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有些好奇地轉過身,有些搞不懂店家究竟有著什麼話要與他說。
“店家,不知何事?但說無妨。”
這……
張泊看了眼霍去病身旁的衛青以及劉據,考慮到他們與霍去病的關係,張泊也就直說了。
“冠軍侯,不知李敢是否還活著。”
張泊如此詢問的原因,是因為他想救一救李敢。
一方麵,李敢也算得上是一位對匈奴的猛將,如果就這麼死在霍去病手裡,未免太過可惜,另一方麵,殺死李敢,這也是霍去病唯一的黑點。
李敢是否還活著?
霍去病麵露困惑之色,有些想不通店家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店家這是何意,自李敢跟隨我在元狩四年出征匈奴後建立功勳之後,便被封為關內侯,之後更是代他父親成為了九卿之一的郎中令,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莫非李敢也與我一樣,英年早逝。”
張泊啞然。
李敢可不是英年早逝,而是被你乾掉的。
“事實上,冠軍侯,李敢的死亡與你脫不了乾係。”
這下不止是霍去病,即使是衛青也有所動容。
“店家,這是為何?”
“因為李敢認為父親是因為大將軍才受辱而死,因此心生怨恨,打傷大將軍,大將軍沒有聲張此事,但是冠軍侯得知此事後,趁著在陛下在甘泉宮狩獵時,直接射殺了李敢。”
毫無疑問,張泊的一番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場上眾人的耳炸響。
對於李敢打傷自己,衛青一點沒放在心上。
他甚至已經大體上猜到了將來的他不聲張的原因。
一方麵,往小了說,刺殺大將軍,以下犯上,李敢難逃其咎,往大了說,就是匈奴間諜,夷三族都是輕的。另一方麵,他確實對於李廣懷有些許愧疚。
但是,令衛青感到意外的是,身為自己外甥的霍去病竟然如此地膽大妄為,膽敢直接射殺了李敢這個李廣之子,當時已經身為九卿之一的李敢。
霍去病此刻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後悔的神色。
“店家,李敢死有餘辜,其一,身為下屬,竟然襲擊大將軍,光是這條就已經罪不容誅,其二,我大漢以孝治天下,如今見舅舅被李敢欺辱,身為外甥的我自當挺身而出,即使被陛下懲罰也在所不惜。”
對於霍去病而言,從小缺少父愛,自小在衛府長大,舅舅就是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他也從小就將舅舅當成心中的偶像。
如今舅舅被辱,身為外甥的他豈有不站出來的道理。
“去病!休要胡說!”
衛青喝止了霍去病的言語。
“店家,陛下可曾因為此事懲治去病。”
“事實上,陛下並沒有因為此事怪罪冠軍侯,而是對外宣稱,李敢是被鹿撞死的。”
衛青的臉色有些難看。
一個行軍打仗的將軍,被鹿撞死誰信啊。
那就是說,李廣與李敢的死亡,都與他有著間接的關係。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畢竟如今李敢之事還未發生,一切就還有挽救的餘地,令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事。
想到此處,衛青用擔憂的眼光望向一旁默不作聲的霍去病。
他從平陽公主府騎奴到如今站在大漢武將頂端的大將軍,用了二十年,這些年的經曆無疑使他相較於如今的霍去病,要考慮的更多。
他深知這位外甥的性格,用好聽點的話說,叫少年意氣,用難聽點的話說,叫鋒芒畢露。
過剛易折的道理衛青很明白,因此即使目前他站在大漢的,也謹慎小心,不敢有絲毫的逾矩。
雖然現在的陛下對於霍去病極為恩寵,那麼之後呢,等待陛下年老,是不是會一成不變地對待霍去病,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而張泊提到的李敢事件無疑給衛青提了一個醒。
衛青直接將霍去病拉到一旁進行苦口婆心的勸說。
最終,霍去病聳拉著腦袋,一言不發,看起來似乎被說動了。
“店家,此事多謝你的提醒,才避免釀成悲劇。”
“大將軍不用如此客氣。”
隨後,幾人又打聽了一番元狩五年還有哪些大事之後,便向張泊辭行,離開了農家樂。
西漢三人組行至農家樂的門口,迎麵撞上一人。
不過,衛青與霍去病隻是略微看了一眼,便提著大包小包離去,至於劉據,則是看了好幾眼,最終在霍去病的催促下,這才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望著西漢三人組離開的背影,朱標隻是略微愣神片刻,就搖了搖頭,不再理會。
他今日來此,是為了要事。
多虧了店家的那些藥,經過這些日子的修養,雄英目前已經康複,因此朱標此次前來,是為了感謝店家。
朱標進門,大致掃了一圈,並沒有見到張泊的人影,於是便開始在院子裡轉悠,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位於院子角落的那一塊田地。
作為開局一個碗,結局一個國的大明洪武皇帝的太子朱標,可是與大多數的繼承人都不一樣,他是真的懂農事。
自小老爹就告知他,要注重百姓的生業以知曉衣食的艱難,並且還親自在宮中開辟的一處田地,用作平日裡教導皇子皇孫。
在如此的耳濡目染下,朱標對於農事不說了如指掌,也可稱得上了解七八。
“這似乎是黃瓜,但是為何看上去較之大明的黃瓜更加圓潤飽滿,這紅紅的如同一個拳頭大小的圓潤之物又是何,之前也沒有見過,還有這細細長長的紅綠之物,同樣沒有見過。”
原本朱標以為,他雖然在農事上懂得不多,但是認出這些作物理當輕而易舉。
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他錯的離譜,除了黃瓜和菘菜還有香瓜之外,其他的他見都沒見過。
就在朱標對著院子裡的蔬菜觀望之際,張泊從車庫裡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盯著番茄看的朱標。
等等!
劉據他們似乎才走。
張泊直接以迅雷不見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快速地朝著農家樂的門口衝去。
見張泊似乎有些急事,朱標他側過了身子,為張泊讓開了一條路。
張泊跑出農家樂,在路的左右兩邊來回張望片刻,哪裡還看得到西漢三人組的影子。
“走的也太快了。”
張泊嘟囔了一聲,回到了農家樂。
可惜,沒讓劉據一行與朱標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