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兒剛打開房門,一把劍就朝她麵門飛過來,嚇得她瞳孔微縮。
千鈞一發之際,月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過來,一腳將那致命的利刃踢開。
剛鬆一口氣,四周就湧上來無數西域人,個個都是高手。
他們動作迅猛而狠厲,目標很明確——取她性命。
月影和暗影以一敵百。
瞬間,玉九兒眼前都是眼花繚亂的刀光劍影。
這個時候,她那三腳貓功夫隻會拖後腿,她閃身進屋,“砰”的一聲關起房門,動作迅速自覺,一點都不給暗衛們添亂。
外麵都是西域人,羽林軍和西關營的兵將在拚命抵抗。
刀劍相撞的聲音和打殺聲不斷傳入玉九兒耳中,讓她內心無比煎熬又焦急萬分!
也不知道孩子那邊情況如何?
糾結好一會兒,眼看天就要亮,玉九兒決定不再做縮頭烏龜。
她將房間裡的桌子推出來當作盾牌,打開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帶傷出戰君墨,他身上的月白袍已經被血液浸得鮮紅,卻依然沒有放棄斬殺任何一個意圖靠近她房門的西域人。
玉九兒撿起地上的劍,一個跆拳道腿踢過去,踹掉想刺殺君墨之人。
“你出來乾什麼?”君墨嗬斥,急忙飛到她身邊與她背靠背預防敵人進攻,“彆添亂,快進去!”
“我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玉九兒眸光狠厲,她做不到心安理得躲在屋內讓大家為她赴死。
打了幾個回合,君墨和玉九兒配合默契,倒也沒讓敵人占到多少便宜。
好在這時,海兵總督帶人殺上來,西域人才落荒而逃!
海兵總督心有餘悸道:“洪水未退儘我們就淌水進陰山縣,沒有發現任何屍首,想來你們肯定上西關營了。幸虧我們昨晚就在西關營山腳下安營紮寨。”
玉九兒慶幸道:“好在你們及時趕到!”
海兵總督急忙問:“我女兒”
“她很安全!”君墨淡淡道。
玉九兒手臂不慎被劃了一刀。
君墨支著劍單膝跪在地上,急忙大喊:“大夫,玉縣令受傷,快給她包紮!”
梁子湖滿頭大汗從暗處跑出來,剛想幫玉九兒看傷口,就被她推往君墨身邊:“你先給王爺看,他傷得比我嚴重!”
“你流著血,先給她包紮!”君墨又將梁子湖推過來。
這時,王府府醫也匆匆趕來:“都彆推辭,我來給王爺包紮!”
玉九兒咬牙忍住手臂上傳來的刺痛,問君墨:“怎麼回事?森林這邊又沒有爆發洪水,西域人怎麼知道我們陰山縣有洪災?還想趁人之危,將我們一網打儘?”
君墨衣服已經被府醫剪開,舊傷加新傷,渾身血肉模糊,可他臉上依然沒有顯露絲毫痛苦。
他輕描淡寫道:“我們這邊定是有奸細傳消息給西域人,與西域人裡應外合,才打得我們措手不及!昨晚本王住所也聚集大量西域高手。沒有內奸配合,他們不可能快速找準目標打進來。”
“你流了好多血,彆再說話!”玉九兒看得膽戰心驚,心裡的痛比她手臂上的痛更甚。
魏正慶幸道:“好在王爺提前安排,部署了不少兵力在西關營的這道防線上,否則百姓肯定被殺光!”
玉九兒急忙問:“百姓如何?”
劍一答:“僅有少數傷亡,多虧了一個叫汪寒的犯人。昨晚他湊巧混在百姓當中陪他媳婦和兒子。此人之前是個江洋大盜,武功了得。他以一敵百,救下很多百姓!”
玉九兒點頭:“我記得此人,是個劫富濟貧的大俠,這次給他記一大功!”
想了想,玉九兒又問:“這是長城最後一道防線,為何西域人能如此快速來到這道防線呢?前麵幾道長城防線的西關營兵是不是都淪陷了?”
魏正搖頭道:“剛才成明飛上碉堡發射信號彈,發現前麵幾道長城防線的西關營兵將都沒有事。
應該是洪水剛爆發就有人傳信息給西域人,與他們裡應外合,躲過前麵幾道防線從彆處潛伏進來。
我們這邊都在忙著應對洪水,對西域人的防範有所疏忽,才讓他們趁虛而入。
這次西域來了兩萬人左右,其中很多都是高手。”
正說著,無煙往這邊跑來,滿臉大汗喊著:“大夫,快,曲姨娘快不行了!”
