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有士兵進來稟報:“報!戰場清點已經出來,此次我們總共剿殺了近四萬西域狗賊!我軍雖有傷亡,但不及他們的十分之一,此次戰役,我們大獲全勝”
這邊都開完會,玉九兒才想起來問劍三:“對了,王爺為何這麼久沒醒來?你那一掌是不是劈過頭了?”
劍三臉色有些發白,縮了縮脖子聶諾道:“爺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又忙著殺敵,身心疲憊,不利於康複,軍醫說用點安眠的藥有助於王爺康複,我就我就沒阻止!”
“我看你是怕王爺太早醒來找你算賬,想等一切塵埃落定用功勳抵過吧?”劍一冷眼揭穿他,
“上次魏副將劈了王爺一掌,王爺已經將他的懲罰記下,你哼哼,等著跟魏副將一起挨鞭子吧!”
劍三委屈地嘴唇顫抖,求救般看向玉九兒。
“放心!三兒,你都是為他好!等王爺醒來,我罩你!”玉九兒親昵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正在此時,君墨一臉陰沉站在門外,冰冷的慍怒聲傳來:“你打算如何罩他?”
劍三聞言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像趕蒼蠅似的,慌忙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拍掉。
心如死灰!
這下真的死定了!
九姑娘這是越幫越忙啊!
“王爺,您醒了?辛苦了!快來坐下!”玉九兒諂媚地上前攙扶她的救命恩人。
心裡盤算著如何讓他將庫房銀子多分點給她呢!
君墨坐定,瞪了劍三一眼:“五十鞭!下去領罰!”
“是!”劍三暗自慶幸,五十鞭雖然要在床上躺好幾日,到底能忍受。
不知死活的玉九兒卻不依不饒,在劍三與她錯肩時,一把抓住劍三的手臂,將他擋身後,就像老母雞護小雞仔一般,還譴責君墨道:
“王爺!您這不公平!若不是劍三那一掌,您恐怕已經走火入魔!您不能罰他!”
劍三欲哭無淚,僵著身子欲抽出自己的手,奈何玉九兒抓得太緊,還護犢般將他拉近安慰:“三兒,你彆怕,公道自在人心,有委屈儘管說出來!”
“卑職不委屈!卑職很樂意受罰!”劍三苦著臉差點想跪下。
玉九兒竟還不知深淺地扭頭扯了扯他的頭發,滿臉悲天憫人道:“三兒,你不能因為他是王爺就委屈自己,有理走遍天下,拿出你殺敵的氣勢來,為自己辯解啊!”
王爺的臉已經黑成炭,劍三嚇得直接“噗通”跪下:“王爺,卑職知錯!”
君墨一字一頓,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告訴她,你錯在哪兒?”
“卑職未聽從王爺命令,還,還擅自做主傷了王爺!”劍三低著頭,毫不含糊地承認錯誤!
“再加十大板!”君墨語氣陰冷,眼神透著危險氣息。
玉九兒剛想替他辯解,劍三就大汗淋漓地叩首:“謝王爺!卑職這就下去領罰!”
說完逃也似的往外衝,他覺得,他再跟九姑娘有一絲牽扯,鐵定會被打死!
玉九兒怔了一下,她還真沒見過這麼急於領罰的人。
君墨冷眼環顧四周吃瓜的觀眾,目光在劍二和劍四身上頓了一下。
劍二和劍四識趣地主動出列:“卑職也下去領罰!”
魏正和劍一默了默,也主動拱手作揖,下去領罰。
“魏正還欠一頓鞭刑!”魔鬼的聲音又響起。
魏正轉身拱手表示明白,而後加快腳步追上劍一。
廳內眾人見狀紛紛找借口逃離現場!
玉九兒氣憤地冷哼一聲:“你早晚得眾叛親離!”
“不聽將令,軍中大忌!這是他們該受的!”君墨麵不改色,語氣冷硬。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當時那種情況,棄你於不顧才是錯誤!你彆不不識好歹!”玉九兒揉了揉疼痛的腦仁。
“到底是誰不知好歹?你魯莽行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軍師也敢獨自往前線,本王還沒找你算賬呢!”
