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被玉九兒命人從海陸護送回涼州府的君玉璟和君玉鑫。
兩人自從回來後,心心念念還是戰場。
“母後留下大老虎卻將我們和向風遣回來,實在不公平!憑什麼旺財和來福能打仗,我們卻不能?”君玉鑫已經不止一次這樣抱怨。
君玉璟垂眸凝思,忽而道:“父皇醒來就往南嶽城奔去,身後還跟著一個覬覦他的女人,我們得為母後去看看?”
“對對對,大人們不是忙政務就是忙打仗,此等小事自當得我們來管管!”君玉鑫不住地點頭,臉上露出一抹賊笑。
“你們這是又要打算去戰場嗎?”兩人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軟糯的聲音。
君玉璟扭頭,嚇了一跳,小晴兒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們身後,還聽到他們的談話。
大意啊!
“晴兒妹妹,你都聽到了?”君玉鑫一臉緊張,伸手過去摸了摸她可愛的腦袋,“不管你聽到什麼,就當作沒有聽到,好嗎?”
“可我已經聽到了啊!你們這不是騙人嗎?”六歲的小晴兒背著手,學著大人的模樣開始說教,
“戰場上很危險,小孩不能去!你們要是不聽話,等太上皇回來,他肯定會罰你們!”
君玉鑫伸出雙手,分彆捏起小晴兒粉嘟嘟的左右臉頰:“不聽話是嗎?還想告密?”
“啊!放開我的臉!”小晴兒滿臉通紅,齜牙咧嘴地不住求饒,
“鑫哥哥勇猛無敵豈會跟我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呢?你快放開我!
隻要你們答應我一個請求,我便答應你們不說出去!”
君玉璟將弟弟的手從小晴兒的臉上扯開,譴責地瞪了弟弟一眼:“下手這麼狠?臉都紅了!”
“人小鬼大!說吧!什麼要求?”君玉璟嗓音輕柔,看小晴兒的眼神含著笑意,對她,他永遠是耐心十足。
這惹得君玉鑫忍不住抱怨:“璟哥哥對我向來不耐煩,對小女孩就這般耐得住性子,重色輕友!”
“亂用成語!討打!”君玉璟毫不客氣往他頭上拍去一掌。
小晴兒臉上露出狡黠的笑:“你們帶我一起去南嶽城,我就不告訴大人!”
君玉鑫聞言立即出聲拒絕:“哼!想得倒美!你可彆禍害我們!
就你娘那個潑辣勁,還有長公主姑婆那股狠辣勁,若知道我們帶你去戰場,還不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啊?我才不要自討苦吃!”
小晴兒一聽這話,漂亮的小臉蛋立即變成苦瓜臉,小嘴巴一擰,“哇”地一聲,萬分委屈地哭了起來:“我想到前線照顧你們都不可以嗎?你們這是嫌棄我嗎?”
“姑奶奶!你可彆在我們這裡來這招啊!我們哪兒招架得住啊?彆哭了!”君玉鑫急得上前捂住她的嘴巴,“要讓你娘聽到,又以為我們欺負你!”
君玉璟輕歎一聲,將君玉鑫推開,拉過小晴兒輕拍她的背哄著:“告密的人是叛徒,我相信小晴兒不會想當叛徒!你先回家,等我們準備好再通知你行動,如何?”
君玉璟這話一出,哭聲戛然而止,小晴兒變臉速度極快,比他們的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哄好這個小妹妹,雙胞胎很默契地轉身消失,趁夜偷偷溜出涼州府。
當然,他們不可能會帶上小晴兒那個小麻煩精。
沒有父母和祖父在身邊管束,這兩人瞬間化身為猴精,整日跟影衛們玩躲貓貓,奔向自由!
大東朝的前線,戰爭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君墨回歸,羽林軍士氣大增,所到之處,很多百姓都偷偷地背著大東朝皇帝熱烈歡迎。
“歡迎東朝新國皇帝入侵!”
“趕快入侵我們的城池,我們早就受夠新帝的荼毒了!”
“謝天謝地,太上皇的兵終於打到我們這裡了!”
聽著百姓們這另類的歡迎,君墨的兵將既感到好笑又感到心酸。
遭受彆國攻城掠池,哪裡的百姓不是驚慌失措,哀鴻遍野?
可大東朝的百姓卻一反常態。
隻因紀律嚴明的羽林軍,始終懷揣著一顆仁愛之心,他們把大東朝的百姓都視作自己的百姓一般,也從不擾民。
而大東朝皇帝自從瘋狂割地求助之後,對百姓橫征暴斂。
北戎和苗疆三殿下的兵將到了大東朝,更是將大東朝百姓們視為牲畜,百姓早就想反。
故而,才短短十日,君墨又占領三座城池。
大東朝新帝手握虎符,掌控五十萬大軍,心中依舊底氣十足。
他們被驅趕至烏克山峽穀時,利用地形優勢,重挫羽林軍。
致使君墨不得不暫時停止進攻,原地安營紮寨進行休整。
大東朝的這五十萬大軍對虎符歃血為盟,有些兵將心中縱使有不甘也不敢違背誓言,這是祖訓。
魏正喟然長歎:“這祖訓真是害死人啊!”
君墨眉目凜然,嗤笑道:“祖宗為了能讓在外的兵將有凝聚力,用虎符控製兵將,可他們萬萬沒想到,虎符會落入某些不肖子孫手中。
待朕收回京城,定要將這害人不淺的虎符盟約廢除!”
他想儘快結束這邊的戰爭去幫助玉九兒,可卻受到阻礙停滯不前,不由得心急如焚。
這夜,夜深人靜,君墨在營帳裡徹夜未眠,苦思冥想應敵之策。
海珞珞揪準這個機會,再次貼心地送去自己親自煲的參湯。
前幾次送去他都拒收,希望這次他能看在她不辭勞苦,誠心誠意的份上,接受她的參湯。
再次麵對君墨營帳外鐵麵無私的守衛,海珞珞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扮起柔弱來,連嗓音都能甜出蜜來:“守衛小哥,你辛苦了!勞你幫忙通報一聲!”
守衛麵露驚悚,慌張地直搖頭:“海珞珞郡主,我已經告訴過您,皇上是不可能接受您的好意,請您回吧!”
海珞珞滿臉幽怨,對著君墨的營帳哭泣:“皇上,這次我親自熬了海參藥膳湯。
這個湯即便您不喜歡喝也一定不要拒絕啊!
您身體本就還未痊愈,最近還勞心勞力,損耗過度,已經出現虧空,再不進行溫補,恐怕會落下後遺症啊!
您就不能讓我關心您一下嗎?純純的關懷,不摻雜任何想法的,也不可以嗎?”
如此情真意切的關懷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了呢?
海珞珞認為自己摒棄尊嚴,低聲下氣的乞求肯定能讓君墨心中產生憐惜,不禁暗自竊喜,一臉期盼看向君墨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