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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當一聲!
一截暗紅色的短笛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剩下的半截短笛再也無法吹響。
隻見大護法臉色大變,再看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那幾具屍體,他雙目充血歇斯底裡吼道:“晏行又是你,本護法今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他手持那半截剩下的短笛,帶著滔天怒火強勢的朝晏行殺去。
晏行第一時間扭頭看了慕容信一眼,這一場仗是勝是負慕容信至關重要,隻見笛聲一停,慕容信眼中的腥紅正在漸漸褪去,他不再跟晏九打鬥,而是一動不動愣在原地。
可見他正在慢慢恢複神智。
這是一件好事。
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長臂一揮帶出一道強橫的劍氣。
砰!
冰冷銳利的長劍與大護法手中那半截短笛劇烈的碰撞在一起。
那支暗紅色的短笛似乎是血玉製成,聲音格外的清脆。
大護法握著短笛的那隻手被震的生疼,他忍不住後退一步,再看晏行他眼底燃著熊熊怒火,他將手裡剩下的那截暗紅色的短笛重重擲在地上。
那半截短笛被摔的粉碎,細碎的玉渣飛濺的到處都是。
他陰惻惻盯著晏行,笑得陰森詭異,然後他飛快從袖兜裡拿出一個瓷瓶,一隻手擰開瓶蓋,一隻手將瓷瓶裡的東西,一股腦全都倒進嘴裡。
晏行想要阻止卻晚了一步,他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大護法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垂眸看了一眼城樓下。
慕容信不開口,南越的三十萬大軍,還在與他帶來的將死廝殺,一眼望去地上滿是殘破的屍體,有他們魏國的將士,亦有南越的將士,可謂是血流成河。
他徹底失去耐心,眼底帶著怒氣他閃身來到慕容信麵前,對著他抬起手來。
“啪!”他一巴掌狠狠抽在慕容信臉上。
下一刻。
慕容信眼底的紅光驟然散去,他捂著臉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下意識大聲咆哮道:“是誰?竟敢扇本皇子的臉,不要命了是嗎?”
晏行就站在慕容信麵前,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慕容信,語氣極淡,“是我!”
慕容信,“……”
他眼底怒火狂燃,剛準備開口,就聽晏行接著又道:“方才你被玄月教那個大護法用笛聲控製住了,是我毀了他手裡那支短笛,也是我將你喚醒的,免得你喪失理智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來,五皇子你難道不該向我道謝嗎?”
“還是說這便是你們南越的規矩,便是這般對待自己救命恩人的?”晏行言辭犀利,可謂字字珠璣。
晏九在一旁聽了直想笑。
果然太傅大人還是那個太傅大人,他打了五皇子的臉,還得讓五皇子向他道謝,五皇子若是不道謝的話,那便是忘恩負義之徒。
慕容信被晏行說的啞口無言,他拱手對著晏行鄭重行了一禮,“多謝晏太傅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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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隨意擺了擺手,“行了,快讓你的人住手。”
慕容信這才恍然從夢中驚醒,他抬眸看向城樓下,看著那副宛若人間修羅場的情景,他瞳孔一縮,然後一聲令下,“都給本皇子住手,我們的敵人是玄月教與北越,而非魏國,本皇子命令你們與魏國聯手,速速攻下城門。”
隨著他一聲令下,南越的將士瞬間停手,這才結束了這場鬨劇。
雙方聯手開始攻城。
城樓上北越的將士開始拚命的反擊,隻不過在魏國與南越數十萬將士的強攻下,顯得不堪一擊。
三方人馬廝殺在一起。
無止境的廝殺,給這冬日森寒的夜鍍上一層血色,眼所致皆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桀桀桀……”突然大護法嘴裡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就像是野獸發出來的聲音一樣,一股子冰冷嗜血的味道,他雙眸被一片血色覆蓋,就連眼白也染上濃濃的血色,看上去陰森可怖。
此刻的他根本不像是個人,更像是一個怪異的野獸。
“你們都該死!”他一邊桀桀笑著,一邊朝晏行與慕容信走來。
隨著他腳步落下,隻聽一陣細碎的哢嚓聲。
眾人抬眼一看,隻見他每走一步,腳下的青磚便隨之裂開。
“大人!”晏九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要知道城樓上的青磚都是經過特殊燒製的,與街道上的青磚截然不同,最是堅硬不過,就是用投石機也無法撼動分毫,而他隻是輕飄飄的踩在上麵,城樓上的青磚就裂開了,這得有多大的力氣?
啊這,他還能稱得上人嗎?
