智力:66
統率:53
政治:68
魅力:56
相性:52
倒是個可用的人才,而且夏侯蘭還年輕,還有成長空間,劉安當下便起了招攬之意。
夏侯蘭笑了笑,道:“正因隻需吃鹽,才更顯神奇。隻是如今暫時未見效果,不能斷定其必然生效,但在下依舊想請劉君解惑,為何這怪病隻需吃鹽便能去除呢?”
劉安看了看趙治,見其也麵露好奇之色,似乎並不著急回去照顧兒子,才半真半假的解釋道:
“據治療在下的那位醫師所說,鹽中有一藥性乃身體所需,缺之便會引發怪病,不過每人所需多少不同,在下猜測或許趙君愛子身體所需較多,而趙君家中食鹽又少,故而才得此怪病。”
夏侯蘭沉思片刻後道:“原來如此。”
接著又看了看趙治,見他得到答案後,已經有回去照顧兒子之意,便對劉安道:“此處說話不便,劉君可願到在下家中一敘?”
“正有此意。”劉安笑道。
“那趙兄,在下就先告辭了。”夏侯蘭對趙治道。
劉安也跟趙治道彆,便跟著夏侯蘭來到他家裡。
夏侯蘭家的院落和趙治家比較就差得多了,在劉安看來跟劉備家也差不多多少。
其內也是空蕩蕩的,夏侯蘭回來連個來問候的人都沒有,不知其父母是不在還是不在了。
劉安讓其他人在外等候,隻帶了劉明跟著夏侯蘭進到他家客堂。
客堂中也無甚裝飾,隻餘兩張案桌和蒲團,讓其還保留客堂基本的功用。
夏侯蘭招呼劉安入座,自己去沏了茶來放在劉安案桌前。
劉安見此,便好奇問道:“夏侯君獨居耶?”
說完劉安輕抿了一口,茶湯寡淡無味,顯然沒放多少茶葉。
夏侯蘭歎了口氣,麵色哀傷道:“三年前,父母相繼過世,自那時起,在下便獨居至此。”
“望君節哀順變。”劉安不知應當如何勸慰,隻能如此道。
“無礙。”夏侯蘭擺擺手,對劉安道:“在下見劉君儀表不凡,想來劉君並非常人耶?”
他已從趙治那裡聽說,劉安昨日帶了許多禮物來拜訪趙雲,自然非富即貴。
“夏侯君謬讚了。”劉安苦笑道:“我本孝景帝玄孫,中山靖王之後,乾興侯之孫,奈何家父早逝,其後家道便沒落了下來,如今不過是涿縣一普通農戶而已。”
“哦?”夏侯蘭疑惑道:“劉君所穿所行,所做之事,可不像是一簡單農戶。”
劉安如今穿著一套布衣,從裡到外,內衣,夾衣,外衣,袍子具有,出行乘坐的則是高頭大馬拉的車,來拜訪趙雲還帶了許多貴重禮品。
無論從何處看,都非普通農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