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就是一個苦逼的醫學生。
在父母的期待、親朋好友的交口稱讚下,考入了10院校。
一入學,他就發現了學校宿舍24小時不斷電,24小時供應熱水和餐飲,除了逸夫樓所有的自習室24小時開放。
這……好像是要開卷。
隨後便是八年的本博連讀,加上三年的住院規培,然後趕上上海出了專科培訓,又是三年,他終於在上海拿到了六千加的工資……培養時間長嗎?
哈——還有人是5+3+3本碩博連讀的呢。
培養一個醫生真的不容易,大家彆殺普通的醫生了,他們真的和大家一樣是牛馬啊!
那天夜班,他找到間隙睡了兩個小時候,早上不到六點就因為喝酒打架的急診被叫醒,清創縫合開藥以後,忙完已經八點多了。
這時候又要去查房,遇到了投訴說他態度不好。
原來是有患者在病床上打手衝被他發現,他去製止。
患者非但不停下反而要求他幫忙,被他罵了一頓,便被投訴了。
忙完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準備脫下白大褂回家睡覺,又被告知同事請假,他必須上完十點的手術才能下夜班。
這時候他已經有些撐不住,跑到醫院外麵,才發現早點攤被城管城衛趕到十萬八千裡以外。
他突然有些沮喪,疲憊讓饑餓感也變得麻木,他原地蹲下來,不想吃東西也不想動,隻覺得整個人都虛弱而空蕩蕩的,靈魂都要飄離肉體一樣。
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滿臉憂色,無心關注一個呆呆地仰頭望天的醫生。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上午,他的眼睛卻逐漸沒有了光芒,意識晃晃蕩蕩地渙散。
他記得最後清醒的畫麵,就是垂下頭來,看見沒有視力的行軍蟻,正在蹤跡費洛蒙混亂的領頭蟻帶領下,陷入了“螞蟻死亡漩渦”。
它們會因為失去方向,不停地環繞轉圈,最後體力耗儘而亡。
他想要站起來,卻是眼前一黑。
他也死了。
隨後他就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佐漢,十分幸運地遇到了一位強大的大魔法師——耶夢珈德。
耶夢珈德撫養他長大,也把他當成關門弟子,教授他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以及魔法。
整整十六年,佐漢和耶夢珈德都生活在與世隔絕的耶·蘭提斯島上,直到兩年前也就是佐漢十六歲的時候,耶夢珈德忽然離開。
兩年後,佐漢接到老師傳來的消息,要求他離開耶·蘭提斯島前往紅榛子鎮等待她的消息,他才來到了這裡。
儘管當時正是他研究一種新魔法的關鍵時刻,可又有什麼事情,能比老師的召喚更重要呢?
佐漢喜歡沉浸在魔法研究中,但是對遊曆也不是沒有向往,否則也不會那麼認真地研讀老師的遊曆筆記學習經驗。
啊!多麼的向往——魔法師之間的戰鬥和交流,聖騎士的回響技能,各種旖旎豔麗的傳說生物:
美人魚、女妖、精靈、尤其是擁有八條擬人型長腿的蜘蛛女皇——
她可以同時穿著黑絲、白絲、漁網、中筒襪、長筒襪、吊帶襪、尼龍、天鵝絨、肉色、花紋、玻璃絲光……
除此之外,精彩紛呈的東西想必數不勝數!
上輩子真的太卷了,世界那麼大,美人那麼多,他卻沒有好好看。
至於賽麗婭德的症狀,也許就是他在研究魔法生物和曆史時,生出過無數幻想,還畫過想象圖的女吸血鬼。
誰會對女吸血鬼不感興趣呢?
誰不想在她們身上劃拉幾刀,看看她們和普通人類的生理構造區彆呢?
