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莎看著他的微笑,改造成魔狼後擁有的強大直覺,讓她感受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脅。
她顧不得最初想要活抓魔法師的想法,狼爪毫不猶豫地劃過他的脖子。
刺啦——
難聽的仿佛牙齒在金屬上摩擦的聲音響起,塔莉莎隻覺得自己的攻擊完全被某種防禦魔法抵抗住了。
“你什麼時候施展的防禦魔法?”塔莉莎大驚失色之餘,身形激退,直到撞上了牆壁。
魔法師施展防禦魔法,總是有一些動靜的,例如魔法波動的變化,這一點對於感知能力超強的魔狼來說,幾乎無法掩蓋。
剛剛塔莉莎並沒有放鬆警惕,她一直在留意著佐漢那和博馬歇同一水平線的魔法波動。
兩個人魔法波動在同一水平線,就意味著兩人的強大程度相當,塔莉莎能夠穩穩吃住博馬歇,拿下佐漢自然也不在話下。
這才是她潛入以後,沒有第一時間下手的底氣。
可是魔法波動沒有變化,卻悄然無息地釋放了魔法,這一點博馬歇絕對無法做到!
比博馬歇再強一個等級的魔法師,也不可能做到!
至少做不到讓塔莉莎無法發現。
這家夥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竟然是更高階的魔法師,六階、甚至七階?
怎麼可能!
塔莉莎感覺到自己的頭皮在發麻,滲出了許多冷汗。
“雷鳴的馬車,紡車的縫隙,此物有光,一分為六,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佐漢頭也不回地唱著和自己魔法其實沒有什麼關係的詠唱文,轉過身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漂浮在空中的法杖,指向了塔莉莎。
塔莉莎緊急閃避,卻發現六道白光謠言的光束,直接紮入了她的身體。
無聲無息,無痛無知。
光束隨即消失,塔莉莎的身體卻從半空中墜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佐漢不由得又有些驚喜,兩米三的身高,應該也就兩百五六十斤,可是聽著落地的聲音,應該是超過了三百斤。
畢竟塔莉莎並不像魔狼瑟瑟那樣強壯、體魄偉岸,更趨近於女性化的高挑修長體型,現在看來她還是很有一些脂肪填充在有效部位。
當然,體重和骨骼密度也有關,魔狼這些方麵的強度數據,應該也遠遠超過了人類。
“你對我做了什麼——”塔莉莎拚命掙紮,卻發現徒勞無功,不由得重新打量著眼前的魔法師。
她的心沉入了穀底,一直自詡嚴肅專業的她,似乎犯了一個最不能犯的致命錯誤——輕敵。
這家夥絕對不是博馬歇可以媲美的。
平常博馬歇嘴巴上偶爾頂撞塔莉莎,可是行動上卻很老實,對她敬而遠之,並不敢嘗試用魔法給塔莉莎一點教訓之類的。
以至於塔莉莎並沒有把同階的魔法師看在眼裡,也沒有想過會遇到更加強大的魔法師。
“一個普普通通的六階束縛魔法,附帶一些狀態虛弱效果。”其實隻要沒有被抵抗,五階魔法生效以後就足以控製住她了。
可是佐漢對於這種改造魔狼還沒有太多了解,僅僅憑借對瑟瑟的解剖和取樣時的觀察,那是不夠的。
穩妥起見,佐漢使用了六階魔法,這也是他遊曆以來,第一次使用超過五階的魔法。
“普普通通?”塔莉莎被束縛的身體並非完全無法動彈,至少她還能夠發抖。
六階魔法哪裡有普通的?六階就不可能普通!
五階魔法師便是大多數所謂“天才”的極限了,他們放到羅蘭大陸任何一個地方,都會被以禮相待,是各大豪門貴族迫切招攬的強者。
許多威名赫赫的英雄人物,又或者惡貫滿盈的流亡者,都是這個層級的強者——
因為隻有到了這個層次,才能夠擁有扭轉局勢、力挽狂瀾的力量,才能夠有在國家執法部隊的追捕下來去自如,猶如無人之境的能力。
“你到底是什麼人!”塔莉莎看著對方那張年輕的過份的臉龐,這絕對隻是駐顏有術,或者使用了某些罕見的魔法材料改變了容貌。
博馬歇年少時就是克萊門特家族接觸過的“天才”,可他也是到了五十歲才踏入五階魔法師的境界。
這都是天才了,那眼前這個魔法師,如果外貌年齡就是真實年齡,那他算什麼?耶夢珈德轉世嗎?
沒錯,作為克萊門特家族的大小姐,塔莉莎不可能不知道赫赫有名,堪稱魔法師第一傳奇的耶夢珈德。
“大魔法師耶夢珈德的學生,佐漢。”佐漢再次驕傲地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佐漢先生,原來你是耶夢珈德老師的學生。”妮娜有些驚喜地說道,她感覺對佐漢先生又多了一些了解,也讓她對他的親切感又增加了一些。
“你知道我老師?”佐漢意外地看著妮娜,他來到奧爾多斯莊園的那一天,就自報過名號,結果奧爾多斯老爺根本沒有聽說過,可是讓佐漢有點不爽的。
“不知道。”妮娜搖了搖頭。
佐漢哭笑不得,也沒有問她驚喜個什麼勁了,妮娜的思維隱隱約約有些異於常人。
塔莉莎沒有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保持著作為一個軍人,淪落為階下囚後的矜持和尊嚴。
她可不想介入這種插科打諢的對話中。
他怎麼可能是耶夢珈德的學生?這大概是每一個魔法師的夢想吧,倒是很少有人會這麼陶醉在虛構的身份中,說的好像真得一樣。
“你知道我的老師耶夢珈德嗎?”既然聊到了老師,佐漢當然也要順便問一下。
塔莉莎不想被人戲耍,微微昂起頭,冷漠麵對著佐漢。
佐漢也不著急審問,其實他可以肯定對方是聽說過的……可這又沒有什麼意義,除了紅榛子鎮這種偏僻的地方,在外麵稍稍有些見識,接受過教育的人,就應該聽說過這位建立櫻羅蘭帝國的功勳魔法師。
重點是老師的下落、去向和動靜消息,這就未必是人人都知道的了。
他拿出一個項圈,走向塔莉莎。
“你乾什麼!我不是狗,你要是敢給我戴上——”看到這玩意,塔莉莎卻是真正慌了。
她不怕死,但絕對不想在死前承受侮辱。
被人當成狗戴上項圈,將讓克萊門特家族的光輝都蒙上陰影,更會將她取得的所有榮譽都塗抹乾淨。
會讓她像被酒鬼、暴徒、流氓、人渣、變態等一起強暴的少女一樣,一遍一遍地哭喊絕望地衝洗著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