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怎麼可能，那麼多串呢，怎麼可能都壞？”
杜愛琴滿臉的不相信，看著戴晴的眼神，充滿了質疑。
“小晴，你是不是對咱們這些鄰居有意見了，不想讓咱們嘗鮮了？好好的葡萄樹，咋能說壞就壞呢？”
杜愛琴說著，又探著腦袋往院子裡看了一眼。當看到樹上確實一掛葡萄都沒有，才撇了撇嘴，站直身體。
“葡萄早就熟了，到底是壞了還是你提前摘了，誰能知道呢？”
聽著杜愛琴陰陽怪氣的語氣，戴晴皺眉看著她。
“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不想讓你吃葡萄了？，年年吃我家的葡萄，一年沒吃上，就怨上了？”
“哎呦你誤會了，我就那麼一說，往年都能嘗嘗你家的葡萄，今年愣是一個葡萄籽都沒吃上，就是好奇問一問，沒了就算了。”
看著戴晴難看的臉，杜愛琴訕訕一笑。
“……就是一句玩笑話，你彆放到心裡。”
死丫頭，眼神怪嚇人的。
戴晴看著她，神色冷淡。
“不管是無花果樹還是葡萄樹，都是我爺爺栽種的，我讓你們吃，是咱們鄰裡間的情分，不讓吃也在情理之中。你這倒好，一次吃不上，就怨上了。你不會以為我家的葡萄樹一熟，就必須讓你們嘗鮮吧？”
“你看你咋還生氣了呢？我就隨口一說，這不是前幾天孩子總念叨著吃葡萄嘛，才想起你們家還有棵葡萄樹，我沒彆的意思，也是今天湊巧遇見，隨口問了一句。”
杜愛琴尷尬一笑，往後退了幾步，剛要離開，就聽見戴晴冷淡的語氣在身後響起。
“從今天以後，我們家的葡萄就不往外送了，本身也結不了幾串，送來送去都結仇了，還不如扔了的好。”
“鄰裡之間這麼多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為了幾串葡萄，用不著這麼陰陽怪氣的提醒我，我沒這個義務。”
這次意外，倒是提醒她了，有些人確實不值得。
若是連家的葡萄樹都做不了主，那就可笑了。
以前，隻要葡萄熟了，一摘下來，爺爺就催促她挨家挨戶的送一串，讓大家一起嘗個鮮。
沒成想，給人養成習慣了。
“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吃了我家這些年的葡萄，不指望你感恩，但見個麵總得客客氣氣的吧既然連最基本的禮貌都做不到，那索性就當陌生人吧。”
一棟樓裡總有一兩個不和諧的聲音，這點她理解，但當著她的麵說肯定不行。
被戴晴劈頭蓋臉懟了一頓，杜愛琴臉色漲紅，但到底是自己理虧，張了張嘴也沒啥反駁的，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戴晴站在門口，眯了眯眼，不識好人歹。
轉身進門，插上門栓，戴晴回屋收拾了兩袋奶粉一罐麥乳精和一些零食，把東西裝到布兜裡，掛到車把上，把小黑的繩子綁到後座，騎著自行車一路到了天橋。
順著台階走上去，就看到天橋的另一頭，祖孫倆正分食著一碗餛飩。
陸半仙端著碗喂，自己啃饅頭，偶爾喝一口湯往下順順，雖然看著可憐巴巴的，但氣氛很溫馨。
戴晴等他們吃完，才賣腳走過去。
“戴姐，你怎麼有空來了？”
“家裡有兩袋奶粉，剛好適合小孩子喝，就給你送來了。”
戴晴把布兜子放到他麵前。
“都是彆人送的，我對這些也不感興趣，也得虧你有孫子，要不然，我還得送給彆人。”
陸半仙看著沒開封的兩袋奶粉麥乳精，拍了下虎子的腦袋。
“你小子有福氣了，還不趕緊謝謝姑姑，有這些奶粉，你肯定能長高個。”
小虎子眨巴著眼睛，或許沒吃過，對奶粉沒什麼概念，但還是笑嘻嘻的衝她叫了一聲姑姑。
就在幾人說話時，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到他們麵前，看著路半仙兒。
“幫我看看近期的運氣好不好？”
戴晴看著陸半仙手裡還有半個饅頭，直接擺手。
“你先吃，我幫他看。”
陸半仙點頭，趕緊把小板凳讓出來，之後衝著年輕人說。
“今天遇到戴姐，說明你是個有福氣的，得把握住了。”
年輕人看了眼戴晴，直接在對麵坐下。
“我不管是誰，隻要給我看準了就行。”
以前他倒是聽人說過，天橋上有個年輕相師，還是個小姑娘，估摸著就是她了。
那人直接把手伸到戴晴麵前。
“先說好啊，看準了我才給錢，不準我可不會掏卦金。”
戴晴看著他的手，勾了下唇角，
這人長了一副貪心紋。
天紋散亂的人，貪婪，愛占便宜，卻沒啥心機，就算與人麵對麵談判，也猜不出人家在想什麼。給人做事時，總是愛耍滑頭，自作聰明。
“你近期應該才找到新工作，給人做工人時，最好一心一意，彆想著耍小聰明，占便宜。否則，到最後隻會一無所有。”
年輕人聽著戴晴的提醒，臉色一黑。“你什麼意思？”
“相師講究事實就是，你的天紋散亂，平時愛占些小便宜。但自身能力有限，最好腳踏實地，否則就是害人害己。你這份工作來之不易，彆傷了家人的心。”
對於戴晴的警告，這人直接黑臉了，哼了一聲站起身。
“我才不信你這胡言亂語。”
“小夥子，看相算卦，我們從不打狂語，你要是記在心裡，對你有好處。若是置若罔聞，最後坑的還是自己，切記，切記。”
陸半仙灌了一口水，用袖子抹了一把，悠悠的警告一句。
“算卦不給錢，損的也是自身的運氣，知道什麼三不收嗎……”
在這人驚訝的目光中，陸半仙把三部收給他念叨一遍，聽的這人臉色青白交加，最終還是從兜裡掏出兩塊錢扔過來，哼一聲離開了。
戴晴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搖搖頭，被人道破心思，氣急敗壞，就是他這樣的狀態。
“明明機緣在眼前，偏偏把握不住，有些人真是命該如此。”陸半仙搖頭，忍不住替他惋惜。
戴姐都多長時間沒來了，遇見她本就是機緣……果然，有些人的命不是一兩句就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