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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淒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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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鐵侯掌斃了兒子,心驚膽寒。白卓歎道:“鐵侯大義滅親,忠貞可鑒。那以你之見誰會是幕後元凶”

“吾王睿智,自然已有決斷,微臣不敢妄言!”

堂下金羽也十分佩服,“這家夥行事果斷,欲擒故縱,漂亮脫罪,真是一條老狐狸!”

果然白卓吩咐,“去將安樂侯玉濟帶過來!”

旁邊玉七破口大罵,“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主子無關!”

這時金羽上前稟告,“鐵統領與玉七百年摯交,還與玉鳳曖昧不清,他必牽扯其中,請吾王治他的罪。”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附和,“這兩人輕鬆混入殿堂,肯定與他有關。”這些降臣早對他懷恨在心,如今得到機會,牆倒眾人推。

鐵十三被人五花大綁,連呼冤枉。這時,白卓的軍師青蟄急忙阻止,“吾王,這些人還心念前朝,對鐵統領恨之入骨,欲借機除去,您千萬不要上當。”

兩派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下,白卓也拿不定主意。正這時,玉濟帶到,一見殿內情形,再看玉鳳、玉七被雙雙擒獲,已經明白事情之**。

他假意受驚呆愣,不動不言,實則飛快思索。白卓問道:“安樂侯,你的侍衛,還有你的妹妹妄圖行刺本座,你有什麼話說”

玉濟聞聽趕緊跪倒,“吾王明鑒,他們一定是受了奸人蠱惑,才犯下大罪,請吾王大發慈悲,饒了他們性命。”

白卓笑道:“你倒是推得一乾二淨!”

玉濟連連叩頭,如雞搗米,“他們是一時糊塗,請您寬恕!”

玉七大聲喊道:“此事與我主無關,要殺要剮衝我來。”

玉鳳也嘶聲叫道:“你這個軟骨頭,父王在天有靈,死不瞑目!”

玉濟充耳不聞,隻顧磕響頭,鮮血順著額頭不停滴落。殿下前朝之臣,見如此慘狀,有人輕聲歎息,有人掩麵不忍直視。白卓見狀,讓人將他扶起,還吩咐金橙上前服侍。

美人玉手輕盈,眼含珠淚,為他擦拭額頭血跡。

“安樂侯言之鑿鑿,看來真的與此事無關。”他望向鐵十三,說道:“你是有功之臣,但這次的確難以自圓其說,本座給你一個機會!”

他用手指點玉鳳和玉七,“這二人弑君犯上,是死罪,你親手處決其一,即證明你的忠誠。”

十三被解開,有人遞過一把刀。玉七破口大罵,“你這叛徒,有種給我個痛快!”

麵對生死兄弟,十三心如刀割,怎麼下得了手他轉向玉鳳,腳步仿佛有千斤重。玉鳳目光淩厲,桀驁不馴,“這就對了,給本公主痛快了斷,省得我再受屈辱。”

十三和她近在咫尺,執刀之手顫抖不已。玉鳳冷笑道:“不妨告訴你,本公主一直在利用你,玩弄你,你還自作多情,做白日美夢,真是可憐蟲!”

鐵十三一聲嘶心曆吼,一刀刺穿公主胸膛,兩人沒有分開,公主頭枕在他的肩頭,聲音越來越小,“你終於做了件對的事情!”

十三心如刀絞,他淚水磅礴,在玉鳳耳邊低聲問:“你有沒有那一刻,真心想和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照顧好我的哥哥……”

玉鳳死在他的懷裡,十三渾身血染,如癡了一般,任人拖開。

那邊玉濟也失聲哭泣,痛斷肝腸,白卓擺手道:“不要再死人了,如此血腥,掃了眾卿雅興,到此為止吧!”

白卓回到寢宮,隻餘軍師青蟄一人陪伴。

“吾王,您為什麼輕易放過鐵錚和玉濟”

“鐵錚其人,老奸巨猾,隻想自保,我若苦苦相逼,他執掌的鐵血九院必反,我們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有了他的先例,金氏也會自危,無疑給我們再樹強敵,得不償失。”

青蟄點頭,“吾王所慮極是,削弱他們的勢力還要從長計議。”

“至於玉濟,他雖落魂,總歸是前朝太子,我若草草降罪,降臣會寒心,百姓會惶恐,於大局不利。”

“還是吾王深謀遠慮,微臣短視了。那鐵十三您為什麼也不追究呢”

“他大忠尚在,隻是被小情所困,我們隻需小心提防。”

“但是微臣以為,玉七必須除掉,剪去玉濟羽翼,待時局穩定,借機滅之,永除後患。”

“可是我已說過不要再死人了,等於赦免玉七的死罪,君無戲言,如何自圓其說”

“至於玉七,有更適合的處置之法……”

今夜月光,皎潔如雪。玉七在地牢之中,黯然傷神。他得知自己被判流亡“滅魂穀”,這是他最後一次看見月色了。他無懼死亡,但想想殿下處境更堪憂,心中難以割舍。

正在這時,獄卒擺著餐盤緩緩而來,是四樣小菜,還有一壺酒。玉七也不客氣,大快朵頤,豪放狂飲。

那人小心掀開麵紗,輕聲道:“七哥,是我!”

