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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時語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幾乎快要站立不穩,但她臉上依舊帶著盈盈笑意,“不,不用,多謝陛下關心,臣妾沒事。”
她跳了整整一夜的舞,這會腿又酸又疼,然而這還不是最折磨人的,最難受的是她的雙腳,她隻覺得雙腳一片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血了,舞鞋裡麵一片濕滑,那可真是鑽心的疼。
沈鶴亭自然看出來,崔時語這會全靠強忍著,不用想隻要他一走,崔時語第一時間便會倒下。
看出這一點後,他也不著急去上早朝了,他越發關切看著崔時語,“愛妃當真沒事嗎?朕怎麼看你臉色有些難看,要不還是召太醫過來看看吧!”
他這一番話說的是真心實意。
但凡麵前若是換個人的話,崔時語氣的都想破口大罵。
請太醫過來乾什麼?
好叫後宮所有人全都知道,陛下昨晚又沒有寵幸她,而是讓她跳了一整夜的舞嗎?
她還要不要臉了?
她可丟不起那個人!!
尤其是王茵,若是讓王茵知道,隻怕會笑死她,她還不想讓父兄知道這件事,若是父兄知道,定會怪她無能。
陛下連著兩日來了她這裡,她卻沒能讓陛下寵幸她。
“陛下,臣妾真沒事,隻不過一時疏於練習,跳的有些吃力罷了,臣妾歇息一會就好了。”崔時語這話說的很清楚。
她想要休息。
她休息一會就好了。
她僵硬的站在沈鶴亭麵前,已然有些搖搖欲墜。
可沈鶴亭偏不開口讓崔時語坐下休息,他眼神越發誠懇,“都是朕的錯,愛妃真不用叫太醫過來看看嗎?”
崔時語,“……”
她這會心裡都快崩潰了。
陛下是聽不懂人話嗎?
她都說了幾遍,不用,她才不給後宮眾人看她笑話的機會。
“回陛下的話,真不用,臣妾真的沒事。”她一再強調,想著一會怎麼都要去給皇後請安,昨日她沒有去給皇後請安,已經落人話柄,今日可不能再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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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落一個恃寵而驕的名聲。
關鍵她也沒寵。
“那好,朕便不勉強你了,昨晚辛苦你了,朕派人去給皇後說一聲,一會你好生歇息,不用去給皇後請安了。”沈鶴亭耐心叮囑道。
崔時語驟然抬眸看著他,若不是沈鶴亭臉上的表情太過誠懇,不僅有濃濃的關切之意,還帶了幾分愧疚,瞧著一點都不想作假,她都要懷疑沈鶴亭是故意的,故意這麼折騰她,還不許她去給皇後請安,想把她推到風口浪尖。
“臣妾遵命!”她還能說什麼?
陛下不讓她去給皇後請安。
她若是非去不可,豈不是成了抗旨?
她可不敢。
“愛妃好歇息,朕先去上早朝了。”語罷沈鶴亭這才抬步離開。
“臣妾恭送陛下。”崔時語強撐著行了一個禮。
沈鶴亭還回眸看了她一眼。
等沈鶴亭一走。
這一回崔時語直接眼前一黑,她一頭栽倒在地。
把一旁的婢女都給嚇傻了,“娘娘,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快,快來人去請太醫。”眾人把昨天的流程又走了一遍。
沈鶴亭甚至能聽到那嘈雜的聲音,他眼底閃過一抹冷笑,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崔家既然有那樣的野心,非要把女兒送進宮來,他自然會讓崔時語好好的吃一吃苦頭。
當然,還有王茵。
一聽身邊的人要去請太醫,崔時語硬生生睜開了眼,“都回來,不許去請太醫。”
婢女與婆子將她小心翼翼扶起來,然後合力把她架到軟榻上。
昨晚陛下不許她們在殿外守著,所以她們也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突然有一個眼尖的婢女指著崔時語的雙腳說道:“娘娘您的腳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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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時語早就感覺,她的雙腳絕對好不了,流血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要知道舞鞋隻有薄薄的一層,此刻貼在她的腳上不舒服的很,她皺著眉頭吩咐道:“替我把叫上的舞鞋脫下來,記住這件事不得聲張。”
她絕不能讓後宮那些女人看她的笑話。
“娘娘您腳上有傷,這會子舞鞋已經黏在您的腳上,若要把舞鞋脫下的,定會扯痛你腳上的傷口,還是讓醫女太處理吧!”一旁的婆子心疼不已說道。
宮中除了太醫還有醫女,可崔時語既想瞞著這件事,讓醫女過來與太醫過來又有什麼區彆。
她一口拒絕,“不用,你們先用水把舞鞋打濕了,然後再慢慢脫下來,我能忍得住。”
婆子與婢女隻好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雖說她嘴上說著能忍得住,可真到這麼做的時候,還是疼的她渾身直冒冷汗,她死死咬著唇瓣,愣是沒有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
殿內全都是她的人,殿外可就難說了。
一旦她痛呼出聲,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事端來。
等婆子與婢女將她腳上的舞鞋脫下來後,舞鞋上滿是血跡,崔時語的腳掌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娘娘……”婢女與婆子心疼的險些落下淚來。
跟著她一起入宮的婆子是她的奶娘,奶娘帶著哭音說道:“昨晚陛下到底對娘娘做了些什麼?娘娘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崔時語驟然抬眸,她眼神淩冽,“還請奶娘慎言,這件事絕不能傳出去。”
她一再強調。
奶娘被崔時語的眼神給震懾住了,她猛地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是老奴知錯了,娘娘放心,今日這事絕對傳不出去。”
崔時語這才放下心來。
韶華殿。
給蘇蒹葭請安的嬪妃皆已經到了,眾人全都候著,見王茵今日竟然也來了,眾人眼底不由得流露出幾分詫異來。
梁媛一臉關切,“王妹妹臉上的傷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