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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不是總是自命不凡嗎?
這一世憑著他自己的能力,且看他還能不凡到什麼地步。
紀初禾端起一杯上等的清茶品了一口。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春生帶著四人走了進來,拱手朝紀初禾行禮。
“小姐。”
他身旁的四個人立即恭敬地跪了下來,也跟著春生一起喚小姐。
紀初禾抬了抬手,綿竹立即將窗戶關上,隔絕了外麵的聲音。
眼前的四個人看起來怯生生的,年紀都不大。
三個男孩,一個女孩,粗布麻衣,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從小吃苦的孩子。
春生突然跪了下來。
“小姐,他們幾個是曾經和我一起闖江湖的夥伴,他們師父養不起便將他們丟棄了,我有幸進入了紀府,每個月有一點微薄的月銀,我們一直靠著這點錢撐到現在。他們有一些混江湖的技藝,這一次給沈乘景設局,他們有很大的功勞,能不能請小姐留下他們,他們什麼苦活累活都能乾。我向小姐保證,他們隻是沒了親人孤苦無依的孤兒,身世絕對清白。”
春生說完,跪在最後麵的小姑娘緩緩起身,走到紀初禾麵前,將緊握的拳頭伸到紀初禾麵前。
紀初禾愣了一下,不解其意。
“丫丫,不可無禮!”其中一個少年急切的喊道。
“無妨。”紀初禾沒有怪罪,而是輕聲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姐,你吹一下。”
紀初禾對著她的拳頭輕輕吹了一下,小丫頭伸開手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出現在她的手掌心。
“哇!”紀初禾驚呼出聲。
“小姐,送給你。”丫丫害羞地說道。
紀初禾拿過花朵,放在鼻間輕嗅,笑著點點頭,“好香。”
她不禁伸手揉了揉女孩的頭,“謝謝你。”
女孩局促又靦腆地笑了一下。
“春生,他們我都留下了,月銀和你現在的一樣。另外,從這個月起你的月銀和鋪麵的掌櫃一樣。”
春生有些懵了,外麵的掌櫃一個月足足有五兩銀子呢!
這對他來說可是一筆巨款!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朝紀初禾叩頭,“多謝小姐!”
剩下的幾人也連忙跟著叩謝,“多謝小姐收留!”
“春生,你以後不必回王府當差了,這幾日在城中多留意一下,我想再購買幾間鋪子,添置一些產業。”
“是,小姐。”
“他們幾個就暫時跟著你。”
“是!”春生立即回應。
紀初禾現在每個月進賬的銀子都很可觀。
淮陽推行兵役改革後的五年內,百姓們的生活會得到很大的改善。
前世,她在帝都過著最苦的日子時,遇到一個遊商聽他說了淮陽的變化,聽起來已經儼然和一些富庶的城池不相上下了。
遊商們都能賺到錢,那些抓住淮陽變化機遇的人,肯定賺得更多。
這一世,她要抓住這些機遇。
……
紀誠的處理結果和紀初禾猜想的幾乎一樣。
沈乘景欠下了將近兩千兩銀子的外債。
而且債主多達五十多人,整個淮陽城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沈乘景。
一天沒有見到他的人,估計會將整個城都翻一遍也要把他找出來。
紀誠更是交代了守城的守衛,不準沈乘景出城。
這一座城對於沈乘景來說就是一個大型的牢獄。
沈乘景還得輪流去他欠債的鋪子做工還債。
現在,他正在一家糧鋪裡搬運米麵。
吃力的把一袋大米扛上肩頭,走幾步就撐不住了,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後仰去!白花花的大米摔在地上,灑了一地!
“沈乘景!”掌櫃的凶神惡煞的跑了過來,一拍大腿,“哎呀!我的大米啊!你怎麼這麼笨,連個大米都不會扛!今天的工錢彆想要了!”
“米袋太重,我扛不起來,我又不是故意摔下來,你怎麼能扣我的工錢呢!”沈乘景據理力爭。
“你還敢狡辯!你的工錢夠賠我的大米嗎!”
“你不給我工錢,那我今天就不乾了!”沈乘景也來了三分氣性。
掌櫃的轉身拿起一旁的扁擔往沈乘景的身上打去!
“你算什麼東西!還敢在我麵前叫囂,就你這樣乾,什麼時候還得起我的錢!”
“你竟然打人!我又不是你的奴仆!你再打我,我就去府衙告你!”
“去,你去!我看府衙會不會理會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趕緊給爬起來乾活!要不然,腿給你打斷!”掌櫃的還沒有解氣,揚了一下手中的扁擔。
沈乘景立即往後縮了縮,沒出息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怪不得說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果然如此!廢物!”掌櫃的怒罵一聲,轉身去忙彆的。
沈乘景當了一天的苦力,人都要累虛脫了。
好不容易回到新府邸,竟然發現大門緊鎖著,他的東西被打包成了一個小包袱扔在了門口。
這是怎麼回事?
他懵懵地環視了一下四周。
有人聽到他回來,開門看熱鬨。
“這是被掃地出門了!”
“真不知道紀家二小姐是哪根筋不對了,非要嫁給這種男人!”
沈乘景疲憊地坐在門前的台階上,他真的是累得連一步都挪不動了,沒過多久,就抱著包袱睡了過去。
耿氏不僅將購買的宅子收了回去,還將鋪子也收了回去。
紀清媛現在的心情,猶如在烈火上一樣煎熬。
“你到底願不願意與沈乘景和離,給我一個痛快話!”耿氏在一旁,氣勢洶洶地質問。
“和離了又能怎麼樣?時光又不可能倒流!”紀清媛的內心已經絕望了,“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我想不通,為什麼重活一次,我卻還不如前一世!”
耿氏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以為她不同意。
“你不同意和離,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你現在就給你滾出去,跟著沈乘景能過什麼樣的日子,就去過什麼樣的日子!新宅子我不會給你,以後,也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母親!”紀清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死死地拽著耿氏的衣服,“母親,不要不管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麼用!我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生出那麼大的膽量在大婚當日換親!你簡直就是中邪了!”
“母親,我不是中邪了!你以為,我嫁進那淮陽王府日子就好過了嗎?蕭晏安早心有所屬,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無寵,無子,無權,無勢,還要忍受他娶平妻,淩駕在我的頭上!我在王府過得還不如一個下人!最後,淮陽王府牽扯上謀逆的罪名,被滿門抄斬!”
耿氏驚訝地看著紀清媛,“你發什麼臆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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