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璟老老實實地將君墨的喜好簡單地跟海珞珞述說出來。
聽得君玉鑫不住地給他遞眼神,暗示他適可而止。
離開海珞珞的營帳後,君玉鑫一臉不解地問哥哥:“你答應她就算了,為何還真的將父皇的喜好老老實實告訴她?
隨便編造一兩個不就行了?
要是讓她俘獲父皇的心,母後當如何自處?
胳膊肘往外拐!你到底想乾什麼?”
君玉璟一臉深沉,頓住腳步扭頭看向弟弟:“君子要言而有信!你以為你一個小孩能騙得了彆國郡主?
況且,父皇這麼容易就被彆人俘獲真心,那便不值得母後真心相待!
不過,我相信父皇!”
“我奉勸你,彆考驗真心!日久見人心的例子比比皆是。那個郡主對父皇還有救命之恩,你這是在冒險!”君玉鑫難得說出一句蘊含哲理的話。
君玉璟抬頭仰望漆黑的天空,麵無表情道:“我們就當為娘提前測試一下爹的真心吧!
回到京城,皇祖父他們遲早也會為父皇挑選宮妃,父皇要是現在就變心,我們也能提前讓娘親有所心理準備,稍稍減輕她未來可能遭受的痛苦。”
早熟的小孩心思細膩,滿臉都是精明。
“咕咕”
話題如此沉重嚴肅的時刻,君玉璟的肚子卻很不合時宜地發出抗議,令他麵上一陣燥熱。
“餓了兩頓,我肚子都叫不出了,走!弟弟帶你去後勤廚房偷吃的去!”君玉鑫將玉九兒的痞子樣學得透透的。
“君子不恥偷盜,我們這是借,借用父皇軍隊裡的飯食!”
君玉璟還想擺一下哥哥的譜,說教說教,君玉鑫已經不耐煩地將他拉走:
“彆磨嘰,快走!又不是第一次偷東西吃,假正經!
吃飽明日還有活兒要乾呢!這次我定要在羽林軍中脫穎而出!”
次日早上,兩人還沒來得及在軍營裡大展身手,就被君墨在後勤廚房逮了個正著。
“啊!”
望向眼前背著手站在門口的父皇,君玉鑫嚇得捂住臉驚叫起來。
端看父皇這架勢,他就知道,父皇肯定早就知道他們來前線,今晨專門在此等他們自投羅網的。
君玉鑫給君墨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容:“慘了,今日忘記易容了!父,父皇萬安!”
君玉璟表麵上倒是還能維持始終如一的冷靜,可內心卻也慌成一團。
君墨略帶慍怒的嗓音響起:“你們以為易容朕就認不出你們了嗎?還想繼續躲?還不知錯嗎?”
兩個小孩乖乖上前,“噗通”一聲跪在君墨麵前,低垂著頭不敢說話。
頓了一下,君墨拔高聲調嗬斥:“你們兩個三番兩次忤逆長輩命令,是嫌生活太安逸,想挨鞭子嗎?
前陣子私自跑到苗疆戰場,如今又故技重施,跑來朕的戰場?不要命了嗎?”
君玉璟抬起小臉,一本正經地試圖跟君墨講理:“父皇息怒!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兒臣深知,身為皇室子弟肩負著重大的責任與使命,因而一直渴望能夠親赴戰場,親身經曆殘酷的戰爭。
兒臣並非不知戰爭的危險,可正因為這份危險,才能真正錘煉自己的心誌和毅力,促使自己迅速成長。
在戰場上,兒臣即便要麵臨生死考驗、目睹鮮血淋漓的廝殺場麵,可隻有這樣,兒臣才能夠深刻領悟到生命的脆弱與寶貴,從而倍加珍惜和平的來之不易。
同時,通過參與戰爭,兒臣還可以近距離接觸士兵,了解他們所承受的壓力與痛苦,感受那份保家衛國的堅定信念。”
君墨眉頭抖了抖,沒想到自己這個才八歲多的孩子好像忽然長大了?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君玉璟一臉認真繼續道:“自從看著那些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百姓,知道他們內心深處的呼聲與訴求,兒臣輾轉難寐,唯有來到戰場為他們貢獻一己之力方能心安!
請父皇允許兒臣待在這裡,為父皇分憂,為百姓儘一己之力!
兒臣堅信,自己唯有曆經戰火洗禮、體驗民間冷暖,方能成為一名有擔當、有作為的領路人,將來更好地為國家和百姓謀福祉、創太平盛世!”
“喝!朕倒是不知,朕的璟兒也能如此巧舌如簧?”君墨掩去眼底的讚賞,依舊板著臉。
他的視線轉向君玉鑫,忽然也很想聽聽這個兒子的想法:“你呢?不說點什麼?”
君玉鑫這個投機取巧的頑皮蛋,隻敷衍一句:“兒臣的想法跟哥哥一樣!”
君墨眉頭皺起,語氣嚴厲起來,喝道:“你今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就立即將你送回涼州府!”
君玉鑫心裡一急,跪著向前挪了挪,委屈巴巴地抓住君墨的衣擺乞求他:“父皇,請您彆生兒臣的氣!
兒臣自打從幼時起,就時常聽到兵將們講述您在硝煙彌漫、金戈鐵馬的戰場中展現出的颯爽英姿和雄風壯誌。
每當他們繪聲繪色地描述之時,兒臣的內心深處都會湧起一股對您無儘的欽佩與敬仰之情。
兒臣時常夢到父皇上陣殺敵,那種氣吞山河、威震敵膽的氣勢一直縈繞在兒臣心頭,令兒臣魂牽夢繞,難以忘懷。
兒臣渴望能夠有朝一日能親眼目睹您在沙場上縱橫馳騁、奮勇殺敵的豪邁場景!
請父皇允許兒臣待在軍中!”
這頓明裡暗裡的誇讚成功撫平了君墨的眉頭,他垂眸凝視他們片刻,無奈道:“既然來了就乖乖待在朕身邊!不過,隻許待在後方,不許再擅自離開影衛的視線,跟著上陣殺敵!
還有,好好給朕想一下,如今該如何破敵,將你們的想法寫出來給朕,將功補過!”
跟玉九兒一樣的懲罰讓兩對小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兩人趕忙給他們的父皇磕頭:“兒臣謹遵父皇告誡!多謝父皇成全!”
又逃過一劫!
在軍營裡混了兩日,君玉璟整日在為如何攻破敵軍防線絞儘腦汁想辦法,亦如他的父皇,隻差沒挑燈夜讀了。
可君玉鑫卻整日將目光放在海珞珞那個想取代他娘位置的女人身上。
這日,他總算等到讓這個女人知難而退的機會了。
他屁顛地跑去找哥哥,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什麼?你說你聽到她和下人商量,準備給父皇下藥,想控製父皇的心智?”君玉璟跟君墨一樣的麵癱臉難得出現皸裂,
“她不是郡主嗎?怎麼可以如此喪心病狂?
那你打算如何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