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最近總有一些閒話,說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獨占著世子的寵愛,這麼久還懷不上孩子。徐嫣兒受不了這樣的羞辱,也怕是自己的身子出了問題,私下偷偷找過府醫為她診治,府醫說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既然沒有什麼問題,為什麼懷不上孩子呢?是不是紀初禾請的這個府醫醫術不行?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世子會不會嫌棄她,會不會不再愛她,不再寵她了?一想到這些,徐嫣兒就惶恐不安,晚上一個人的時候,憂慮的覺都睡不著。“屏兒,世子回府了嗎?”徐嫣兒朝外麵問了一聲。“姨娘,世子最近一直和夫人忙著鋪子的事,應該還沒回來。”屏兒走進來,朝徐嫣兒回複道。“什麼叫應該?你連世子回沒回府都不知道,怎麼當差的!你馬上去給我守著,世子一回來,立即來告訴我!”“是。”屏兒轉身走了出去。她真是想不明白,怎麼徐姨娘一天到晚像是沒了世子不能活一樣!屏兒走後,徐嫣兒一個人坐在屋裡生悶氣。紀初禾這種人,真是難以形容!她現在對紀初禾,是愛也愛不起來,恨也恨不徹底!心情特彆矛盾!這些天,紀初禾一直霸占著世子,晚上又不留世子在她那裡歇下,正是因為這樣,世子得不到才越對紀初禾牽腸掛肚。就算這些天,世子抽出一點時間在她這裡歇息,談論的話題也都是紀初禾。聊起紀初禾的時候,世子眉飛色舞的神情刺痛著徐嫣兒的心。世子一定愛夫人勝過愛她。她好幾次都想問世子,是愛夫人更多一點,還是愛她更多一點?最終都因為沒有勇氣,不敢問出口。更怕她一問出口,得到的是她無法接受的答案。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哭泣聲。“誰在那哭!”徐嫣兒大聲質問。一個捂著臉的丫鬟怯懦地從外麵走了進來。“你是那個流……流……”“回姨娘,奴婢叫流螢。”丫鬟小聲回應。這是新分過來的丫鬟,好像是從外麵買回來的,笨手笨腳的,徐嫣兒不太喜歡她,可是,也沒有辦法,人都分來了,隻能留下。“你哭什麼?”徐嫣兒不耐煩地詢問。“回姨娘,奴婢剛剛在外麵聽到一些碎嘴的婆子在議論姨娘,氣不過,就和她們爭辯了起來,其中一個婆子就打了奴婢。”“把手放下,讓我看看。”流螢把手放了下來,露出臉上的傷。左邊的臉頰上,留著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有一大片淤青,還有一點血汙,看起來傷得不輕。“她們議論我什麼?”“議論……議論……”“彆支支吾吾的,直接說!”“她們議論姨娘身子不行,不會生孩子,還獨得世子的寵愛,占著茅坑不拉屎。”流螢小聲回應。“豈有此理!反了她們了!還敢打我院裡的人!真當我是好欺負的!是哪裡的婆子敢這麼囂張?今天我絕不會放過她!”“姨娘,算了吧。”流螢一副怕事的窩囊樣子。徐嫣兒頓時更氣了,“什麼叫算了?就算是夫人身邊的人,今天也得給我一個說法!”“不是夫人身邊的,是冬姨娘身邊的人。”“冬苓?我就知道,她絕對在背後嘲笑我!她不就是一次就懷上世子的孩子了嗎?肯定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言,也是從她那裡傳出來的!虧我還想和她和平相處,還想著,等我有了身孕,讓她伺候好世子!呸!賤人就是賤人!”徐嫣兒越是懷不上,就越是嫉妒冬苓一次就懷孕。“姨娘,您知道是誰就行了,犯不著傷了和氣,冬姨娘現在懷著身孕呢,夫人都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可見夫人有多看重她肚子裡的孩子,你要是和她起了衝突,吃虧的一定是你啊。”流螢一臉關懷地勸著。“你倒是個忠心的。”徐嫣兒打量了一眼流螢,這會覺得這個流螢怎麼看怎麼順眼。“姨娘,算了吧,她是有孩子的,有依仗。”流螢又勸了一句。這一句話,就將徐嫣兒勸得火冒三丈。“她有孩子怎麼了?我也會有!就因為這樣我就得忍著她?她休想爬到我頭上去!”徐嫣兒說完,大步走了出去。流螢看著徐嫣兒氣憤的背影,眼中飛速閃過一絲笑容。“姨娘,你要去哪啊,姨娘,你等等奴婢。”流螢收斂了笑容,換了一副擔憂的麵容,連忙追了上去。馮氏正在院裡摘菜,冬苓最近胃口不好,吃得少,半夜有時候會餓,馮氏做的一種蒸菜她特彆愛吃,晚上就拿來加餐了。蓮兒和喜兒陪著冬苓在院裡轉圈,喜兒還小,是紀初禾留在冬苓身邊將來陪伴孩子的。蓮兒一臉擔憂,“姨娘,你都快足月了,還是躺著吧,千萬彆有什麼損傷啊!”“我就是走走,活動活動,能有什麼損傷?坐著也累,更彆提躺著了,我感覺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我身上,隻有站著的時候還舒服一點。”冬苓覺得,最近這幾天是整個孕期最難熬的。“好想早點把孩子生下來,生完孩子,我的任務就圓滿結束了!”冬苓輕輕地拍了拍肚子。“冬苓!”徐嫣兒直接衝進了院內,對著冬苓喝了一聲。冬苓嚇了一跳,轉身看著徐嫣兒,立即質問道,“徐姨娘,你是吃了炮仗嗎?大呼小叫的做什麼?”“你的人打了我的丫鬟,還辱罵我!”徐嫣兒的目光掃過院中的幾人。馮氏立即摔了手上的菜站了起來。徐嫣兒看了馮氏一眼,氣勢頓時弱了一些,她是有點怕馮氏的,馮氏的野蠻樣子,她親眼看到過。“徐姨娘,我說你是不是中邪了!跑到我的院子裡來鬨!”冬苓無語地看著徐嫣兒。不會是受誰挑撥了吧?就知道這個蠢貨沒長腦子!“冬苓,我懶得和你廢話,是誰打了我院子裡的人,馬上給我站出來!”徐嫣兒大聲喊道。“我打的!”馮氏又朝前走了幾步,直接逼到徐嫣兒麵前去了。徐嫣兒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