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管事就興致勃勃地抱著一個連接有導管的鍋蓋係統朝玉九兒這邊跑來。
玉九兒高興地接過成品,比她預想的還要輕,很不錯:“快,就地架一口鐵鍋,我們實驗一下。”
鍋架起,跟著管事跑出來查看成果的士兵們就地撿來好些柴火,開始點火。
一百多雙眼睛就這麼眼巴巴地盯著看火堆看,眼底都是熱切的祈盼。
一士兵抹著淚道:“這要是能成功,百姓們就有救了!”
幾個巫女緊張地雙手合十,求神拜佛:“老天保佑我們一定要成功啊!這可是救命用的啊!”
士兵們跪在火堆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緊鍋蓋冷凝係統,生怕實驗失敗。
鐵礦區的管事和巫翠花乾脆直接跪趴在地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管道末端,盼著趕快從那裡流出一點水。
大家都是一副虔誠的緊張模樣,就差對著鍋蓋磕頭叩拜。
他們這副模樣,原本還淡定自若的玉九兒仿佛被他們傳染似的,搞得一顆心跟著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漏了哪一步,導致實驗失敗。
大火繼續燃燒,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耳邊隻聽到海浪傳來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有人興奮地大喊:“有水流出來了,有水流出來了!大家快看!”
管事激動地伸出顫抖的手掌,去接那流出的小股水滴,送到嘴裡嘗了嘗,驚喜道:“是淡水!真是淡水!我們成功了!”
玉九兒站在後麵居高臨下看著跪趴在地上的眾人,假裝漫不經心道:“我早說過會成功,是你們不信!”
“王妃您可太厲害了!謝謝您!”管事眼淚劈裡啪啦落下來,高興得語無倫次,
“這下,這下百姓就有救了,我爹娘就有救了,我們家都有救了!”
一個三大五粗的男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搞得玉九兒都有些尷尬:“快快請起!彆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旁邊的士兵難為情地替他解釋:“讓王妃見笑了!他家就在西北,他媳婦才剛給他生了一個兒子,聽說他們村早半個月前就已經連喝的水都沒有了,如今全村人都在涼州府吃救濟糧,他急得整宿整宿睡不著。”
“多謝王妃,您就是我們的恩人啊!”管事一連給玉九兒磕了好幾個響頭。
他這麼一磕,士兵們也跟著一起磕頭:“多謝王妃!”
玉九兒趕緊上前道:“都彆跪了,想快點讓家人能喝上自己蒸餾出來的淡水,就趕緊回去加快速度製作這鍋蓋。
我已經送信回去,幾日後,輪船就到達這邊碼頭拉鍋蓋回涼州府,分發給各村長,讓村長們帶百姓們蒸海水取淡水!最後鍋裡出來的海鹽也可以裝出來使用,一舉兩得!”
“好,好,我們馬上投入生產!”
玉九兒跟他們交代了幾個細節後,兵將們心滿意足地拿著成品轉身回礦區對照生產,個個激動得飛跳起來。
玉九兒這才回頭對巫翠花等人道:“我們上輪船吧!先往涼州府那邊的海域去尋找島嶼,儘量選離海岸近的。”
“好,出發!”心雨已經迫不及待,帶著巫女們朝海邊跑去。
她們都沒有見過大海,第一次來到海邊,望著無邊無際的蔚藍色大海,驚喜地大喊起來:“啊!大海,我們來啦!”
眾人登上輪船,看守輪船的十幾個士兵知道玉九兒的來意,興奮地迎接玉九兒她們上船。
五日後,她們的輪船靠近涼州府碼頭,玉九兒直接吩咐船長:“先不靠岸,我們直接往海上駛去,尋找離碼頭最近的島嶼。”
船就要調轉頭往海上駛去,這時岸上傳來急切的呼喊聲:
“玉九兒!”
“靖王妃!等等我們!”
