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兒高中舉人,成為大東朝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舉人,又一次震驚朝野。
君墨這一黨派借著玉九兒的春風又一次揚眉吐氣,將之前靖王被貶陰山的鬱結之氣一掃而光。
至少在外他們以後就可以驕傲地對任何人道:“靖王品性純良,厚德載物,禦妻有術,能在他手下做事,三生有幸!”
玉九兒中舉的消息傳到宮裡,太後立即傳端妃娘娘來商量給玉九兒送禮之事。
貴妃在花園裡與端妃娘娘不期而遇,輕笑一聲轉身就走,回去後還囑咐身邊的大宮女:“端妃走路鼻孔朝天,我們惹不起,以後遇到她,繞道走!”
而玉九兒剛從放榜廣場回到府裡,太後和端妃娘娘的賞賜就到了。
“玉側妃高中舉人,為女子爭光,舉國同慶!太後娘娘念及玉側妃讀書辛苦,特賞黃金百兩、綾羅綢緞百匹、珠寶首飾十箱”
太後身邊的李公公客氣地把禮物抬進玉九兒的西蘭院裡,眉開眼笑地接著舉起禮單唱和,“端妃娘娘賞店鋪十間,莊子三個,馬場一個”
玉九兒呼吸一窒,端妃娘娘這是想把她的產業都交給她打理嗎?
就不怕她一個不小心,都貼補給陰山百姓?
她可是很寵陰山百姓的哦!
君墨有事沒有跟她回府,他回來她得問問,這算不算都歸她了。
這邊剛念完賞賜,皇上身邊的曹公公也踏入靖王府。
他身邊的侍衛抬著一個精美豪華的大箱子,乍一看就知道裡麵的東西肯定價值不菲。
曹公公入府後,趾高氣昂地立在入門的庭院裡,不肯再向前走一步,衝門房呼喝道:“這是皇上為了祝賀玉側妃考中舉人,特意賞的,還不速速叫她出來領賞?”
門房哪敢怠慢?迅速跑去通報。
玉九兒隻得快速出來迎接。
大老遠看到曹公公一副高傲的模樣,再瞥見他身旁那個在陽光下亮閃閃的箱子時,玉九兒眼睛驟亮。
有太後娘娘和端妃娘娘豐厚禮單的前車之鑒,皇上賞的肯定不會比她們的差吧?
玉九兒心中竊喜,邊走邊偷偷問身後的封管家:“那裡麵肯定是好東西吧?”
封管家的眼睛賊溜溜地往前瞅了瞅,聲音傳來:“這麼好的箱子,肯定不會用來裝金子這等俗物,估計是好貨!”
玉九兒嘴都笑得合不攏:難道是夜明珠或者什麼國寶級的寶物?
這回賺大發了!
她迅速上前行禮,曹公公唱和道:“皇上口諭,玉側妃不負眾望,成為大東朝第一女舉人,可喜可賀,朕心甚慰,特賞白銀一大箱!”
“啥?”玉九兒傻眼了,用這麼豪華精美的箱子裝白銀?皇帝老兒還真有臉!
早知道皇帝老兒小氣,她居然還奢望?
切~!
不過,皇上總歸是皇上,他搞這麼一遭,外麵所有百姓都知道,靖王府的玉側妃高中舉人,皇上賞賜寶物。
這“噱頭”可比他那箱銀子還值錢。
沒多久,聞訊而來的各世家夫人和小姐們蜂擁而至,靖王府的大門幾乎被她們踏破。
大家競相來恭賀玉側妃中舉。
玉九兒瞬間成為眾星捧月的寵兒,讓她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她怎麼都想不到,自己不就中了個舉嗎?
竟收獲這麼多粉絲?
看著她們對她揚起的笑臉,聽著她們的恭維,玉九兒內心生出一種“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的感慨!
君墨回來後大手一揮,擇日不如撞日,乾脆立馬在府裡舉辦慶功宴,還要辦它三天三夜。
總歸來的都沒有空手的,他媳婦爭氣,他不趁機撈一把都對不起自己。
他駐紮邊疆的戰士,今年冬衣又可以換新了!
而玉桃自從踏進靖王府,震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
各世家夫人小姐這是把壓箱底的值錢貨都送來了不成?
庫房已經堆不下,封管家隻得迅速開另外一個院子專門裝賀禮。
而她那個小人得誌般,穿梭在夫人和小姐們中間的好姐妹——玉九兒,此時像隻驕傲的孔雀,毫不羞澀地接受眾人的奉承追捧,臉上的笑容簡直比花園裡盛開的海棠花還要燦爛。
再下來便是大東朝的會試和殿試,要是她都高中,那還不得上天啊?