“什麼?”玉九兒差點癱軟在地上,她急忙將梁子湖推開,“你快去!”
“孩子們如何?”玉九兒又問。
“孩子們藏得很好,此刻很安全!”
玉九兒急切問:“姨娘傷得重不重?西域人怎麼會知道那邊宿舍住著什麼人?殺到那邊宿舍呢?”
“西域人並沒有殺到我們住的地方,曲姨娘是在恭房門口被發現的,她中了一刀,恐怕凶多吉少!”無煙語氣裡透著隱憂。
玉九兒跑到曲姨娘身邊時,她撐著最後一口氣向她伸手,眼中都是不舍與心疼。
握住她的手,玉九兒害怕得渾身顫抖!
自從她穿越過來,曲姨娘真心悔過,所有心思都圍著她轉,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母愛,這是她在現代從未體會過的愛。
“是誰?是誰傷了您?”玉九兒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梁子湖把脈後對玉九兒搖了搖頭。
曲姨娘隻說了兩個字:“香妃”,手就垂下來,失去了生命。
“娘——”玉九兒緊緊抱住曲姨娘大哭。
“節哀順變!”梁子湖淺淺地安慰一句,又低頭繼續給玉九兒包紮她手臂上的傷口。
他經曆過骨肉親情分離的痛苦,知道此時說再多也無法撫平心中的痛。
冷靜過後,玉九兒扭頭問梁子湖和無煙:“你們剛才聽清姨娘她說什麼了嗎?她說香妃!是香妃殺了姨娘!”
無煙點頭道:“曲姨娘確實說了香妃,可她為什麼單單要殺害曲姨娘呢?”
“還用想嗎?”玉九兒抹掉眼淚,咬牙切齒道,“定是香妃私通外敵,我姨娘剛好起夜,不小心撞見她勾結西域人才慘遭殺害!香妃,你死定了!”
玉九兒放下曲姨娘的屍體,正要去找香妃娘娘算賬,卻被告知:“大人,三王爺帶人來接香妃娘娘回宮!”
“他帶了多少人來?”玉九兒眸中都是陰鷙,當即就動了讓他們出不了陰山縣的心思。
山高皇帝遠,西北都亂成一鍋粥了皇上還被朝臣蒙在鼓裡。
西域人三番兩次來襲,都是因為皇上身邊的這些蠢貨勾結來的。
他們該死!
衙役答:“將近一萬!”
“一萬?”玉九兒倒退兩步,頓時心灰意冷,“接個宮妃回家,他帶一萬兵將來?如此明目張膽,果然是有備而來!”
這時,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響起:“你就是玉縣令?命還真大!”
“參見三王爺!”梁子湖率先跪下,拉了拉玉九兒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硬碰硬。
玉九兒狠狠瞪向三王爺,緊握雙拳不肯下跪。
生母被他母親殘忍殺害,她怎麼能給仇人下跪?
“聞名不如見麵的玉縣令果然膽色過人!來人,玉無雙目無尊卑,見了本王爺也不問安,給我打!”三王爺大喝一聲。
“住手!”君墨的聲音傳來,“三皇兄好大的架子,我們這邊剛與西域人殊死搏鬥,你不去追趕西域人,卻來為難一個小縣令?你讓本王不得不懷疑,你與西域人是不是一夥的?”
“四皇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三王爺看到君墨,眼中劃過一絲慌亂,急忙調轉馬頭,大喝,“收隊!護送香妃娘娘和長公主回宮!”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在這時,皇上的聖旨到了。
來宣讀聖旨的是皇上身邊頗有威望的曹李子曹公公。
三王爺等人還沒來得及撤離,被迫到大廳去聽旨。
曹公公眸光一掃,問:“玉九兒呢?”
君墨坐在椅子上讓府醫幫他上藥,淡定答道:“西域來襲,她剛受了重傷,起不來!”
曹公公對靖王爺拱了拱手:“靖王爺,那請您讓人帶小公子們出來,一起接旨吧!”
君墨沒好氣道:“西域人剛撤離,讓他們出來萬一出什麼事,你負得起責任嗎?”
“皇上派了一萬禦林軍隨雜家來接皇孫回宮,雜家倒是要看看那些西域人敢不敢再來?”
玉九兒嘴角抖了抖,原來皇上出了這麼大手筆?
難怪這曹公公語氣如此囂張。
而長公主和香妃娘娘聽到“皇孫”這兩個字時,表情皆是驚訝無比,不約而同往三王爺那邊看過去。
三王爺對她們擠眉弄眼,並聳聳肩。
在玉九兒看來,這三王爺肯定早就知道孩子的存在,偷偷瞞著香妃娘娘和大皇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