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拍手讚道:“好主意!我們陰山縣的潔麵香皂在大西北就已經風靡,來到京城肯定會火爆!”
玉九兒自信滿滿道:“要打造高端產品,必須要樹立品牌,我給我們的香皂起了個好聽的名字——雪膚香皂。等咱們把‘雪膚’這個品牌打響,還怕世人不知陰山人的厲害嗎?”
“隻是,還有三個半月,如此緊迫,來得及嗎?”玉桃麵露擔憂,建議道,
“香皂從陰山縣運過來最快也要兩個月,我們為何不乾脆在京城開辦香皂廠呢?這樣也可以節省不少運輸費用。”
玉九兒嘴角揚起一抹壞笑:“我的香皂價格將會再翻兩翻,還怕付不起那點運費嗎?”
玉桃瞪大眼睛,驚訝道:“你還真敢喊?”
在大西北,香皂的價格已經很高,再翻兩翻?打死她都不敢這麼想。
奸商!
“彆大驚小怪,把你的格局打開。京城多的是有錢人,價格低,她們還感覺你這香皂配不上她們,把她們的檔次拉低了呢!相信我!”玉九兒接著又道,
“而且香皂隻能在陰山縣生產,在其他地方開廠不切實際。”
“為何?”
玉九兒分析道:“其一,香皂的製作非但靠技術,還需要團隊協作。
當年我們研製香皂,並非我一人之功,很多人都貢獻了力量,那香皂是我們陰山人一起合力研製出來的。
你可知,香皂製作從廠房建設到打造香皂的外型模子,傾注了魯家匠人和其他技術人員多少心血嗎?
其二、香皂的製作技術,我們絕對不能外露,聘用京城人有可能會保不住技術。”
玉桃突然異想天開問:“那我們若遞折子請求皇上批準陰山人來京城辦廠製作香皂呢?”
玉九兒嗤笑道:“這個就更彆想了!皇上恨不得他的子民都能到邊疆去守護邊境,他會同意大批陰山人來京城嗎?再說,陰山縣還有《陰山契約》的束縛,皇上更不可能為了個香皂違背契約。
還有最後一點很最重要,我們陰山人做事勤懇認真,把廠裡的事都當成自家的事去乾,這是外麵的人無法比擬的。況且,要發展陰山縣的工業,唯有從我們縣出貨才行!”
“玉桃膚淺了!你心有溝壑,我們陰山之幸也!”玉桃眼眶通紅,雙手合並對天祈禱,“但願老天能可憐我們陰山縣,讓我們心想事成!”
玉九兒語氣篤定:“那是必須的!我們有好貨,再加上商家這塊踏板,陰山人出頭指日可待!”
為了那一日,她縱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辭。
玉桃已經淚流滿麵:“若真有那一天,我們陰山縣再有人能中殿試,接任縣令,讓你女扮男裝那件事徹底煙消雲散,那我當真再也沒有什麼奢求了。”
玉九兒唇邊漾起一抹笑容:“我對現今的陰山學子有信心,他們一定不會讓我失望。以前他們是食不果腹,沒有機,如今,他們那股子學習勁頭,連我都不遑多讓!
這幾年,我們陰山縣陸續出了不少秀才和舉人,還出了個貢士,他們離殿試高中不遠了!”
玉桃抹掉眼淚,對未來不再茫然無措,信心滿滿道:“那我們一起努力!早晚有一日,世人會對我們陰山縣刮目相看的!”
玉九兒斜著眼看她,調侃道:“那你到底要不要嫁給魏正啊?”
玉桃麵色桃紅,低頭嗔道:“討厭!為了陰山縣,我能不嫁嗎?”
“當真隻為陰山縣,心裡就沒點期待嫁給魏正嗎?”玉九兒從二樓往下眺望,勾唇調侃道,
“那憨貨的馬車還停在街口,恐怕在眼巴巴等著我出去,好打聽你是否同意呢!”
“陰魂不散!”玉桃嘴裡罵著,心裡卻喜滋滋。
玉九兒當即衝門口喊:“綠袖,你去告訴魏副將,事情談妥,讓他抽空去雲霧山莊安排婚禮事宜,等王爺出公差回來我們就去辦喜酒!”
