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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邪靈投胎,佛母逼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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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相公,快,快給我喝藥!”

男人一回到家,就聽見了妻子的慘叫聲,她腹中的胎兒又在折騰了。

男人端起湯藥,注視著其中漂浮著的那塊胎盤,難以忍受心中的厭惡,這一次,他終於可以不再忍讓了。

砰!

男人將那碗湯藥直接摔碎在地上,不知是不是錯覺,藥中的那塊胎盤似是在微微蠕動。

“相公,你這是——”

妻子的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疼痛,她慘叫一聲,抱著肚子開始掙紮。

腹中的胎兒似是在憤怒,雙手將肚皮撐得隻剩下薄薄的一片,甚至肚皮處都滲出了鮮血。

透過那薄如蟬翼的肚皮,男人甚至能看清裡麵胎兒的臉部輪廓。

女人慘叫不已,大聲咆哮。

男人顫抖著手取出一張黃色符籙,往妻子的肚子上一貼。

轟隆!

虛室之中好似有雷霆炸響,整間屋子都為之一震,一些瓷器都在叮當作響。

刹那間,她腹中的胎兒縮了回去,變得十分安靜。

女人渾身流汗,躺在床上喘著粗氣,肚子上的那張五雷符上不斷有熱流湧出,讓她的眼神變得清明了一些。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她本就是孕婦,受此一激,裙子下涼颼颼的,低頭一看,頓時心涼了半截。

羊水破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相公,快,快請產婆!”

女人連忙喊道。

男人卻沉默地低下了頭。

這個孩子來得太過詭異,他現在非常懷疑,這是佛母的孩子,那一晚,和自己共度**的,不是妻子,而是附身在妻子體內的佛母。

直覺告訴他,如果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恐怕會發生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

“上山,我們上山!”

他猛地抬頭,目光堅定。

“我們去靈官廟,找張道長!”

他將妻子一把抱起,大步向外麵走去。

或許是因為佩戴著那張火符的緣故,他覺得虧損許久的體內湧現出了一種奇異的力量,好似有個爐子在心口燃燒,在抱起一人的前提下還能跑動。

但就在他想要踏出大門的瞬間,身後突然傳來一種莫名的吸力,側室供奉的佛母雕像傳出明顯的震動聲。

四周陰風怒號,好似鬼神震怒。

好在他身上有著一張薩真人火符,隨著火氣升騰那些陰風頓時為之一滯,身後的吸力也減弱許多。

男人終於帶著妻子踏出了大門。

外麵明月高懸,星辰璀璨,恍惚間他竟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種興奮感在心中升起,他做到了,他終於帶妻子逃出了那個牢籠,讓她再次來到了外麵的世界。

不過妻子怎麼如此安靜?

低下頭,他看到了一雙陰沉、冷漠、怨毒的眼睛,在夜色中泛著詭異的光澤。

“你要帶我去哪?”

她一字一句,聲音非常低沉,令人有種莫名的寒意。

肚皮上,那張五雷符已經化為了灰燼,隨風飄散。

眼前一花,他竟然看到妻子的嘴巴處浮現出無數根猙獰的獠牙,仿佛一根根剛刺,讓他的手指隱隱作痛。

他望著妻子,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那個可怕如夢魘一般的佛母神像!

妻子……再一次被佛母附身了!

下一刻,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妻子的身上開始緩緩長出一隻隻胳膊,仿佛一隻隻鬼手,向著他伸來。

轟!

一道道火焰浮現,試圖擋住那些鬼手,將數隻鬼手燒成灰燼,但火焰本身也在迅速消耗。

“又有臭道士來多管閒事!”

‘妻子’聲音冰冷,繼續道:“雖然有些道行,但一樣救不了你,本來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想殺你,但現在……是你自找的。”

滋啦!

隨著一道破碎聲,火焰徹底熄滅,他身上的火符也化為了灰燼。

完了!

男人如墜冰窟,連張道長賜下的符籙也擋不住這邪祟嗎?