他足尖一點,手持長劍率先朝大護法殺了過去。
晏行也看得一清二楚,慕容信與他對視一眼,兩個人皆是一臉凝重之色。
“晏行,慕容信,你們都給死。”大護法都沒有給晏九一個正眼,看著朝他殺過來的晏九,他不躲也不閃就那麼赤手空拳,一把抓住晏九手裡的劍,然後輕飄飄的一折。
隻聽哢嚓一聲,晏九手裡的劍瞬間斷成好幾截。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大護法另一隻手猛地抓住他手腕,他雙腳離開被大護法輕而易舉抓了起來。
“晏九!”晏行身形飄忽,他宛若鬼魅一般,眨眼之間便來到大護法麵前,他氣勢如虹手中長劍狠狠刺在大護法胸膛。
大護法明明並未身著鎧甲,他隻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袍,外頭罩著玄色的狐裘,他不過區區血肉之軀,按理說晏行這一劍下去,該是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可他這一劍猶如撞上銅牆鐵壁一般,他手裡的劍不僅被反彈回來,甚至發出錚的一聲,長劍嗡鳴,連帶著他的虎口都被震的生疼,有種骨頭碎裂的感覺。
他倏地抬眸,滿眼不可置信看著大護法,已然無法用常理來解釋這一切。
慕容信眼睜睜看著這一幕,他隻覺得說不出的陰森詭異,一個人怎麼能強到這種刀槍不入的地步。
不。
他偏不信這個邪,他握緊手中的長劍,眼神淩厲朝大護法殺了過去。
一定是晏行太弱了。
他全然忘了倒在地上的那五位護法,是怎麼死的,他們弱嗎?
倘若他們弱的話,又怎能當上玄月教的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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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護法給了晏行一個寒氣森森的笑容,他猛地將手裡的晏九重重摔在地上,隻聽哢嚓一聲,晏九身下的青磚瞬間開裂,猶如蛛網一般細細密密全是裂紋。
“噗!”晏九雙眸瞪得滾圓,他一口血噴了出來,星星點點的血跡濺的他滿臉都是。
更準確的來說他不是被大護法摔在地上的,而是被大護法摁在地上的,大護法抓著他的手依舊沒有鬆開,他另一隻手緊握成拳頭,對著晏九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他嘴裡還叫囂著,“給本護法死!”
“晏九!”晏行眸光一凝,他手上帶著一枚古樸的戒指,這是綰綰給他的,他周身戾氣暴漲,瞬間觸發戒指的機關。
“嗖嗖嗖……”細碎的寒芒閃過,幾枚有毒的銀針對準大護法的眼睛,風馳電掣勢不可擋。
銀針射出去的那一刻,霸道的掌風橫掃開來,一掌落在大護法的背上,這一掌晏行用了全力。
慕容信出手一貫狠辣的很,他一出手就是殺招,與此同時他手裡的劍也落在大護法脖頸上,比起身上更脆弱的地方便是脖頸。
隻需劃開一條細細的血線,便能讓一個人瞬間斃命。
他原以為這必殺的一擊,定能取了大護法的性命。
怎料他這一劍刺在大護法的脖頸上,非但沒有傷到大護法分毫,他反而被震得後退一步,就連手裡的劍都險些落在地上。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不是晏行太弱,而是眼前這家夥根本不是人,他這一身哪裡是皮肉,分明是銅牆鐵壁,簡直刀槍不入。
他心中大駭,瞳孔一陣劇烈的震顫。
晏行那一掌也未能傷到大護法分毫,但他卻下意識避開朝他眼睛射來的毒針。
“眼睛便是他的弱點,快攻擊他的雙眼。”晏行扭頭衝著慕容信喊道,綰綰給他的戒指一共能發射三次毒針,他連著兩次觸動戒指的機關。
細細密密的毒針飛射而出。
慕容信換了一把劍,朝大護法的眼睛襲去。
大護法被射來的毒針弄得不勝其煩,“真是一群招人討厭的蒼蠅,本護法就先殺了你們,在殺他。”
見他鬆開晏九,一拳朝慕容信砸去。
晏行趁機救下晏九。
晏九還在不停咳血,晏行給他嘴裡塞了些療傷的藥,他擔憂多看著晏九,晏九知道他想說什麼,衝著他擠出一個笑臉來,“大人放心,屬下還死不了。”
晏行點頭,“這就好,否則你孤家寡人的,都沒個人祭拜。”
晏九嘴角猛地一抽,他瞬間覺得自己就該死上一回,否則都對不起大人這句話。
他當即決定等這次回去後,高低娶個婆娘,一定要多生上幾個孩子,在數量上定要超過大人。
大人生倆,他就生仨。
大人若是生仨,他就生上四個。
他要做到永遠比大人多上一個。
晏行將晏九安置在相對比較安全地方後,他淡淡回眸看向大護法,隻見他不停的躲閃起來,果然眼睛是他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