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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的蘇蒹葭躺在榻上,她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
明明她已經有了沈鶴亭的消息,知道他就在北越,且好好的活著。
可她心裡就是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煩躁。
對,她很煩躁。
那種感覺形容不出來。
她整個人緊繃的很,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可她又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總覺得心裡不安的很。
那種不安的感覺纏繞著她,使得她越來越焦躁。
怎麼也睡不著,她索性下了榻,聽著屋裡的動靜,淺月匆匆走了進來,趕緊拿起一旁的衣服給她披上,然後又給她煮了一壺安神茶。
安神茶裡放了紅棗。
蘇蒹葭很喜歡紅棗的味道。
她喝著熱乎乎的安神茶,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
這一次來西晉,她並沒有帶蕭戰還有沈鶴亭留下的那些侍衛。
她雖然沒有去北越,但卻叫人給蕭戰傳了消息,此刻他隻怕已經帶著人動身前往北越了。
凡事總要做兩手準備才是。
她說不去,說的隻是她自己。
她雙手捧著安神茶,扭頭看向窗外。
一輪彎月懸掛在空中。
想來父親就快回到京都了。
等他回到京都,她也能安心些。
許是離家數日的緣故,今晚她特彆想念母親,阿娘,還有祖母。
她才喝完一盞安神茶,淺月就開口勸道:“郡主,天越來越涼了,趁著這會身上暖呼呼的,郡主還是早些上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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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蒹葭一貫是個聽勸的。
“好。”她點了點頭,放下茶盞,朝床榻走去。
“父親與母親那邊可有消息傳來?”才走了兩步,她突然回眸問道。
淺月搖頭。
“沒有消息,何嘗不是一件好事。”蘇蒹葭喃喃自語說了句。
沒有消息傳來,就說明父親和母親那裡一切安好。
夜深人靜。
晏行帶著人還在趕路。
若是按照原計劃,昨晚他就應該回到京都。
有件事他沒有跟蘇蒹葭說。
離開西晉之後,這一路上,他足足遭遇了三次伏擊,一次比一次凶險。
那些人全是為了取他的性命而來。
雖然他們沒等得手,卻拖住了他的腳步,這叫他心裡很是不安。
他還沒有收到蘇蒹葭的消息,不知道齊見琛的事,更不知道是北越的人擄走了沈鶴亭。
“大人,再有半日我們就能趕回京都,你已經數日未曾合眼,不如先休息一兩個時辰再趕路。”他熬的雙眼布滿紅血絲,晏九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不懂大人為何這麼著急。
他不懂,早半日,晚半日回到京都,能有什麼區彆?
“不,全速趕路,我們一定要儘快回到京都。”有句話他沒有說,因為他放心不下殿下,也放心不下整個京都。
他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妥。
“是!”晏九立刻吩咐下去,可能大人是想殿下了,才這麼著急趕回去。
夜越來越深。
在月光的籠罩下,整個京都顯得格外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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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也是有宵禁的。
這個時候城門早就已經關了。
隻剩下負責看守的侍衛。
安靜的有些瘮人的夜色中,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且正在朝城門狂奔而來。
守城的侍衛立刻警覺起來,他們站在高高的城樓上,隻見不遠處塵煙滾滾,那是馬蹄落在地上濺起的浮灰。
可見來人不少。
守城的將領眼神一亮,“可是晏太傅回來了?”
前兩日大長公主就叫人給他打過招呼,說是晏太傅馬上就要回來了,讓他注意著一些。
一旁的士兵附和道:“這個時候除了晏太傅也不會有旁人了,除非有人想要攻城。”
他話音一落,守城的將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瞎說什麼呢?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哪裡?邊關並沒有戰事,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攻打京都?”
“大人息怒,小的隻是開個玩笑罷了,誰敢來攻打京都呢!”那個士兵趕緊陪著笑說道。
守城的將領不再開口,他專注的盯著離城門越來越近的那一行人。
為首的那個人一馬當先。
他騎著一匹深色的駿馬,身姿特彆的挺拔。
因為離得遠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但守城的將領感覺,“這好像不是晏太傅。”
“不是晏太傅,會是誰呢?”一旁的士兵一臉不解。
守城的將領搖頭,這他哪裡知道,不過也不用著急,因為那些人離他們越來越近,他甚至已經能看清楚為首那人穿著黑色的衣袍,外頭照著玄色的披風,他頭上帶著寬大的帽子,整張臉遮的嚴嚴實實的。
“來者何人?”等那行人一靠近城門,他便厲聲質問道。
為首的那個人沒有說話,他隻是取下頭上的帽子,然後緩緩仰起頭來。
他果然不是晏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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