他閉上眼睛,心中已然絕望。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睜開眼,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隻見佛母的幾隻手臂全部被震碎,一道透明的光圈飛出了妻子的身體,落入了佛母的雕像中。

哢嚓!

那雕像竟然一瞬間爬滿了裂痕,搖搖欲墜,上麵的紅布更是在不斷震動,裡麵響起一道驚悚的聲音。

“怎麼可能?”

“是誰在庇護著你?”

“這種力量……”

佛母……竟然被嚇到了。

男人不敢耽擱,抱著妻子就往靈官廟的方向趕去,失去了火符,他很快就感受到了疲憊,速度越來越慢。

更糟糕的是,妻子已經昏了過去,羊水不斷流出,其中還伴隨著鮮血。

但好在靈官廟並不算遠,沒多久他就來到了山腳下,正好遇見了下山的廟祝。

“居士莫慌,張道長即將出關,他命我先來接你上山。”

……

男人的家中。

佛母神像不斷顫抖,體內似是有兩種力量在不斷交鋒,雕像上的裂痕補了又碎,碎了又補,反反複複。

陰風吹過,將那紅布徹底掀開,露出一張恐怖的臉。

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嘴,一張滿是獠牙的嘴,散發著一種邪異的氣息。

她的嘴巴一張,從四麵八方吸來了一道道血氣,四周的百姓在睡夢中變成了一具具乾屍。

最詭異的是,從遠處的地下深處,爬出了十個穿著紅肚兜的鬼嬰,約有四五歲大小,手中捧著各種新鮮的胎盤,血肉還在微微蠕動。

他們討好地將那些胎盤遞到佛母嘴邊,但佛母卻直接張開那張滿是獠牙的大嘴,將這十個鬼嬰全部吞了進去。

一道道血芒在雕像中綻放,那些裂痕終於恢複,不再複發。

鬼母緩緩轉過頭,望向的正是甘泉山,靈官廟。

……

“張道長,我們回來了,這個女人似乎要生了,您看……”

廟門外廟祝的聲音斷斷續續,有些猶豫。

當世的許多道觀和佛寺,都很忌諱孕婦在廟中分娩,畢竟婦人的天葵血都至陰至穢,更何況是分娩,血氣汙濁,那樣太不敬神明,也會影響風水和氣運。

他敬仰王靈官,但又對這個孕婦於心不忍。

主殿中,張九陽仍然在煉製縛龍索,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他也能分出部分心神。

“先管活人,再管泥塑。”

張九陽直接給了他一個非常明確的答案,聲音十分堅定,沉穩有力,從容不迫。

“靈官爺有靈,能辨世間善惡,隻要我們是在真心行善,祂老人家又怎麼會怪罪呢?快把人送進廟中。”

“是!”

廟祝精神振奮,連忙帶著兩人進來,將自己的床搬出來,讓女人躺在上麵。

在剛踏入靈官廟時,她就已經蘇醒了,此刻不斷發出慘叫,腹部用力想要將孩子生下來,但那裡就像是卡住了一樣,完全沒有成效。

鮮血不斷流出,將床被都染紅了。

“道長,我,我也不懂接生之法,而且這孩子……好像不太對勁……”

廟祝能感受到,女人流出的鮮血中有著很濃的陰氣和邪氣,幾乎呈烏黑色,讓他的法力都有些凝滯。

主殿中,張九陽睜開天眼。

視線透過房門,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腹部,並繼續穿透肌膚,看到了裡麵的那個嬰兒。

四肢已經發育成形,嬰兒似是感受到了張九陽的注視,在羊水中猛地睜開雙眼,烏黑的眼睛中有著一種呆滯。

仿佛三魂不全,七魄不生。

張九陽皺起眉頭,他看到並非女人生不出來,而是裡麵的那個嬰兒,竟然用手腳扣住兩端的血肉,自己不願出來。

所以任憑女人如何用力,都無法將其生下來,反而自己疼得死去活來。

還有就是,這個嬰兒目光呆滯,看起來並不是有意要傷害婦人,隻是三魂不全,處於一種行屍走肉的狀態,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某種冥冥中的本能。

佛母到底想做什麼?

