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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檀冷哼一聲,“她這信究竟是留給我的,還是表哥的?”
她說著看向一旁的婢女,“去把信拿過來。”
“是。”婢女轉身就走。
她倒要看看蘇蒹葭會在信上寫些什麼。
淺月親自跑了一趟,她哭的眼睛都腫了起來,臉上的淚痕都還沒有乾。
她並沒有見季檀,將信留下後便離開了。
信交到季檀手上的時候。
“小姐,你是沒看見,重華郡主那個婢女哭的有多慘……”那個婢女繪聲繪色給季檀描繪著淺月的模樣。
季檀聽了一笑了之。
她打開信一看。
果然如她所料。
信是寫給表哥的。
上頭隻有寥寥數語。
沈鶴亭,我恨你,但我更恨自己。
你不是喜歡季檀嗎?好,我成全你!
本來季檀還有些疑慮。
蘇蒹葭這封信徹底打消了她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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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在信上說了要成全表哥。
她這是用自己的性命,來成全表哥。
可見她真的抱了必死的決心。
正如父親所說,一個人真想死,旁人是攔不住的。
至於這封信,她看了也就罷了,自然到不了表哥麵前。
最重要的是什麼?
這可是蘇蒹葭自己尋死,自然怪不到彆人頭上來。
哪怕蘇蒹葭死在西晉,魏國也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想到明日就是表哥的登基大典,還有她的立後大典,季檀便激動的怎麼都睡不著。
她懶洋洋歪在榻上,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她又收到一個消息。
晏行與蘇衍帶著蘇蒹葭的棺木在城門口鬨事。
都已經宵禁了,他們卻非要帶著蘇蒹葭的屍身離開,說是要讓她魂歸故裡。
如今司馬弈還沒有登基。
這件事自然鬨到季儒這裡來。
季儒有些拿不準,特意叫人來詢問了季檀一聲,是讓他們就這麼離開,還是趁機把他們扣押下來。
這還用想嗎?
季檀正巴不得他們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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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說的輕巧,把他們全都扣押下來。
他們有什麼理由把人扣押下來?
眼下最重要的是她的封後大典,還有表哥的登基大典。
凡事都要分個輕重緩急,即便真要對他們做什麼,也得等明日之後。
有了季檀的話,季儒立刻下令,讓晏行他們離開。
“綰綰,父親帶你回家。”晏行走在隊伍最前麵,隻一夜他便兩鬢斑白,雙眼空洞無神,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再不複來時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除了他之外,眾人全都身披白衣。
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阿姐,我們回家!”蘇衍一手扶著棺木,他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每邁出一步都顯得無比沉重,就好像雙腿灌了鉛一樣。
“郡主,這傷心地兒我們不待了,以後再也不來了。”傅詔身為屬下也披著白。
在守城的侍衛注視下,他們帶著蘇蒹葭的棺木,一步一步踏出城門。
得知他們什麼事都沒有鬨,就這麼安安靜靜出了城,季儒總算放下心來。
原本他一直都在擔心,明日的繼位大典與封後大典,會被蘇蒹葭他們破壞,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明日定會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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