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為了他們好,得他們感激才算,而不是鬨的家宅不寧。老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乾擾太多,影響家庭和睦,導致妻離子散的也不少。”
老太太一聽,頓時就急了。
“不能離婚呐,為了給兒子結婚,我棺材本兒都掏出來了,好不容易給他們辦了親事。這剛懷上孩子就不過了,還想把孩子流掉,一拍兩散,那我這不是雞飛蛋打了嗎?”
不就是讓她把孩子做了,重新懷一個嗎,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哪有當媽的不喜歡兒子的?
看著老太太急紅了眼,戴起來忍不住搖頭,自作自受。
這就是所謂的為子女好,都快把兒子的家攪和散了,現在知道急了,有什麼用?
不過,聽老太太的語氣,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隻是覺得兒子離婚損失太大,還要再掏錢給兒子娶媳婦兒,不劃算而已。
“大師,你倒是說句話呀,怎樣才能保住我兒的婚姻?”
“老嫂子隻是當局者迷而已,你隻要保證不以後不再摻和他們夫妻間的事情,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聽到這話,老太太繃著嘴不說話了,臉色青白交加,眼睛透著掩飾不住的怒氣,最後一拍大腿。
“得,算我老婆子多管閒事兒,他們愛咋咋滴,我不管了。”
天呐,做父母的怎麼那麼難?明明是為了他們好,卻沒一個人領情。
費力不討好,她圖什麼?
她這父母當的,真是沒有一點地位都沒有。想想她當兒媳婦的那會兒,哪天不是夾著尾巴做人,生怕哪裡做的不好,被婆婆甩臉色。
現在倒好,她都熬成婆婆了,還要夾起尾巴做人,到底有沒有天理?
老太太不甘願的沉默片刻,臉色哀怨。
雖然如此,還是從兜裡掏出兩塊錢,放到紙殼子上,語氣倒是比上次好了很多。
“多謝大師提醒。”
看著老太太有氣無力的背影,戴晴直搖頭。
俗話說,老兒子,大孫子,都是老人的命根子,作為家長,偏疼兒子有情可原,但卻不能過分乾涉兒子的生活。
“唉,雖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這老嫂子確實乾涉太多了。”扼殺生命可是損陰德的事情,她竟然也敢提。
若是不改,到老無所依。
就在兩人沉默時,又一位老太太走了過來,在兩人對麵坐下來,“大師幫我看看,如何讓兒子媳婦更孝順我?”
聽著這位大媽的語氣,戴晴直接看向她的臉。
眼有三角,狠毒孤邢。
眼為日月,宜圓明不欲三角,而這位大媽,卻生了一副三角眼。
眼睛長成三角的人其心不善,防克丈夫子女。
“眼是心靈的窗戶,大媽若是能放寬心態,日子便能安然。”天天挑三揀四,指東罵西,遭人嫌,煩都煩死了,能孝順才有鬼。
聽著戴晴的語氣,老太太狐疑的看著她,“我讓這位大師幫我看,你一個小丫頭就莫逞能了。”
戴晴:“……”
好吧,人家看不上她。
“老嫂子眼睛長得不好,屬於妨克之相,人緣差,親情緣分淡薄。自己付出不多,就莫要強求子女孝順太多。”
薑黎看著她的麵相,捋了下胡須,沉聲開口。
“你心強命不強,為了跟人攀比,逼著你丈夫為你拚命,傷了筋骨,之後又加上勞累辛苦,早早故去了,你應該引以為戒,而不是再次奴役兒女。”
聽著薑黎的語氣,老太太差點蹦起來,語氣顫抖,
“你胡說什麼?”
“貧道也是從你的麵相上看到的,你丈夫的死跟你有直接關係。”
對於這點,戴晴也點頭附和,確切的說,這老太太的丈夫,是被她累死的。
戴晴凝神看了眼她的印堂,眼前頓時閃現過幾個片段,擔心消耗心神,戴晴立馬收斂神色,臉色難看的瞅著老太太。
“你沒有工作,為了維持生活,你丈夫一天乾兩份工,晚上那份扛沙包的活是你給他找的。他身上本就有舊傷,還頻繁乾體力活,身體透支,內臟病變,才早早故去的。”
“都是因果報應,擺脫不掉的。”
最可氣的就是,那人倒在扛沙包的工地上,這女人還訛了工地一筆錢。
吃了一肚子帶血的饅頭。
老太太臉色一白,眼神躲閃,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
“你彆胡說,我可沒害過任何人,死活都是命,跟我有什麼關係?”
“因為他賺的血汗錢都花在你身上了,所以你身上牽扯著你丈夫的因果線。”
戴晴看著她暗淡的氣色,就算她有兒女,也是個孤苦的命。
但這人心毒,命硬,雖然一生貧困潦倒,卻屬於孤壽的命格。
老太太或許也沒想到一下被人看的通透,臉皮顫抖了下,放在膝蓋上的手都跟著顫抖起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的意思是,那個癆病鬼一直纏著我,才這麼倒黴的?”
真是晦氣,死都死了,還纏著她不放,怪不得她的日子總是不順,原來如此。
看來她得找道士設壇作法了,總纏著她,早晚見閻王。
看著老太太突然堅定的眼神,戴晴和薑黎對視一眼,確實夠狠。
“不用折騰,你命格本就如此,沒有你想的鬼魂纏你。”
老太太一默,抿著嘴看著她,眼神透著懷疑。
之後站起身,拍了下身上的衣裳,色厲內荏的哼了一聲,
“我提的要求你們沒有滿足,就是算的不準,卦金我是不會給的。”
“放心,你屬於三不收之列,不要你的錢。”看著她嘚瑟的模樣,戴晴忍不住翹起唇角,一點不在意。
老太太眼睛一亮,“不收好,我們窮苦人沒有錢,你們相師大錢小錢都見過,應該不在乎我這一點。”
看著老太太樂顛顛的離開,薑黎眯了眯眼,轉頭看了眼戴晴。
“孤壽的命格,依你看,是好是壞?”
“這個嘛,得看怎麼說了,有人隻是活著,有人卻活的有滋有味,這就是差彆。”
戴晴輕笑一聲,每個人看待生命的本質不一樣,確實不好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