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身的目光,都是充滿了鄙夷的。
站在府外等她的,是公主身邊的二等丫鬟。
用鄙夷的目光打量了廖雲菲一樣,“走吧,長公主在等著你呢。”
廖雲菲剛開始還覺得自己逃出了馮氏的魔爪,暗自慶幸,來到長公主府後,心情又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長公主給她的任務是獲得世子的寵愛,奪走紀初禾世子夫人的位置。
她哪怕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差一點葬身狼腹,都沒有達成目的。
不知道應該怎麼向長公主交代。
長公主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對她失望?
她絕對不能失去長公主和太後這個強大的靠山。
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長公主府。
長公主此時正在暖房裡修剪花草。
廖雲菲被人帶了進來,立即跪下向長公主行禮。
“參見長公主。”
長公主沒有出聲,廖雲菲也不敢起身。
這個暖房裡特彆溫暖,長公主隻穿著一套單薄的衣服,屋裡的花也開得格外的好,就像是春天一樣。
長公主的麵前,就是一盆開茂盛的花,花朵很鮮豔。
她拿著剪刀,“哢嚓”一聲把花剪了下來!
廖雲菲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長公主拿著那朵被剪下來的花,笑得燦爛,“你看這花,開得多漂亮啊,剪下來的那一瞬間,讓人身心愉悅。”
廖雲菲不知道怎麼接話,隻能老老實實地跪著。
長公主緩步走向廖雲菲,把花插在廖雲菲的發間,手滑到廖雲菲的臉頰一側,最後,輕輕地勾起廖雲菲的下巴。
“這張臉,長得也不錯,可惜就是不能入得了世子的眼。”
“長公主息怒,世子對我一直有偏見,加上紀初禾在他身邊影響他,所以,他才會對我避而遠之,我知道,我讓長公主失望了,請長公主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夠抓住世子的心,取代紀初禾!”
“啪!”長公主親手甩了廖雲菲一個巴掌。
廖雲菲被打得眼冒金星,心中更加害怕。
她怕像那朵花一樣,被長公主輕易舍棄。
“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廖雲菲不斷求饒。
長公主轉身走到一旁,丫鬟立即給她端來了一盆溫水。
淨了手,長公主坐在一旁的長榻上。
“起來吧,你要記住,本宮身邊從不養無用之人,能在本宮麵前站著,就說明對本宮還有點用。”
“謝長公主!”廖雲菲立即道謝。
“來人,帶廖雲菲下去安置了,好好練你的琴。”
“是。”
廖雲菲被人帶了下去,隨便安置在了一個空房間裡。
房間裡如同冰窖,邊盆炭火都沒有。
憐兒看著四周的簡陋,心裡叫苦不迭。
“側夫人,我們就算來了長公主府,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不要亂說話!”廖雲菲立即嗬斥了一聲。
“是。”憐兒立即閉嘴。
沒過多久,有人送來一把琴。
廖雲菲坐下來,試著彈了一下。
這麼冷的天,又沒有火,她的身子都是僵硬的,手指也不靈活,彈出來的音階,憐兒聽了都皺眉。
廖雲菲又哈了一下手,再試了一下。
這下終於好了一些。
突然,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
男人非常瘦,顴骨突出,眼窩凹陷,皮包骨一樣,而且皮膚非常黑,看起來有些瘮人!
廖雲菲和憐兒看到來人是個陌生的男子,眼中都是震驚。
這個男人穿著和公主府地上小廝不一樣,也無法判斷他的身份。
沈乘景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走進屋內。
“你!你是何人?”憐兒連忙擋在廖雲菲麵前。
不管這人是什麼身份,也不能這麼不避諱地出現在側夫人住的地方,這要是傳出去,側夫人的名聲就毀了!
“你是蕭世子的側夫人?”沈乘景直接開口問。
“是!知道我家主子是世子府的側夫人,你還不出去?”憐兒立即趕人。
“我是被琴音吸引而來,側夫人的琴聲真是悅耳。”沈乘景的目光放肆地在廖雲菲的身上打量著。
“你到底是誰,怎麼這麼無理!”廖雲菲忍不住質問。
“側夫人莫怪,我是長公主的門生,我叫沈乘景。”沈乘景自我介紹。
“沈乘景?”廖雲菲隻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我就住在一牆之隔的院裡,被琴音吸引而來,無意唐突,也想結識一下側夫人。”
“先生竟然是長公主的門生,雲菲失禮了。”廖雲菲的口氣緩和了一些。
“我與你們府上的夫人,也是舊識。”沈乘景又說了一句。
“你認識世子夫人?”廖雲菲一臉詫異、
“何止是認識。”沈乘景走到琴前,手指撥弄了一下琴弦。
廖雲菲立即起身,往後退了幾步。
“你可聽說過淮陽王府換親的傳聞?”沈乘景再次發問。
“我……我略有耳聞。”廖雲菲回答得很警惕。
“原本,與紀初禾定下婚事的人是我。紀清媛暗暗傾慕我私自換了親,導致紀初禾被抬到了淮陽王府,我不願娶紀清媛,一心想換回來,可是,紀初禾也一心攀附權貴,願意將錯就錯留在了淮陽王府,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成了彆人的妻。”
沈乘景氣得一拳打在琴上。
廖雲菲這下終於想起來了。
沈乘景這個名字,她聽過!就是紀初禾那個妹妹嫁的人,也是紀初禾原本定下親事的男人!
廖雲菲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沈乘景一眼。
她有些懷疑,紀初禾那個妹妹真的是因為看上了他才換的親?
腦子沒有問題吧?
蕭晏安不管是樣貌還是身份,是這個沈乘景能比的嗎?
這一點的真假,她不在乎,和她沒有關係。
她在乎的是,沈乘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聽他的話音,對紀初禾還不死心。
莫非,這就是長公主舉辦壽宴的真正用意?
如果,沈乘景真的一定要淮陽王府歸還紀初禾,而且,還與紀初禾發生了一些糾纏不清的事,紀初禾這個世子夫人還能繼續當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