“這麼急作甚?王爺娶側妃不是還有三個多月嗎?不用那麼著急吧?”玉桃驚了驚,心頭突然湧上一絲緊張。
玉九兒道:“快點將你嫁掉我好安心啊!以免夜長夢多!”
“我怎麼突然心跳好快!”玉桃捂著胸口,滿臉緊張。
“你這是婚前恐懼症!彆緊張,又不是嫁給素未蒙麵之人!換做我,就跟拜菩薩一般輕鬆,有什麼可緊張的?”
玉九兒一臉不屑,說完才突然驚覺,她自己連個婚禮都沒有就生了兩娃,真可憐!
玉桃取笑她:“三個月後你也要和王爺拜堂成親,到時看你緊不緊張?”
玉九兒歎了口氣,道:“有什麼可緊張的?四個女人跟他一起拜堂,我拜土地公公興許都比那個緊張!”
從玲瓏閣出來,玉九兒心情有些低落,她踏上馬車就吩咐暗影:“去落日酒樓喝酒!”
一想到未來靖王府裡會有一大群妖精跟她作對,而她又逃不出王府,心裡就鬱悶起來,隻想喝個痛快。
可她又不敢再叫商不群出來陪她喝酒!
哎!看來隻能一人獨飲了!
可玉九兒的馬車剛在落日酒樓門前停穩,四周就又湧上來一大群錦衣衛。
為首的錦衣衛還是那個冷麵直男,他一絲不苟拱手作揖道:“庶妃娘娘,王爺命我等送您回府!”
玉九兒忍無可忍,掀開簾子怒吼:“王爺不是外出公乾嗎?竟還提前吩咐你們時刻看緊我?他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王爺出城前給您列了四個要求,一、遠離首輔;二、不準出城;三、不準在外吃酒;四、不準夜不歸宿。”
玉九兒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我去!我若不依,你們是不是還打算用繩子將我捆回府?”
這錦衣衛一臉認真回道:“不是,王爺說點個穴道讓月影帶回去即可!”
玉九兒眼前發黑,歇斯底裡對暗影吩咐道:“你去落日酒樓,買十壇酒回府,不一百壇,記靖王賬上。還有,彆讓我再看到這群礙眼的錦衣衛——”
死渣男!占有欲這麼強嗎?
還真當她是勾三搭四的女人,要強行獨占不成?
這幫錦衣衛背地裡還指不定怎麼議論她呢?
這讓她的臉往哪擱啊?
實在可惡!
月影聽令,“唰”地一聲拔出利劍,眉目凜然對上錦衣衛。
錦衣衛的目的達到,對玉九兒拱了拱手便迅速退到一旁,一副不想惹事的姿態!
玉九兒不知道,她這張狂囂張的模樣恰巧被二樓包間裡,正與同僚用餐的榮丞相撞個正著。
他臉色陰沉,看向玉九兒的眼神充滿嫌棄和鄙夷。
玉九兒回府後立即大喊:“管家,把所下人都叫來,今晚我們在府裡舉辦酒宴,我要與大家一醉方休!”
她一肚子火氣沒處發,壓力又大,心情低落到極點,隻想任性地發泄。
彆的地方不能去,在王府裡作威作福總該可以吧?
反正不做點出格的事她心裡就是不爽!
封管家詫異問:“今兒個是什麼好日子嗎?”
玉九兒一怔,隨即衝他眨眨眼:“辦您和慶嬤嬤喜結連理的酒宴,行不行?”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個老家夥趁最近府裡閒雜人等減少,已經把慶嬤嬤給搞了。
慶嬤嬤是個寡婦,十年前在村裡被惡霸欺淩,恰逢封管家回鄉遇見,便把她帶來靖王府。
她身體羸弱,做不了重活,封管家就安排她在府裡幫府中裁縫做一些繡花的輕省活兒。
不過之前綠袖跟玉九兒這樣說過:“大家時常背著封管家欺負慶嬤嬤,總把自己的活兒丟給慶嬤嬤做,慶嬤嬤為人老實懦弱,怕給封管家添麻煩,總是默默忍受。”
這樣的老實人她得為她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