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糾結冬苓所說的情況。如果林思悠真的有這樣的想法,那也是林思悠癡心妄想了。這府上,她才是主母。不可能被一個妾牽著鼻子走。如今,不管是鋪子還是府上,都達成了紀初禾的理想狀態。她現在手上已經有一萬兩銀子可以牢牢地存著,還有幾千兩用於周轉,三間醫館,三間鋪子,一支商隊。這樣的身家已經算是很富裕了。當然隻能和沒有祖產的人相比。那些百年世家的底蘊,她更是比不了的。“冬苓,今天是幾月幾號了?”紀初禾突然詢問道。“回夫人,今天四月初九了。”“就已經四月初九了!”紀初禾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她一直在糾結一件事。那就是即將到來的天災。步入五月,雨水就開始增多,直到後麵爆發洪災。她的力量也很渺小,而且又要顧慮自己的處境,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那點微薄之力可以對抗天災。但是,她還是想儘可能地挽救人們的性命。而且,這場天災與淮陽王府也有關係。她記得,前世淮陽王府可是拿出了所有的存糧來救濟難民。皇上還覺得,淮陽王府沒有儘全力。前世,沈乘景領了前往淮陽運糧的差事。她本想讓沈乘景去安置難民,可是沈乘景說,那是皇上的意思,不是他能選擇的,現在想想,肯定是沈乘景想回淮陽風光一把,然後,見一見他的心上人紀清媛。隻可惜,前世,她的宥兒都被紀清媛害死了,她才知道沈乘景的這個秘密。以沈乘景的手段和心眼,會為淮陽王府說一句好話嗎?說不定,皇上以為淮陽王府沒有儘力,都是沈乘景在背後進了讒言。不管怎麼樣,這一次淮陽王府絕不可以慷慨解囊還不落不到一點好處。看來,這幾天得抽空去一趟舞陽侯府,將朝堂的情況摸清楚再做打算。……皇宮。那日,皇上當眾否定了紀清媛的身份後,紀清媛就被軟禁在她的宮裡。皇上再也沒有寵幸過她。她隻能從宮女的口中打探一些消息。知道沈乘景的殺她的案子已經結案了,沈乘景也被斬首。也知道長公主和紀初禾的爭鬥,長公主被貶為庶民,離開帝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特彆震驚!長公主怎麼會輸給紀初禾?就連太後都沒有保住長公主。紀初禾究竟有多大本事?她甚至都懷疑起自己來了,究竟自己是不是那個天選之人!明明是她活了兩世,怎麼兩世都不如紀初禾?前世,紀初禾能扶沈乘景當上權臣,這一世,紀初禾又能在太後和長公主的針對下,化險為夷。紀初禾才更像是天選之人!紀清媛沒有懷疑過紀初禾也和她一樣重生了。因為,前世,紀初禾有能力就在那裡擺著了,這一世,嫁給世子,身份地位更加高貴了,又有淮陽王和王妃以及國公府可以依靠,手段自然更強。紀初禾現在過得多舒心,她不能一直這樣啊!她要想辦法重新獲得皇上的寵愛,加上她可以預知未來之事,才能有與紀初禾抗衡的資本!“來人!我頭疼,我的頭疼得要炸了!快去稟明皇上。”紀清媛突然捂著頭大聲喊道。宮裡的人不敢耽擱,立即去通傳。很快,皇上來了。紀清媛注意到,除了一直跟著皇上的朝四海之外,還有穿著太監衣服的人,那人站在朝四海的身後,臉上帶著一張麵具。要是沒有這張麵具,還沒有什麼,也不會被人注意到。這張麵具一帶,很難不吸引人的目光。皇上身邊,怎麼會有個戴麵具的人?這人是什麼身份?紀清媛沒有糾結太久,好不容易見到皇上,她絕不可能將精力浪費在彆的事上。“皇上,妾身又頭疼了,這一次,疼得特彆厲害。”紀清媛可憐兮兮地看著皇上。皇上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你又預知到什麼?”紀清媛前世一直在淮陽,總共知道的有關於帝都的事情就不多。有些事情,還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所以,她才謊稱自己能預知未來之事,但是又不是什麼都能預知到,故弄玄虛,來給自己增添一些神秘感。上一次,為了保住自己,她已經一連說出了好幾件事了,她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麼重要的事情了。“火!妾身看到很大的火!皇上就在火中!有人想要謀害皇上!”紀清媛捂著頭,像是痛苦不堪的樣子。這完全是她為了見皇上,胡亂說的。反正,她沒有預知到時間地點,誰能確定是什麼時間發生的事!隻要能重新取得皇上的信任和寵愛,皇上還會計較她這一次的失誤嗎?她到時候還可以說,皇上是天,有聖運庇護,一身龍氣化解了劫難!“紀清媛!你還在這裡故弄玄虛,蒙騙皇上!什麼能預知未來之事,全是假的!”站在朝四海身後的人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很嘶啞,像是傷到了嗓子,發出的聲音能讓人瞬間起一身雞皮疙瘩。但是,紀清媛還是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她的心瞬間揪緊了。不!不可能!沈乘景已經死了!被皇上下令斬首了。“皇上,妾身說的都是真的。”紀清媛可憐兮兮地看向皇上。她就不信,她被皇上寵了那麼多次,皇上能那麼無情。皇上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之前看到紀清媛的時候還會有些欲色,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甚至想著紀清媛伺候他的那些時間,讓他感覺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惡心。他竟然睡了彆的男人睡過的女人!還為之著迷了一段時間。隻見皇上抬了抬手,示意那個帶著麵具的人上前一步。那人走到紀清媛麵前,緩緩摘下了麵具。“啊!”紀清媛嚇得慘叫一聲,連忙轉過臉去,不敢再多看一眼。這張臉,麵目全非,皮膚沒有一塊是好的,被燙傷後又愈合在一起,結了凹凸不同的痂,兩隻眼睛被愈合的皮膚扯歪了,嘴巴也是歪的!這樣一張醜陋又恐怖的臉,沒有人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