君墨突然伸手,將玉九兒一把拉過來。
玉九兒打了個趔趄,一屁股跌坐到他腿上。
正想起身,卻發現他雙手環繞在她纖細的腰間,鐵臂逐漸收緊,將她結結實實按壓在懷裡。
“你知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君墨嗓音有輕微的顫抖,“你有沒有想過?那劍再快一些,你小命將不保!”
沒人知道,當他看到那把危險的利劍飛向她時,心裡有多恐慌,有多害怕?
他什麼都可以不要,母族、江山、權力、甚至是生命,他都可以放棄,卻唯獨不能沒有她。
不知不覺,她已經將他的整顆心都占滿,一絲縫隙都沒留。
從玉無雙到玉九兒,慢慢滲進他的內心,無論男女,此生再也放不開!
“你肩膀又流血了,快放開我!”玉九兒掙紮著起身,卻被他摟得死緊,緊得她都有些呼吸不暢!
拉扯間,他的臉埋進她渾圓的兩峰之間,觸碰的剛好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她僵著身體不敢再動,防備得直想逃離!
好半晌,君墨逐漸冷靜下來。
玉九兒感覺腰上的鐵臂鬆了些許,趕緊站起來:“我去叫軍醫!”
“玉九兒,你到底在逃避什麼?”君墨跟著站起來,猛地抓住她的手,“你為何不肯接受本王的愛意?”
“王爺的愛太過沉重,九兒不配!”玉九兒甩開他的手,快速逃離這個令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她的夢想是在陰山縣當個土皇帝,而不是在皇宮當個望眼欲穿的宮妃。
她不能受他蠱惑,忘了初心!
“砰!”君墨望著落荒而逃的背影,氣得一掌將桌子劈碎。
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自控力超強之人,可每次遇到她,他所有傲人的自製力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晚上,駝峰嶺上大肆慶祝勝利,觥籌交錯,好不熱鬨!
君墨論功行賞,玉九兒作為隨軍軍師,本就是大家尊重的玉大人,此次功勞最大,更是威風凜凜。
大家輪流對她舉杯祝賀!
而跟著玉九兒留守後方的後勤和守衛兵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受封勳章,大家都樂得合不攏嘴。
君墨適才聽人彙報了玉九兒的“豐功偉績”後,對於她的魯莽愈發耿耿於懷,行賞之前不禁多叨叨幾句。
惹得玉九兒心急難耐,她心裡一陣惦記著駝峰嶺上的庫房,便脫口而出:“噓寒問暖,不如來筆巨款!王爺,我以後不再魯莽便是,王爺倒是快賞啊!”
君墨沒好氣地大喝一聲:“來人,抬一箱金子到玉大人房裡,給她抱著睡!”
玉九兒聞言鬱悶地端起酒杯猛灌一口:一箱金子?打發她呢?看來他還在生她的氣!不能急,得使用迂回戰術!
對下午的談心君墨確實依舊耿耿於懷,宛若棄婦般的哀怨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她,他也端起酒杯猛灌一口。
榮先生過來奪過他手中的酒杯:“都受傷了,點到為止,不能再喝!”
玉九兒被他盯著有些不自在,便晃晃悠悠起身:“我想我好像喝醉了,先回駝峰嶺那邊休息!你們繼續!”
無煙上來攙扶她,兩人一起往駝峰嶺的鐵鏈橋走去。
橋上吹來一股清爽的涼風,玉九兒瞬間清醒:“不用扶我,你去陪成大哥喝酒吧!讓我一個人清淨清淨!”
這駝峰嶺已經盤查過許多遍,不會有什麼危險。
無煙看出她心事重重,便留她一個人獨自在橋上沉思。
玉九兒站在橋上眺望駝峰嶺的深淵,漆黑不見底,仿佛她一顆沒著沒落的心。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這個時代男人的通病,更何況君墨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玉九兒搖了搖頭,讓自己更加清醒幾分。
睡一睡也就算了,當不得真!
玉九兒不疾不徐走過鐵鏈橋,自我安慰之後心情好像沒那麼沉重。
她踏進寢室,正準備關門,一隻大掌就抵在她的門扉上。
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擠進她的房間,一個轉身,他將她抵在門後,俯頭便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