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往外跑就被君墨抓住手臂:“我需要你幫忙!”
玉九兒驚悚:“王爺,您要做的是生死攸關的國家大事,我一個小小縣令經不起折騰啊!求您放過!”
靖王是什麼人啊?他的忙一定是非常棘手,非常要命的。
“你既然能化妝成西域女人,那這件事就非你不可,辦不成休想離開這裡。”君墨氣勢懾人,說出的話不容置喙。
玉九兒拚命忍住心中即將爆發的小火山。
他以為他是誰啊?還是那高高在上的王爺嗎?都被皇上當成棄子了怎麼還能沒點覺悟啊?
她想不理他,奈何自己又打不過他,連他抓緊的手臂都掙不開。
“你先說你想要我幫什麼忙?”不得不妥協。
“混進沿海碼頭,炸掉一艘剛靠岸的大船。”
“啥?那什麼?靖王爺,您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隻不過是想過來逛逛街,順便偷幾個人,沒想過要殺人放火啊!”玉九兒急了,“況且我剛到西域,不熟啊!”
“本王會教你如何做,你混到船上伺機行動。”君墨沒有開玩笑,一本正經道,“本王教你如何殺人放火!”
玉九兒欲哭無淚:“您不能自己去嗎?為何非要拉我去殺人放火啊?”
“因為你扮成女子很像!”靖王瞥了玉九兒一眼,心裡再加一句,還很美。
他的眼神讓玉九兒心虛得腿軟,她本來就是女的,不像才怪。
隻聽他又接著道,“大船今夜剛靠岸,我們的人很容易讓西域人認出,無法靠近。本王需有人混到船上裡應外合。按照慣例,他們明日會傳妓子上船犒賞船員,你混成妓子上去,與我們配合炸掉它!”
玉九兒哭喪著臉道:“王爺,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您這也太抬舉我了。
我上船還未行動恐怕就會被西域人一巴掌拍死在甲板上。王爺這不是要置我於死地嗎?”
瘋了瘋了,誰靠近這煞神誰倒黴!
君墨嫌棄地看了玉九兒一眼,嘲諷道,“貪生怕死!你在京城裡那斂財的氣勢全被你吃掉了嗎?”
“在金錢麵前我是貔貅,在生死麵前我是鵪鶉!”為了遠離危險,她不得不自我貶低,
“我這慫樣上船一旦被發現恐怕會打草驚蛇,擾了王爺的計劃!我看王爺龍章鳳姿、風華絕代,不如我給王爺化個妝,保管把王爺化成姿容豔豔的大美人!王爺親自上船豈不比我更穩妥?”
玉九兒發誓,她這次說的話絕對是發自肺腑,這煞神確實長了一張嫵媚天成的妖孽臉,就是高冷了點,若是個女人絕對是個禍水。
君墨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這個建議,最後點了點頭:“可以一試!不過你也要一起去,我在前你在後,若我能蒙混上船你便可自行離去。”
“那大船爆炸我豈不粉身碎骨?您這是要我極限逃生啊!”玉九兒額頭突突地跳,她夙願未了,會死不瞑目的啊!
誰能想到啊!她隻不過是單純想過來逛個街而已,怎麼就要準備喪命了呢?
君墨給她一個蠢貨的眼神:“本王的人會在水下接應。隻要你在船上不被拍死,大船爆炸後直接跳水自會有人救你。”
聽君墨這口氣,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可她肚子裡的孩子經不起折騰啊!
“要我答應也可以,若我不幸遇難,王爺要幫我照顧陰山百姓,不能讓他們餓著凍著,最好能再跟皇上求求情,廢除那些被貶為奴的不平等條約。”
她是吃虧的人嗎?既然不可避免,那她就要爭取最大利益。
“你倒是慣會趁火打劫!就你區區五千陰山人,本王丟幾根骨頭都能養活,不知道你瞎操什麼心?準了!”
得到靖王承諾,玉九兒做了個深呼吸:那就陪這個不要命的瘋子玩一把吧!豁出去了!
