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近兩年都喜歡在太湖行宮舉辦壽宴!
玉九兒打探到,最近已經有人去那邊安排壽宴事宜。
她也得積極點,趕緊籌備,再給壽宴添點料,嘿嘿!
很快就到壽宴這日,皇親國戚、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全部聚集於太湖行宮。
玉九兒和君墨帶著兒子們也前來賀壽。
席間,玉九兒心情極好,連帶看三皇子都感覺特彆順眼。
她邊看邊感歎人類基因的強大,能夠做到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一脈相承的血脈還能是什麼呢?
就像她的兒子和君墨,不用說都知道他們是父子。
皇上略帶玩味的嗓音在玉九兒耳邊響起:“玉側妃今日笑得甚是妖豔,是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莫不是在想著替墨兒張羅妾室進府之事?想來殿試已經考完,是該將此事提上日程了!”
玉九兒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麵色儘量維持平和,應了聲:“是!”
皇帝老兒一如既往的,就是看她不順眼啊!
一會兒收到她準備的“好禮”,看他還得意?
餐後,好些人逮住機會,一個勁地在皇上跟前低眉順眼、阿諛奉承,什麼“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兒女孝順、妻妾環繞、人生得意!”等等好詞好句跟不要錢似的,使勁往外倒。
玉九兒實在聽不下去,看了看天色,唇角微微勾起。
她起身邀八公主去花園遊玩,不出所料,身後立刻跟上來一大串迷妹。
來到花園,好些宮妃已經帶著小公主們在花園裡撲蝴蝶,嬉戲玩鬨。
成群的大臣也在附近悠哉地聊著天。
好一派祥和歡樂的景象啊!
“啊!”
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這片其樂融融的祥和景象。
有人指著草叢裡出現的“不明物體”大叫起來:“大家快來看!”
玉九兒帶著大幫迷妹跑過去。
看到周圍人都指著躺在地上昏迷的人指指點點:“你們看他身上掛的牌子,寫的是什麼啊?大逆不道啊!”
看到牌子上的字,有些人嚇得噤若寒蟬;有些人怕惹禍上身,乾脆迅速跑開;有些人好似膽子大一些,愣愣定在原地,張大嘴巴。
一個宮女的聲音響起:“怕什麼?這麼大一坨東西在此,說自己看不見,誰信啊?不是做賊心虛的就該大大方方地看!”
大家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名宮女。
宮女嚇得趕緊低下頭,疾步後退,迅速隱沒到人群中。
沒多久,皇上收到消息急衝衝往這邊跑來。
當他看到那人身上牌子寫著:“香妃娘娘姘頭”字樣時,頓時怒發衝冠。
他再仔細看了看那人的麵貌,眼睛頓時瞪得比銅鈴還大。
這人居然長得跟他的三皇子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皇上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帝王權術也玩弄得爐火純青。
穩住心神後,他大喝一聲:“誰搞的惡作劇?竟敢在朕的壽誕之日,隨便將一人易容成三皇子的模樣來戲弄朕?不要命了嗎?”
有不怕死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有人已經上前扯過他的麵罩,並非易容!”
皇上橫眉怒目尋聲望去,卻發現四周所有人要麼都低著頭,要麼乾脆背對著他,根本無從判斷出是誰發出的聲音。
這時,香妃娘娘踉踉蹌蹌扒開人群衝過來,看到地上的人,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她那傻大愣的兒子跟在她身後,氣得一躍而起,伸手拔了旁邊侍衛的劍,直接一劍刺向地上的人,嘴裡還怒吼著:“讓你們妖言惑眾!”
此時,空中傳來戲謔的嘲諷聲:“哈哈哈三皇子弑父,罪孽啊!”
這聲音仿佛是從天邊傳來,迅速隨風飄散。
若不是每個人臉上都不約而同表現出驚悚的表情,大家都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呢!
侍衛緊張地左右張望,卻沒找到發聲者。
君墨一雙銳利的眼睛射向玉九兒。
玉九兒努了努嘴,表現無辜的模樣。
這時,不怕死的禦史言官拱手勸諫:“皇上,事關皇族血統,此事要查清楚才是!”
“倘若事實如此,便是苗疆有負於我朝,我們也好及時擬定章程,聲討它!”
三皇子眼眶猩紅,哭喊著跪到皇上腳邊:“父皇,此事擺明了是有人要嫁禍兒給臣啊!請父皇明鑒!
兒臣怎麼可能是彆人的兒子?兒臣明明就是您的兒子啊!你們用刀去割那人的臉,肯定能割出假人皮!”
沒有人理會三皇子的嚷嚷。
皇帝臉色陰沉,周身散發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他渾身顫抖,半晌,咬牙切齒道:“將香妃和三皇子先送回他們的寢殿,大理侍、宗人府和兵馬司,即刻給朕查清楚!”
直接將香妃和三皇子押入大牢等於當眾承認他遭人戲弄,他還要不要顏麵了?
或許情況沒有這麼糟糕,還有轉圜的餘地。
皇上瞥了一眼地上被三皇子刺劍後流血不止的人,胸腔泛起一股乾嘔的衝動。
他一刻都不想在此停留,拂袖往行宮正殿走去,嘴裡吼著:“所有大臣隨朕入正殿等候結果!”
壽辰之日被人如此愚弄,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
皇上離開花園後,大家這才鬆了口氣,開始就這次爆炸性事件展開竊竊私語的議論:
“你們說,三皇子都這麼大了,那香妃娘娘得給皇上戴了多久的綠帽子了啊?”
“我就說苗疆人和親公主不是什麼好東西,瞧瞧,果然不出所料!”
“虧得皇上還將三皇子當作親生的愛護,此前還給他封王?真是笑話!”
君墨一言不發,大步過來牽起玉九兒的手就走。
到無人之地,他甩開玉九兒的手:“彆告訴本王,此事你不知情,也沒有參與!彆人可沒有這等手段!”
麵對他的震怒,玉九兒做賊心虛,隻咬住嘴唇低頭不語。
“玉九兒,我看你是越發膽大包天了!”看到她這副樣子,君墨心裡更加篤定,此事肯定是他這個“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媳婦的手筆。
他緊咬後牙槽,低聲怒吼:“你怎麼敢?今日是父皇的壽辰,你怎麼敢?你可知你愚弄的不僅是父皇,還是皇家顏麵?你就不能為本王和兒子們想想嗎?”
“你們的皇家顏麵重要,彆人的命就不重要了嗎?”玉九兒怒火也被挑起,伸手戳向君墨的胸膛繼續道,
“那些被香妃害死的犯人家眷、因香妃勾結西域人而亡的陰山百姓、我的生母、慘死的冬兒,還有替她背黑鍋的林似玉,這些人的命都沒有皇家顏麵重要嗎?
不給皇上下一記猛藥,他是否還會看在兩國邦交的麵子上,再忍一忍呢?”
君墨臉色陰沉得嚇人,隻攥緊拳頭盯著玉九兒看,忍住怒火沒再說話。
半晌,他隻道:“我看你有個黑風會並不是什麼好事!”
“誰說的?他們就是我的利刃,是我對付世俗禮教、天下不公的利刃!”玉九兒說著撲進君墨懷裡。
這個男人她得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