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迪力熱巴一臉震驚的看著身旁詩朗誦結束,坐下的陳瑾。
考場內其他十多個考生的眼神,此時也都彙聚在了他的身上。
剛剛陳瑾同樣朗誦了一首北電藝考初試的《我愛這土地》,發揮應該要比昨天還要好一些。
畢竟他台詞、聲樂昨天堅持了演員日常,又提升了一點維度。
主考官蔣文麗也是眼神微微的朝陳瑾方向看了眼,剛剛這個考生的詩朗誦,確實讓她感受到了,比其他學生水平遠高不是一個層次的段位。
很多年輕的演員,都不一定能把這首詩,讀的這麼富有感情,也這麼有感染力。
更關鍵的是,陳瑾的音色、節奏等等都很好。
而且鬆弛、自然,沒有緊張。
“從小的舞台、詩朗誦等等培訓練出來的吧?”
蔣文麗微微猜測著,卻是看著下一個考生上台。
而坐下去的陳瑾,卻是看到了身旁迪力熱巴,朝他豎起的一個大拇指。
纖細的手指翹起來還挺好看。
因為考場內不能說話,但陳瑾的詩朗誦發揮,確實出乎了迪力熱巴的意料,隻能給他默默地點個讚。
人還怪好的咧。
不一會兒,考場內的20個考生,都完成了詩朗誦的考核。
這是中戲表演係初試第一項要考察的內容。
接下來,還得考核第二項,也是中戲為什麼比其他藝校表演係難考的原因。
命題集體小品。
這往往很多都是其他藝校複試甚至是三試的考核。
中戲複試三試的表演考核更難,單人表演都有。
“初試第二項的考題,命題集體小品都知道吧?”
蔣文麗看著在場的20個考生,沒待他們回答就直接道:“時間關係,5分鐘,都各自站到中間來吧!”
嘩啦啦!
陳瑾等人頓時起身,來到了舞台中間,每個人之間都分開了一些距離。
用來待會兒進行表演。
“準備好了嗎?”
蔣文麗看著在場蓄勢待動的二十個考生,一字一句道:“聽清楚考題!”
“請用你們自己的表演,來證明這是一個什麼地方?”
蔣文麗的話還未說完,陳瑾緊繃著的內心,就瞬間鬆弛了下來。
果然!
果然和未來自傳電影裡麵,第一次藝考一樣的題目。
同一個主考官,考題是同一個。
這個老係統真的是神了。
而陳瑾在蔣文麗話音落下的刹那,也瞬間動了,其他學生也都一個個表演了起來。
有幾個反應慢的,顯然還在想這個考題的意思。
什麼表演,證明地方?
有的人沒能明白,這是一個理解能力的問題,顯然也是藝考的一環。
一個演員,如果理解能力不夠,那顯然是沒法看得懂劇本的。
更遑論分析劇本角色。
怎麼演好這個人物?
你可以文化成績不好,可以很多方麵有缺失,但你得在自己的專業領域,發光發熱,看得懂劇本這是一個演員最基礎的能力。
一個個反應慢的,顯然已經被幾個老師看在眼裡。
迪力熱巴倒是反應很快。
未來的女頂流,演技雖然一般,但比藝考生來說,那絕對是屬於有天賦的一個。
她壓根都沒多想,直接端坐在那,青蔥般白皙細長的手指,在虛空彈奏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很無奈的神情,不是微笑,也不是享受。
這就是生活閱曆。
一個經常在琴房彈琴的女孩,不可能是享受的,她甚至有可能是痛苦。
迪力熱巴突然手指停頓在那,而後癟了癟嘴,仿佛湊到了鋼琴麵前,看著曲譜,微微蹙眉。
彈錯了一個音。
畫麵感很強烈。
蔣文麗當然看在眼中,在場20個考生,所有的動作她都一眼看在眼裡。
誰好誰壞,一眼就看的很清楚。
迪力熱巴算表現還不錯的一個,還有一個考生坐的很端正,還舉著手,站起來……顯然是在課堂。
有個學生在那運球,而後跳起來扣籃,這是在籃球場。
除了一開始遲鈍的幾個,反應快的考生都演出了自己所在的一個環境。
琴房、課堂、籃球場、操場……唯獨——
“……”
蔣文麗看著在那好像戴著麵具,洗著手的陳瑾。
那洗手的姿勢非常專業。
手指交叉,指甲縫都在搓洗,還哼著小曲,把蔣文麗都看笑了。
這個考生是真的鬆弛,一點都不像是在考試,渾身沒有一絲緊張,反而就像是入戲的一個狀態。
非常生猛。
“進過劇組!”
一個老師在蔣文麗耳邊說著。
蔣文麗點了點頭:“對,演的應該是醫生!”
光這一個洗手動作,其實就能看出很多細節。
陳瑾是全場所有考生之中,細節拉的最滿的一個。
1分鐘,就光洗手了。
但每個老師的腦海都已經有一副很強烈的畫麵感,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水龍頭下衝洗的身影。
而接下來的一幕,也仿佛在驗證蔣文麗的猜測。
陳瑾飾演的醫生,即將上手術台。
他好像在那觀察病人,這裡有點違和,手術台不應該是爭分奪秒的麼?
難怪觀察怎麼手術嗎?
“這裡就不太好了,應該沒上過手術台吧……”
形體考試忍不住說了句,蔣文麗卻微微皺起了眉,其他的考生表演的已經千篇一律,第一分鐘就表演出了他們所在的環境,而後接下來就是重複。
比如迪力熱巴就一直在彈琴,有個考生在反複上籃各種炫技。
在班級的學生交頭接耳,表演基本上已經定型,也吸引不了幾個老師。
所以蔣文麗的眼神,其實都在陳瑾身上。
他表演的不僅有細節,好像是一場手術,但正如形體老師說的,他好像……失敗了?
但陳瑾卻好似觀察好了病人,竟然拿出了什麼東西,在那擦拭起來?!
“???”
這更加奇怪。
馬上上手術的病人,需要擦拭身體嗎?
但陳瑾卻很小心翼翼的,在那擦拭“病人”的全身,這個擦拭的過程,充滿了一種尊重和神聖的意味,看著蔣文麗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怎麼回事?
他看著陳瑾這樣子,居然有些害怕起來。
而且這樣害怕的感覺,不止她有,其他幾個老師也都神色變得異常詭異。
全都是被陳瑾的擦拭動作和神情嚇到的。
有的考生更是好奇的,看向了陳瑾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