這時,成明和成安兩人各抱著一個大包袱鬼鬼祟祟跑進破廟。
對於靖王的出現,成將軍倒是挺坦然,了解事情始末後,他還很狗腿地表示:“王爺您放心,玉無雙會西域語,有她在保證能完成任務!”
聽得玉九兒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豬隊友。
他想立功,想巴結,怎麼就不問問她想不想?
“怎麼偷這麼多衣服?連小孩的衣服你們都偷?道德呢?底線呢?還偷了這麼多身份牌?拿回去當柴燒啊!”
玉九兒邊翻開他們偷回來的包袱邊埋怨,她其實知道他們這麼做是為掩人耳目,就是心裡憋著一口氣,想發泄發泄。
“少廢話,換好衣服跟本王去沿海碼頭妓院,給本王化妝!”君墨抓起一件女裙丟給玉九兒,他自己也隨手拿一件西域男子的外袍套上。
成明和成安也拿了衣服當場就換。
玉九兒抱著衣服扭身跑到佛像後麵去換。
惹來成明一頓冷嘲熱諷:“玉無雙,都是男人,你矯情什麼?娘們唧唧的。”
成安摸了摸鼻子,這裡他身份最低,最沒有話語權,想幫也沒辦法,所幸言語攻擊傷不了他家九姑娘那顆堅韌不摧的心。
換好衣服,君墨拽住玉九兒的手臂往外走。
玉九兒隻來得及跟成明和成安道:“你們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一會西域兵可能會過來逮人。待我炸了船再回來找你們,還在這破廟集合!”
玉九兒被君墨帶到沿海碼頭的一家妓院。
根據玉九兒腦海裡的地圖,西域沿海是很長的一大片沿海地帶,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叫沿海碼頭,僅僅是西域沿海的一小塊地方,正因為做了碼頭,西域很重視,所以派了西域五王子駐守在此。
這家妓院很大,很熱鬨。
這裡夜生活剛剛開始,四處彌漫著歡淫無度的萎靡之氣。
君墨摟住玉九兒的腰,玉九兒瞬間石化。
君墨卻被懷裡軟綿的肌肉,似曾相識的清冽氣息亂了片刻心神:“一個大男人沒點像樣的肌肉,細腰細腿,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
諷刺完才運功帶著她一個跳躍,從後院的一個窗戶翻進一間二樓的房裡。
房內正在火熱交纏的兩人頓時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尖叫,就直接被君墨抹了脖子。
這是玉九兒第一次看到殺人的場麵,嚇得魂不附體!
比被君墨摟住腰肢還震撼一百倍。
蒼天啊!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男子漢大丈夫,就這點膽識?把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給本王使出來,這些西域人侵占我大東朝領土,在此驕奢淫逸,死不足惜!”
君墨一臉冷漠,挑起蚊帳擦拭他的寶劍,仿佛他的劍沾上了什麼肮臟的東西。
“嘔”玉九兒控製不住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她一直知道人如螻蟻,命如草芥是這個時代的通病,可她實在忍不住犯惡心。
“本王出去一趟,你呆在這裡彆亂走,幫本王改大一件女裝!”君墨一點都不見外,命令完就閃身翻窗出去。
玉九兒緩了一會兒才緩過勁,瞟了一眼床上那對悶在被窩裡死得透透的狗男女。
實在膈應得慌,她跑過去將蚊帳放下,眼不見為淨。
這屋裡的妓子恐怕是花魁之類的,玉九兒打開衣櫥,發現裡麵衣服倒是不少。
裡麵還有些值錢的金銀首飾,全部落入玉九兒懷中。
她先找一件合適的自己的衣服換上,再給君墨找一件最寬鬆的。
君墨身長玉立,好在西域也有不少身材高挑的女子,否則還真的很難蒙混。
她拿起衣櫥底下的剪刀和針線,開始改衣服。
隔壁傳來男男女女嬉戲打鬨的聲音,他們說的是西域語跟她學的英語相差無幾,玉九兒頓時心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