玉桃的視線再看向平日裡高冷內斂的靖王爺和她家那個為靖王操碎了心的夫君,內心一陣淩亂。
這兩人也太不客氣了吧?
眼睛一直盯著人家手上的禮品也就算了,還時不時伸腦袋去看禮品登記的主簿都登記了什麼。
活脫像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似的,哪兒還有半點王爺和副將的威嚴氣勢啊?
玉桃捂著眼睛:真是沒眼看!
她知道靖王爺除了羽林軍,邊疆還養有很多士兵,可他有這麼餓銀子,這麼窮嗎?
靖王府這邊歡天喜大肆慶賀,聚賢樓裡的三位皇子卻愁容慘淡。
三皇子捶胸頓足道:“沒想到,陰山縣的這對雙胞胎居然都如此厲害?玉無雙年僅十六中殿試前三甲,玉九兒一介女子竟也能中舉?
若知道她有這等本事,我在金鑾殿上斷然不會勸父皇同意她進考場。”
“現在後悔還有何用?當務之急是要想想,怎麼滅了靖王府的威風!”大皇子冷哼一聲,手拍著桌子道,
“聽聞現在京中大半官員都讓家中女眷往靖王府裡送禮,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混個屁啊?”
“何止是官員送禮?就連皇祖母和父皇今早也派人送去了賀禮。這回,靖王府的尾巴可要翹上天了吧?”五皇子搖著折扇,搖頭歎息,
“我們三人聯手都敵不過他靖王一人,還能說什麼?
如今人家一個側妃就能讓整個靖王府雞犬升天,你們找誰說理去?”
三皇子拳頭緊握,往桌麵敲去一拳:“老五,你彆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他靖王哪裡拔尖,我們就往哪裡掐不就行了?”
“那大皇兄倒是去掐啊!”五皇子語氣輕蔑。
沒腦子的三皇子猛然起身,臉紅脖子粗道:“我去就我去!”
可他剛踏出門口又灰溜溜折回來,撅著嘴吧唧道:“我一時情急倒是忘記了,君墨那混球把我母妃的暗衛都禍害光了!我與他君墨之仇不共戴天!”
“瞎嚷嚷什麼?小心隔牆有耳!”五皇子手中的折扇恨不得瞧到這顆榆木腦袋上。
就怕這種豬隊友!
要不是看在他還有個厲害的娘,多看他一眼,他都嫌棄!
大皇子幫著三皇子說話,嗤聲道:“五皇弟,你也太謹慎了吧?這京城誰人不知我們和靖王府不合?
他靖王上次堂而皇之抓我們的家眷進錦衣衛衙門都不怕,你還怕他個什麼勁?三皇弟沒有暗衛,我派我的暗衛去抓她總可以吧?”
五皇子隻好耐著性子道:“你還想用動用暗衛抓她?簡直找死!彆說她身邊影衛暗衛眾多,就算她一人走在街上,你敢擄劫她嗎?
她如今已成為萬眾矚目之人,天下女子均崇拜敬仰她,說殺她等於與天下女子為敵都不為過。
況且,你當老四和父皇都是傻子,想不到是你所為嗎?”
五皇子看向自己兩個腦袋愚鈍的兄長,心中升起無力感,“動動腦子行不行?”
“那你說該怎麼辦?”大皇子氣憤得站了起來。
五皇子揉了揉額頭:“我們不能自己動手,隻能找靖王府的軟肋,讓靖王府自己內訌,攪亂靖王府的氣運。
最好能讓玉九兒殞命或者殘疾,再也不能踏進考場,如此便能滅了老四的威風。”
“可是靖王府的軟肋是什麼?”大皇子和三皇子同問。
五皇子陰冷一笑:“老四獨寵玉九兒,他府裡其他那三個側妃能忍得下這口氣?
據說榮婉兒和宋晚晴一直都和玉九兒不合,那西北海兵總督之女貌似也不喜歡她,她們怕是做夢都想玉九兒死吧?”
“有嫉心的女人最好利用,讓她們狗咬狗,誰還能怪到我們頭上?好主意!這事就這麼定了!”大皇子來回走動,大腦難得通透一次,
“不過我們不能出麵,得找人教唆她們內訌,合情合理地幫她們奪愛!否則接下來的會試和殿試再讓玉九兒涉獵,恐怕天都要變了!”
三皇子一個勁地點頭稱是,他懶得動腦,直接道:“你們找誰出麵,算我一份,銀子我全出都成!決不能讓玉九兒再入科舉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