玉九兒隻好命輪船先靠岸。
榮軍師帶著一幫人在碼頭逮她:“你說你這麼著急又想去哪裡?小白點送信回來說的那個鍋蓋做出來了嗎?當真能出淡水?”
玉九兒回道:“能出!我們已經實驗過!鍋蓋正在做,過幾日做好他們就立即給您拉過來!”
這時,榮軍師身後的柳清韻等人擠過來:“讓我們拉幫結派都來大西北,你卻不知跑哪裡去?將我們晾在涼州府是什麼意思啊?”
“大家都來了嗎?”玉九兒看到柳清韻和月滿西樓的姐妹們都聚過來,激動地跑上來和大家打招呼。
柳清韻沒好氣道:“差不多啦!方禦史和商家家主都被商不群接走照顧;長公主和駙馬爺直接回陰山縣看郡主們;其他陸陸續續到達的官員被榮軍師安排在原本的海兵總督府居住!
我們戲班和月滿西樓的聽說你準備到碼頭,閒來無事就過來等你!”
玉九兒笑盈盈安撫月滿西樓的人:“雲娘,讓大家彆急,我們準備出海找淡水,等我們找到淡水,我就帶大家回陰山縣。
榮軍師,那些官員及家眷,你可得安撫好!
西北旱情嚴重,他們還堅持進入西北,這是對我們的信任!勞您跟他們說,等我回來就帶他們回陰山縣見一個重要人物!
保證讓他們不虛此行!”
“海上會有淡水?”榮先生一臉疑惑。
玉九兒點頭解釋:“海上有島嶼,島嶼上有淡水,相信我!我們得雙管齊下才能渡過旱災!”
“那你快去,速去速回,那些官員我已經跟他們說,你來了之後會給他們一個大驚喜。他們都在翹首以盼,你再拖拖拉拉,人跑了你就後悔吧!快點!”
“我也要去!”柳清韻也來了興致。
雲娘和月滿西樓的姐妹也興奮道:“我們也去!”
玉九兒點點頭:“行吧!可是我們要拉水回來,月滿西樓的姐妹們不能全部都去,派幾個代表就行!”
最後,玉九兒帶著柳清韻、雲娘和五個月滿西樓的姐妹們踏上輪船,楊帆出海。
輪船就要拋錨時,向月和向風兩姐弟也屁顛屁顛跑來:“主子,讓我們也上船伺候您吧!”
玉九兒調侃道:“想去玩就說嘛!是不是嫌在涼州府給百姓施粥很累啊?”
這兩人自從跟她和君墨來涼州府後,就一直在忙著給災民施粥,確實也很辛苦,於是就道,“上來吧!”
輪船駛出兩個多時辰後,巫翠花拿出尋找水源的三隻蠱蟲放在夾板上。
蠱蟲果然沒有將頭扭向碼頭的方向,而是對準海中央的方向。
這說明,距離這裡不遠的某個地方就有淡水。
幾個巫女激動得大叫起來:“真的有淡水啊?”
“往西南方向!”隨著巫翠花的聲音響起,立即有士兵將消息傳遞給控製船方向的船長。
太陽落山前,一座開滿粉色花兒的島嶼終於出現在她們的視線。
“大家快看,那邊有樹木,還有桃花,好漂亮的一座小島啊!”向月興奮地叫起來。
其他人也都興高采烈地歡呼起來。
柳清韻眸中都是亮光:“我們快上去看看有沒有人?要是沒有人,這漂亮的小島就歸我們啦!”
玉九兒收回望遠鏡,初步判斷:“這個島嶼離涼州府碼頭不到三個時辰的行船距離,應該沒有中海國的人,大家放心上島!”
雲娘好奇問:“這麼美的島嶼,為何沒有中海國的人呢?”
“因為中海國之人喜歡獨居,肯定會選離碼頭遠的島嶼!”玉九兒心裡傳來難以言喻的激動。
有了這座島嶼,士兵們的水源問題就能解決,老天待她不薄啊!
可玉九兒沒高興多久,她們剛登上島嶼,樹叢中就有無數利箭朝她們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