她們通常也很美豔。
在傳說中她們尤其喜歡醫學生,特彆期待和醫學生睡覺,然後生一個隱藏在醫院裡方便汲取血液的吸血鬼醫生出來,還會以自己為原型,拍一部長達十二季以及相關衍生係列的電視劇。
佐漢搖了搖頭,他好像有點太興奮而開始胡思亂想,這時候如果有人趁機發起刺殺,那可不妙。
鎮定下來,佐漢看向眼前的門,他能夠感覺到門後的陰冷氣息,這就和他有時候查房,走到某一個病房忽然會打一個冷顫的感覺類似。
這種病房裡的病人,往往都不一般,有著能夠影響一定範圍的負麵氣場。
佐漢直接釋放了一個讓生物切牙和尖牙長度在五厘米以下撕咬無效的魔法,同時施展骨骼強化、皮膚強化、步伐迅敏、魔力增長、精神增幅,然後才打開門走進去。
傳聞中脾氣暴躁,性格惡劣的賽麗婭德雙手放在小腹上,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
她的母親曾經是紅榛子鎮的第一美人,賽麗婭德的身材和長相自然也不錯。
臉色粉潤,嘴唇嫣紅,脖頸修長,精致的鎖骨和起伏著的胸口,和正常的美人沒有什麼區彆。
他伸出法杖,用魔力探測了一下,確定賽麗婭德並不是在偽裝沉睡的刺客,也沒有彆的人手持凶器藏在被子下或者床下。
有一次老師路過一個邊境教堂,暴風雪讓許多旅人滯留,其中就有一個刺客就服下了藥物讓他瑟瑟發抖而體溫升高,躲在被子裡做出昏昏沉沉意識不清的樣子,當老師準備救治時,他就張口咬向老師的手,想利用牙齒間藏著的毒藥通過血液來讓老師毒發身亡……
結果當然是“我的這把刀可是塗滿了毒藥的毒刃”。
佐漢看著賽麗婭德緊閉的雙眸,來不及再檢查房間,因為他想到了一種傳說中成功率百分之一百的治療方法。
他低下頭去,聞了聞,沒有異味,反而有著一種清香,於是他放心地使用了那種傳統而保守的治療方法。
他吻上了她的嘴唇。
柔軟。
隨後他站直了身體,觀察著她。
毫無動靜。
“唔——”
果然童話都是騙人的。
他驗證了這一點。
還以為在這種魔法世界裡,睡美人被俊美的男子親吻以後,就一定會醒過來呢。
成功率↓50
看著賽麗婭德似乎變得鮮豔了一點的嘴唇,佐漢想起了老師耶夢珈德的吻。
在他小時候,耶夢珈德常常親吻他。
等到他逐漸長大,她隻會偶爾親吻他的額頭,就不再那麼狠狠地、用力地在他的嘴唇上“吧唧”一口。
也不知道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有一次他趁機伸了舌頭?
當時老師的臉頰上生出了異樣的紅暈。
嗷——至今想起,依然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佐漢平靜下來,放棄投機取巧的治療思路,開始認真檢查賽麗婭德的身體。
他撥開賽麗婭德的眼瞼,將魔力灌注入她的眼眶中。
鞏膜充血,角膜後有沉著物,淚腺腫大,視網膜滲出,眼瞼紅腫,還有微血管瘤和出血斑等相關病變。
好像是二型糖尿病性增值性視網膜病變……這嗜血怎麼還生出了糖尿病?
應該隻是奧爾多斯家族優渥的生活導致,紅榛子鎮除了他們家,其他人應該沒有什麼資格得糖尿病。
難怪她的小嘴這麼甜。
佐漢繼續檢查,賽麗婭德真的很讓人想要仔細檢查她身體的每一處,每一個器官——
堪比他第一次在臨床症狀過程中發現“鏡麵人”——這種人體內的臟器是左右對調的,發生率隻有幾百萬分之一。
賽麗婭德的病情症狀群則不是發生的幾率問題了,而是隻有在這個世界才可能出現。
她的大腦中出現了血管漲大擠壓腦神經的情況,大腦半球嚴重受損,已經成為了植物人。
腦乾功能相對保留,所以還存在一些原始反射動作……這就是她還會定時醒來要喝血的緣故嗎?
佐漢能夠感覺到她的體內正在緩慢地生成魔力,這些魔力隨後分散在她的五臟六腑,尤其是血液中。
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病症,而是人為的,讓賽麗婭德變成這樣……
佐漢回想起耶夢珈德給他講述過“血魔法”,在相關章節的第一百二十節課傳授了他一種“血奴”的詳細培養方法。
賽麗婭德很可能就是被人培養成了“血奴”。
這是一種人類自我感覺非常邪惡而稀有的魔法,誕生於各種各樣的魔法被毫無禁忌地創造出來的遙遠年代。
由於培養過程需要消耗大量人類種族的血液,被大多數魔法師排斥而逐漸失傳。
隻有寥寥無幾的魔法學院和教派,為了研究和收藏價值記載下來。
看來,這個偏僻而平靜的小鎮,似乎出現了第二個魔法師……可能有點邪惡。
賽麗婭德這種情況,也許老師耶夢珈德來,都無力回天。
佐漢能做的就是把奧爾多斯家族的人叫來,和賽麗婭德一一告彆?然後給她留下一幅畫像,最後再讓佐漢徹底解決掉她,免留後患。
如果不這樣,賽麗婭德很快就會進化成為血奴的真正形態,晝伏夜出,在對血液的原始渴望下獵殺小鎮居民。
血奴在喝下血液後,會在體內生成蘊含魔力的特殊材料“猩紅雞尾酒”,具有極高的價值和特殊的魔法應用效果。
可是奧爾多斯老爺會相信嗎?
佐漢回想起他原來看向自己法杖的眼神,估計他可能會借機發難,真做點什麼符合他鄉下土財主身份的蠢事出來。
佐漢聳了聳肩,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從行李箱中拿出一瓶黃色的魔法藥劑,灑在了賽麗婭德身上。
隨後賽麗婭德身上的衣物便像烈日下的冰雪一樣迅速融化。
留下了一些金屬飾物和腳上黑麵紅底的牛皮高跟鞋,年輕女子洋溢著青春的胴體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