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玉九兒側臉躲開,腳一弓直接襲擊他下身。
這一擊總算讓君墨回歸幾分理智,他咬牙切齒道:“是三分毒,本王不吃藥!本王有你就夠!”
玉九兒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解藥!
君墨一臉委屈,含在嘴裡不肯吞。
玉九兒一臉嚴肅指著他的俊臉下命令:“咽下去!”
君墨不敢不聽媳婦的話,喉結一滾,把解藥咽了下去!
他翻身坐起,深深吸了口氣,吩咐站在一旁的封管家:“把榮側妃她們幾個全部都送到莊子上去,以後沒有本王的吩咐,不許她們進府!”
“慢!”玉九兒腦海裡響起剛才榮丞相的囑咐,她揉了揉額頭,歎息道,
“你忘了剛才你外祖父的話了嗎?還是先彆送去吧!我不想被人傳出善妒的惡名!
更何況,我收集請願書簽名時承諾過眾人,若皇上答應開設女子恩科,我將在京城開設女子學府。
若這事還未辦就被傳出惡名,讓天下女子如何看待我?”
“她們幾個合起夥來算計本王,給本王下藥!”君墨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還是渾身燥熱,煩躁道,
“先是沉默不語的宋晚晴假惺惺過來替他父親賠禮道歉又敬酒,再是哭哭啼啼的林似玉虛情假意來奉茶,最後,榮婉兒單刀直入,截胡端來醒酒湯。
一個一個都像你說的,妖心不死!本王處罰她們,隻因她們犯了七出,與你何乾?”
玉九兒撅著嘴道:“你是這麼想,外麵的人也會這麼想嗎?他們肯定認為是我善妒,把她們趕出府的。
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投訴上去,你的政敵再加以利用,我恐怕就得入獄審查。
萬一錯過科舉怎麼辦?我賭不起!”
現在首當其衝是科舉,其他一切都得靠邊站。
這種拈酸吃醋的小事就暫且先放一放吧!
君墨瞥了躺在不遠處的榮婉兒一眼,眸中不再是以前的寵溺,不容置喙道:“先將這個被寵壞的送去!其它幾個囚禁在院內!”
說完站起身,彎腰抱起坐在草地上的玉九兒,飛身而起,直接輕踏樹梢,飛簷走壁往他房中掠去。
“你的合歡散不是已經解了嗎?這麼猴急作甚?”玉九兒一陣驚呼!
君墨理直氣壯道:“誰說解了?本王渾身難受得緊,辛苦娘子!”
院試臨近,玉九兒想等院試結束,成績公布之後再張貼布告,在京城辦女子書院。
辦書院不僅是履行承諾,還能彰顯陰山人的氣度,讓陰山人在世人眼中的形象立起來,她是不可能會放棄的。
不過,兩個女秀才辦的書院肯定比一個靖王妃辦的書院要吸引人。
所以,最近幾日,玉九兒都在輔導玉桃課業。
隻要她們倆一起考中院試,成為女秀才,那就是妥妥的標杆榜樣啊!
還怕沒有女子來書院報名學習嗎?
很快,童試開始。
普通百姓參加科舉,每場考試前都需要五個至少是秀才以上,有名頭的人擔保才行,可玉九兒和玉桃後台夠硬,根本不用擔心這些問題。
君墨大手一揮,直接走後門,眼都不眨就搞定了。
她們隻管專心考試就行。
甚至連進考場,她們都可以橫著走。
玉桃進入考場後,悄悄在玉九兒耳邊道:“想當初,你來京城參加殿試,我為了不讓你身份曝光,四處求人打點,差點花光積蓄才讓你順利進入考場。
如今,監考官看到我們都得點頭哈腰,這轉變可真大啊!”
“這就是權勢!有人窮極一生都無法得到的東西。幸好我們運氣夠好!”玉九兒說完掃了一眼四周,走向監考官特意為她們準備好的最佳位置。
她和玉桃的位置臨近,周圍還特意放了屏風,與男學子隔開!
考試開始。
對玉九兒來說,參加這種考試簡直是對她智商的侮辱。
比小學試卷還簡單。
她三兩下,刷刷刷一頓猛寫,貌似連思考都不需要。
驚得監考官瞪大眼睛站在她旁邊一直盯著她落筆,卻隻看到她那筆杆子的筆影在迅速遊走。
而玉桃第一次參加科舉,緊張得手腳有些發抖。
她做夢都想不到此生還有進科舉考場的一天?
