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坤這貨認同的點頭,旁邊的路大爺和薛大爺都是一臉無語。
既然這麼通情達理,剛才還鬨個屁呀!
還真特麼是賊皮子,挨頓打,舒坦了。
周坤卻順理成章,看向寧衛國兩口子,撓撓腦袋,嘿嘿笑道:“衛國大哥,我就是個渾人,剛才是我對不住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路大爺本來還想幫襯說和說和,誰知道周坤的機靈勁上來,主動跟寧衛國賠禮道歉了。
頭回看周坤這個諂媚的德行,差點把他老腰閃了。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周坤再渾也是在街上趴活兒的,看人臉色,說小話兒,是家常便飯。
過去在院裡耍渾,隻是覺著院裡沒人值得他拿出這幅嘴臉罷了。
想通這些,路大爺不由撇撇嘴,轉又看了看寧衛東。
周坤也看向寧衛東:“東子,剛才是我不對,咱們是哥們兒,我不該懷疑你,你要不解恨就再打我幾下。”
寧衛東打個哈哈,周坤這種人就是街麵上的滾刀肉,壓根兒沒打算跟他深交。
周坤則打蛇隨棍上,絲毫不在意剛才被寧衛東一拳放倒丟了打臉,湊上去道:“衛國大哥,您學習好,您幫我分析分析,這事兒究竟是哪個孫子傳出去的?”
寧衛國不愛搭理這貨,索性看向寧衛東。
事是寧衛東惹出來的,自然應該由他去善後。
要是過去,寧衛國肯定會接過來,但現在寧衛東展現出的一些東西,讓他有了原先沒有的期待,要求自然也不一樣了。
寧衛東看出大哥意思,接過話茬道:“其實也簡單。”說著看向路大爺和薛大爺:“二位大爺,這事兒不就在咱們院裡最先傳開的嗎?”
二人點頭。
“那就是院裡的人。”寧衛東篤定的看向周坤:“咱們院裡都知道周哥你是什麼人,絕大多數人就算知道,也不會特意宣揚。”
周坤點頭,對於這一點,他還有些信心。
至少今天之前,院裡這幫人輕易的沒人敢惹他。
至於以後,他也不怕,打不過寧衛東,還特麼打不過旁人。
寧衛東繼續道:“所以……你覺著咱院裡,誰跟你不對付,那八成就是他乾的。”
周坤皺著眉,臉色引擎不懂,從牙縫裡擠出一個人的名字:“王子朋!一定是那孫子!”
見他這樣,後院的薛大爺不由急了:“坤子,這事兒無憑無據的……”
本來今天薛大爺就是走個過場,人腦袋打出狗腦袋也不關他們後院的事。
誰知道兜兜轉轉竟然勾連出王子朋。
王家住在後院,周坤真要繼續鬨,就該他頭疼了。
但周坤也不傻,剛被寧衛東教訓了,他肚子還疼著,手腳也沒力氣。
現在不是硬拚的時候,必須養精蓄銳,另找機會。
他跟王子朋從小打到大,可謂是死敵。
王子朋長的人高馬大,戰鬥力可不弱。
否則早被周坤打服了,倆人也鬥不了這些年。
“薛大爺,您放心,今兒給您麵子,我不找那孫子,但下回……”周坤趁機蹭薛大爺一個人情,再次跟寧衛國道歉,一場風波終於散了。
回到跨院,王玉珍才關心道:“衛東,剛才你沒傷著吧?”
她不像有些女人,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婆婆媽媽。
剛才有外人,她不能吱聲,弱了自家氣勢。
寧衛東笑道:“嫂子,沒事兒,剛才他連我衣服角都沒碰著。”
王玉珍也是笑了:“臭小子,以後可得注意,少跟那種渾人接觸。”
寧衛東“哎”了一聲。
要是原主,彆彆扭扭的,聽到這種話,就算心裡覺著對也得頂撞回去。
卻不明白,王玉珍是他嫂子不是他媽,有些話、有些事,是可以不說、不做、不管他的。
……
與此同時,整個大雜院,每家都在談論寧衛東。
原先寧家老三能打架也是出名的,但畢竟年紀小,又去東北幾年,遠不如周坤有威懾力。
剛才白鳳玉和白鳳琴也在人群中。
白鳳琴還是年少心性。
這個年代男人打架是家常便飯,社會風氣對打架也很寬容,隻要不出人命,或者重傷殘疾,很少驚動派所。
完全不像後世,千方百計馴化男人的野性,出手之前得先考慮銀行卡的餘額夠不夠賠的。
“姐,寧衛東是不是練過武?他咋那麼厲害呢~我都沒看清咋回事,那個大塊頭就趴下了……”白鳳琴眉飛色舞,比比劃劃的,眼睛裡閃著星星。
全然忘了,她昨天還說寧衛東是傻大個、沒腦子。
白鳳玉倒是沒什麼,她早就過了這個年紀,能打在她看來不算多厲害。
但也不得不說,剛才寧衛東站著,睥睨的看著趴在地上的周坤,那一幕還是相當能觸動人心的。
她卻無暇去想這些。
寧衛東穿越過來,突然收回了從黑簽會籌的二百塊錢,白鳳玉可就坐蠟了。
眼瞅著再過幾天就到日子了。
想到這裡,白鳳玉深吸一口氣,糾結的向後院的方向望去。
……
次日,星期四。
隔了一宿,人們該乾嘛乾嘛。
昨天的事隻是偶爾提起,當成一個談資。
周坤不知是沒完全恢複,還是臉麵上掛不住,一早上也沒出車。
轉是白鳳琴,出門上學時,朝寧衛東住的防震棚瞧了一眼,撅了噘嘴,一甩辮子,向外走去。
今天寧衛東休班,一直睡到九點才被尿憋醒。
實在是昨晚上寧磊那小子,跟個複讀機似得,一個勁兒問:“三叔,您真把周坤給打了?三叔,真就打了一拳?三叔,你怎麼打的,給我比劃一下。三叔……三叔……”
出事的時候,寧磊被勒令在家,並沒親眼看見。
直到半夜十一點,這小子才閉嘴。
寧衛東揉揉眼睛,在床上翻個身,發出“嘎吱”一聲。
寧磊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屋裡爐子滅了,寧衛東很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但憋了一肚子尿,不起是不行的。
況且安寧那邊還有事。
麻利兒穿上衣服,寧衛東披著棉大衣推開門,頓時寒風撲麵。
凍得他一縮脖子,連忙攏了攏大衣,準備到外頭上廁所。
卻剛到院門被人叫住:“衛東,等等~”
寧衛東一回頭,就見一個穿著深藍色中山裝,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從後院的方向快步走過來。
不由得詫異:“哎呦,劉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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