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雲菲不是紀初禾的對手,這一步棋,走得有些急了。”太後歎了一口氣。“既已落子,沒有悔棋的道理,母後,這還是你教兒臣的。”“皇上要留下蕭晏安,的確是怎麼做都會遭人猜測。這個廖雲菲就算一直得到蕭晏安的寵愛,身份地位在那裡,就像一把架在世子府上的刀,隻看到皇上什麼時候用得著。”“蕭晏安的人已經留在帝都,淮陽王那邊朕便能放鬆一些,近來,邊境的事情才是兒臣最頭疼的。”“如今朝中最適合率領三軍前往邊境的人竟然隻有羅家,已經有人上折子推薦羅恒為三軍統率。”羅恒便是羅家的二公子,曾與王妃有婚約之人。“看來,羅家已經在暗中使力了。”“羅家的心是越來越大了,這叫結黨營私!”“皇上忌諱羅家,怕他們擁兵自重?”“沒錯。兵權好放出去收回來就難了。”“皇上多久沒有選秀了?”“母後怎麼突然問這個?”“讓皇後安排一下,該給皇上選一些新人了,多給哀家添一些孫兒。”“是。”皇上點點頭。“羅貴妃和四皇子就是羅家的希望,她們捏在皇上的手裡,羅家不足為懼。不過,兵權不能這麼輕易放出去,養虎為患就不好了,此事,再觀察觀察,看看最後都是誰上了折子。”“兒臣正有此意。”“皇上。”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小心翼翼的呼喚。“何事?”“有急報。”“進來。”一個太監捧著一份折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呈到皇上麵前。皇上打開折子,眉頭便擰緊了。一直到他看完折子上的內容,目光都沒有舒展開。“來自淮陽王的秘折?”太後問。“是。”皇上點點頭。“什麼內容?”“淮陽王妃的商隊在北方邊境跑商,母後是知道的吧?”“知道。”太後點點頭。“這隻商隊遇上了胡賊那邊偷偷跑到我朝境內的人,經查不是細作,隻是普通逃難的百姓,不過,這個普通的百姓卻給淮陽王提供了一條不普通的線索。”“什麼線索?”“眼看著,寒冬將至,胡賊一定要囤積跑的糧食才能熬過去,這麼多年的戰亂,我朝國庫空虛,胡賊那邊也好不到哪去,為了籌集軍需軍糧,那邊的百姓們更加苦不堪言。淮陽王妃的商隊遇到的逃難百姓參與過運送軍糧到胡賊的營地。”“淮陽王上這個折子的用意是什麼?”太後又問。“燒了胡賊的糧草大營,摧毀胡賊頑固抵抗的信念,淮陽王還說,他願意從淮陽抽調人馬,一路偽裝進入胡賊的境內,找到糧草大營。”“淮陽有這樣的強壯的兵馬?”“淮陽王折子上說整個淮陽的精銳,隻有六十人,此事,六十人足矣。”“皇上怎麼看待此事?”“淮陽王的確能抽出這麼點精銳,可見是毫無保留了。”“皇上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嗎?”“相比羅家,朕更信任淮陽王,朕之所以防備淮陽王和國公府,是因為他們沒有任何朕可以控製他們的籌碼落在朕的手裡!羅家有。現在,蕭晏安在朕的手裡,朕有了這個籌碼!”“淮陽王如此急著立功,不就是想對朕表明忠心嗎?朕扣下蕭晏安,難道不讓他寢食難安?他還不得戰戰兢兢以為朕懷疑他有不臣之心!為了他的兒子,他也得想辦法獲得朕的信任!”“皇上言之有理。”太後也被說服了。不管從哪方麵來說,淮陽王確實隻有忠心不二一條路可走!再說,這件事,就算成功了,淮陽王也得不到任何利益。這六十人,注定隻能成為無名的英雄。一旦摧毀了胡賊的糧草大營,胡賊隻有投降一條路可選!就算沒有成功,皇上也沒有任何損失。……世子府喬遷之喜,太後親自下旨,一定要好好熱鬨熱鬨,讓世子府大辦宴席。皇後,羅貴妃,後宮嬪妃,皇子公主們首先送了賀禮,剩下的權貴們也紛紛跟上。一連三日,世子府外從早到晚都排著送賀禮的長龍。紀初禾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名冊不斷延長,眉頭也越皺越深。宴席也從原來的二十桌左右,直接加到了一百桌,照這樣的勢頭下去,恐怕最後一百三十桌都不一定夠。為了萬無一失,紀初禾準備安排一百五十桌。來者皆是客,不管身份地位,沒有不宴請人家的道理!“夫人,咱們初來乍到的,一來就是這麼大的場麵,宴席上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隻怕我人要成為帝都茶餘飯後的笑柄了,而且不周到的地方,還容易得罪人,這不是太後對世子和夫人的厚愛,這是變著法的磋磨您呢。”青蘿心疼的看著紀初禾。“賓客再多也不怕,我擔心的是這府上的下人。”如今,世子府內的下人分幾波。首先是淮陽帶來的,其次是國公府調來先給她們顧急用的,其次是太後賜來一些,皇後賜來一些,貴妃賜來一些,然後又買了一些。掌事的皆是淮陽和國公府的下人。這麼大的宴席,到時候,肯定是什麼人都要用上,這就容易出亂子。紀初禾不愁是假的。前世她也沒有經曆過這麼大的場麵。不管有多難,也得硬著頭皮扛啊!“青蘿,你去國公府一趟,一是讓幾位舅母幫著定下宴席的菜式,二是讓大舅母將城中所有能請的廚子全部請到世子府來。”“是。”青蘿立即領命而去。喬遷宴的時間,定在七日後。現在來準備這些東西,時間上是充足的。青蘿走後,紀初禾讓人將蕭晏安徐嫣兒冬苓還有廖雲菲都請了過來。四人幾乎同時來到紀初禾麵前。蕭晏安是和徐嫣兒一起來的,冬苓自己來的,廖雲菲也是。廖雲菲看著緊挨著蕭晏安的徐嫣兒,心中不是滋味。入府也有幾天了,她也沒瞧著紀初禾與世子多恩愛,倒是這個徐嫣兒一直霸占著世子!這幾晚,都是徐嫣兒在伺候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