當年跟大公子一起學習,隻想多讀一些書,方便幫大公子整理書籍和資料,後來沒想到書中當真“有顏如玉又有黃金屋”,她一頭紮進去,跟著大公子越學越多。
如今這些知識要成為她證明自己實力的東西。
她懷中一顆虔誠無比的心,認真寫下一筆一劃的答案。
三日的考試,玉九兒隻用一日就寫完,把卷子往桌上“啪”一扣,囂張地走出考場。
留下眾多監考官在她身後一陣淩亂,連連拱手恭送她。
而玉桃是真真正正花了三日才寫完的。
考完試,玉九兒就忙著選址,準備開女子書院。
最後,她幸運地選到了東城的驪山書院。
這是一座依山傍水的書院,風景極美,書院建有十餘載,古色古香,還很寬敞。
按理,這樣一座書院理應束脩豐厚,人滿為患才是。
可事實卻恰恰相反!
因為它的主人就是現在在陰山縣教學的儒夫子,他因為文字獄而被流放邊疆修建長城,後來這座書院歸朝廷所有,一直空閒至今。
空蕩蕩的書院隻有少數幾人,還是附近交不起束脩的窮學子聚在一起學習才進來的,其他學子都認為這是一塊不祥之地,不敢進來。
玉九兒回去讓君墨把書院申請下來後,立即叫人去裝修打掃,等院試結束就可以立馬招生。
三日後,童試名單出來,玉九兒和玉桃不負眾望,成為童生。
童生可以參加隔天的院試。
玉桃入考場考院試這三天,魏正迫不及待回家讓他母親履行當初的承諾,八抬大轎抬玉桃入府。
“她一個縣令的家生子,怎麼可能考得上童生?多少大家閨秀都不敢去考,她居然能考上?我才不信她有這麼好運氣!”魏夫人一臉不敢置信,
“你們沒有在背後搞什麼手段吧?”
魏正繃著臉道:“娘,您彆不講理!玉桃是靠實力考出來的,我有幾個膽子敢在皇上的科舉上做手腳啊?
你莫要因為不想她進府就胡亂否定她的本事,她是一個很有學識,有能力的女子,是您不了解她!
還有,當初在宮門口,那麼多人作證呢!您可彆反悔!要是墮了魏將軍府的威名,父親定饒不了您!”
魏夫人白了他一眼,狠狠道:“白眼狼!有了媳婦忘了娘!我又沒說不抬她進府?這麼急做甚?還跑得了嗎?”
魏正這才咧著嘴笑起來!
他最想要的無非是家庭和睦,娘能接受他心愛之人!
三日後,院試考試結束,接下來就是三日的煎熬,等待發榜。
考院試時,玉九兒兩日就寫完三日的試題。
出考場後,她直接往驪山書院跑,一點兒都不擔心三日後放榜的成績。
倒是玉桃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著,連魏正將他娘願意抬她進府的好消息告訴她,她都提不起興致。
隻淡淡道:“我想繼續住在東升酒樓後院,這裡安靜舒適,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和規矩,我很喜歡!”
魏正知道,她是擔心進將軍府後不適應富貴人家的生活,便也沒多勸,隻安慰她道:“等院試結果出來,我們先回府裡再成一次親,認識一下家裡親戚,給祖先磕頭上香後再回來這裡住吧!”
玉桃笑著答應:“嗯!”
隻要不用回去伺候公婆,應付那些眼高於頂,瞧不起她們陰山人的親戚,怎麼都行!
很快,院試成績出來,玉九兒果然厲害,穩穩排在第一名的位置。
而玉桃即便排到第八十五名,也總算考上了秀才,和玉九兒一起成為大東朝“新鮮出爐”的女秀才。
今夜,君墨和魏正在東升酒樓舉辦酒宴,恭賀玉九兒和玉桃成為女秀才。
玉九兒的朋友、君墨的同僚等等都在東升酒樓舉杯慶賀!
大家沉浸在歡樂中,沒人留意,東升酒樓外麵一個陰暗之處站著一名頭戴圍帽的女子。
她身旁的蒙麵男子對她拱手道:“公主,她看起來正春風得意呢!”
女子咬牙切齒道:“她算計我兒,讓我兒從堂堂三王爺被貶為三皇子,還有臉了?
我們母子花了幾年,好不容易才封王,憑什麼她一來攪和就沒了!
她不是想繼續考科舉嗎?哪兒能如她所願?”
蒙麵人拱手道:“但憑公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