這個孩子身上又有什麼秘密?

張九陽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是在哪裡見到的他們?”

“是在山腳下。”

聽到廟祝的回答,張九陽再次皺眉,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之前他正處於煉製縛龍索的關鍵階段,不能分出太多心神,故而隻是賜下雷火雙符,讓男人去接他的妻子來靈官廟。

但後來他在度過了關鍵階段後,又分心為其算了一卦。

如今他的六爻卦術不說能比肩杜神算,在術算一道中也算是個好手了,他算出男人身上的劫氣不減反增,那佛母的道行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

兩張符怕是不夠用。

故而他趕緊派廟祝下山,並讓阿梨在暗中守護,去那個男人的家中看一看。

卻不想,對方隻靠著那兩張符,似乎就逃了出來。

這和他算的那一卦有些衝突。

“九哥,我們確實是在山腳下看到了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追兵,那什麼佛母,說不定已經被伱的符給嚇得屁滾尿流了~”

阿梨不以為意。

張九陽卻搖了搖頭,他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再次將目光望向那女人腹中的孩子。

四目相對,他腦海中電光一閃,結合男人之前的話,浮現出一個驚人的猜測。

表麵上看,佛母好像是想借助女人的身體來生下自己的孩子,但這其中有一個巨大的疑點。

那就是這個孩子為什麼都快要出生了,卻依舊是神魂不全,癡癡傻傻的狀態?

如果說,佛母的目的不是生下自己的孩子,而是……為自己選擇父母呢?

那個孩子,就是她自己!

或者說,是她為自己選擇的肉身,投胎轉世。

這個孩子之所以到現在都神魂不全,是因為佛母的魂魄還在外麵,沒有附身在其中。

之所以用手腳摳挖著血肉不願出來,也是在等佛母。

所以……佛母一定不會放棄,她要趕在這個孩子出世之前投胎入腹,否則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阿梨,把她打暈。”

“好嘞!”

阿梨調轉刀背,粉色刀光一轉,將慘叫中的女人直接拍暈,周圍頓時變得安靜起來。

“張道長,這——”

男人看到暈過去的妻子,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在胎兒出世之前,她不會出事的。”

張九陽的天眼看到,隨著女人大出血,那霸道的嬰兒竟然反哺出一道道靈力,滋養著母親的身體,護住其心脈。

生命的本能讓其意識到了此刻母親的重要性。

“真正要擔心的,是你們的安危,如果我所料不錯,佛母馬上就要上山了。”

張九陽聲音凝重,道:“你們都進入主殿來。”

嘩啦一聲,主殿的大門自動打開了。

一股股熱浪從其中湧出,火焰、金光還有龍吟交織在一起,隱約可以看到其中坐著一道筆挺的身影。

殿中的靈官神像威武肅穆,神威凜凜,讓人很有安全感。

眾人連忙進入主殿。

門自動關上。

廟祝這才看清,張道長似乎是在祭煉一件法寶,那好像是一條繩子,又好像是鞭子,在赤金色的火焰中如遊龍般飛舞,散發著奪目金光。

僅僅是看上幾眼,他便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

“在四周的門窗上貼上雷符和火符,再將我的這柄劍懸掛在正門前,可保一時平安。”

鏘的一聲劍鳴,斬鬼劍自動飛到廟祝身前,雖然有著劍鞘,卻依舊能感受到那股可怕的鋒芒。

這就是張道長曾經斬殺了昆侖散人的那柄斬邪神劍嗎?

廟祝十分激動,也為張道長的信任而感動。

“阿梨,你守在門前接下來不管來的人是誰……都殺了。”

“好嘞!”

她十分興奮,終於又能打架了,想起九哥曾經念誦的那首詩,她騎著紙馬,手持菜刀,旁邊跟著幾大猖兵統領。

“九哥你放心,誰敢橫刀種馬,唯我梨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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