玉七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原來是大統領,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我玉七早看透生死,泯然一笑,看來讓你失望了。”

“您說的什麼話我使儘渾身解數,上下打點,才混進牢房,專程來救你。”他小心遞過一把鑰匙,“打開繽鐵鐐銬,即解開封印,以你的法力,逃走應該不是難事。”

玉七並不接受,“我若逃走,殿下怎麼辦白卓定會遷怒於他。我死事小,決不能再連累殿下。”

“可是七哥,‘滅魂穀’勝似地獄,求死都難,永世不得超生,我怎能眼睜睜看你受這樣的苦”

玉七咽下最後一口酒,甩給他一個背影,“不用多費口舌,我不會逃走的!如果你還念舊情,照顧好殿下,玉七即使魂飛魄散,也含笑九泉。”

鐵十三離開,牢中又恢複寂靜。時光流逝,玉七的心情逐漸恢複平靜。一串細碎的腳步又打破寧靜,玉七的心猛然抽緊了。

金橙姍姍而來,提一個精致的食盒。看見玉七,未曾開言淚雨潸然。“為什麼為什麼會成這樣子你是好人,不應遭此惡報!”

玉七強忍心中酸楚,冷然應道:“你是狐王受妾,將我等玩弄於股掌,我是將死之人,你不用在這惺惺作態。”

金橙痛心疾首:“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有苦衷,蒼天可鑒,我對你的情義沒有一絲虛假。”

“在你謀害吾王的之時,我們就恩斷義絕,隻有仇,沒有愛。”

金橙止住哭泣,歎了口氣:“原來有些錯真的無法原諒!”

她掏出一個錦囊,遞給玉七,“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或許他對你無所幫助,請收下!”

玉七看也未看,抬手扔出去,“我玉七生死看淡,絕不接受敵人施舍,你可以走了!”他表情決絕,金橙傷心落淚,隻能黯然離開。

翌日,風雲慘淡,萬物蕭瑟,大雪連綿不絕,玉七被沉入“滅魂穀”,從此再無影蹤。

玉濟禁錮在寢宮,寸步不能離開,他觀天象異常,風雲突變,知道玉七已遭了毒手,不禁痛斷肝腸,淚灑衣襟。

時光飛逝,轉眼三年過去。玉濟被軟禁於寢宮,如籠中之鳥,寸步難行。有時抑鬱之時,也想放手一搏,魚死網破,可是心中總有牽掛,難以割舍。那靈動的目光,總能照亮昏暗的夢境,給他帶來希望。

待花開之時,事情有了轉機。妖界四方平靜,再無紛爭,白卓返回青丘,玉水由金羽主政,鐵十三率近衛軍城中布防。又是太平盛世,安靜祥和。

玉濟也解除了禁足,可以在城中隨意活動。幾年時光,人們遺忘了太多的東西,連曾經風光無限的太子,也已形同路人。

再去胭脂巷,風光旖旎,楊柳依依,繁華依舊,卻物是人非。玉濟歎了口氣,習慣抬眼望,簪花閣店麵依舊,與幾年前彆無兩樣。

玉濟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好奇,推開店門。門鈴清脆,裡屋珠簾一挑,兩人眼光碰撞,僵立在那裡。金橙一身素白,發髻間簪花分外顯眼。玉濟心中狂跳,不知如何應對。

金橙眉宇間擠出一絲苦笑,“是你啊!看來你已重獲自由,可喜可賀!”

玉濟也隻能苦澀應對,轉而問道:“姑娘是尊貴之身,為何沒有隨吾王返回青丘”

“他嬪妃成群,又怎會在意我我百無聊賴,隻想找回過去的感覺。”

“隻可惜我們都無法回到過去了!”兩人不約而同想起玉七,金橙淚水滿盈。

時光停滯,流淌著悲傷的氣息。這時,門鈴一響,有人推門而入。鐵十三一身素甲,目光直視金橙,“吾王曾有口喻,你可流連市井,但莫有過分舉動。”

金橙擦乾淚水,冷眼相對,“原來是大統領啊!您一直在監視我,何必大費周章,將小女子抓進牢房,豈不一了百了。”

“隻要你循規蹈矩,我不會乾涉你的。”

一旁玉濟冷冷插言,“大統領威風八麵,何必為難一個弱女子”

鐵十三根本無視他,繼續逼視金橙,“彆給自己找麻煩,也彆給彆人找麻煩。”

他摔門而去,金橙淚水止不住流下,“他說的不錯,我就是個大麻煩,如果當時在天池之畔渴死,就不會惹這麼多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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